身后的爆炸声和能量乱流像鞭子一样抽在四人背上。
不用回头也知道，黑石谷那边的动静小不了。
源核碎片失控，够星塔那帮人喝一壶了。
但沈渊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肩膀上被寂灭光矛擦过的伤口火辣辣地疼，那股阴冷的侵蚀力还在往骨头里钻，全靠建木生机死死顶着。
左臂的噬灵藤烙印又黯淡了下去，刚才强行挡那一下，让它刚恢复的一点元气又消耗大半，传递来委屈又疲惫的意念。
“快！再快点！”玄煜老祖在前头引路，神识最大范围散开，避开几处能量特别狂暴的裂缝。
他脸色发白，刚才连续两次高强度神识冲击，对他虚弱的元婴负担也不小。
周紫烟和李墨紧跟在后，两人嘴角都挂着血，刚才拦截那些金丹黑甲，受了不轻的内伤。
但没人敢停下。
身后那恐怖的波动正在扩散，谁知道会不会波及过来。
四人按照灰佬给的路线，在死寂一片的寂灭之痕中玩命狂奔。
路线很刁钻，七拐八绕，专挑能量相对稳定、地形复杂的缝隙走。
有些地方窄得只能侧身挤过去，有些地方要跳过大片不稳定的能量泥沼。
跑了大半个时辰，身后的动静渐渐小了，不知道是被地形阻隔，还是星塔的人暂时控制住了局面。
但四人不敢停，一口气又跑出几十里。
前方，死寂的黑色大地出现了一丝变化。
地面不再是纯粹的焦黑，开始出现一些灰白色的砂砾。
空气中那股令人窒息的寂灭气息也淡了一些。
按照地图，已经接近寂灭之痕的边缘了。
“快到了！”玄煜老祖精神一振，指向前方一片低矮的丘陵，“传送阵就在那片丘陵后面！”
四人加快脚步，翻过丘陵。
丘陵后面是一片相对平坦的洼地。
洼地中央，果然有一个巨大的、由灰白色石头垒砌而成的圆形平台。
平台直径超过十丈，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裂痕，不少地方已经坍塌。
平台表面刻画着复杂无比的传送符文，但大多残缺不全，黯淡无光，只有少数几个节点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空间波动。
这就是灰佬说的废弃古传送阵。
看起来荒废了不知多少年，能不能用都是问题。
“灰佬前辈？”周紫烟环顾四周，没看到人影，有些焦急。
沈渊也皱眉。
时间紧迫，星塔的人随时可能追来。
就在这时，那堆在传送阵旁边、像一堆普通乱石的阴影里，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急什么，老头子我不就在这儿。”
灰佬的身影从阴影里晃了出来，还是那副破袍子脏兮兮的样子。
他走到传送阵边，蹲下身，用那根焦黑兽骨敲了敲平台上的几处符文。
“还行，核心没全坏。凑合能用一次。”
他抬头看向沈渊四人，尤其是看到沈渊肩膀的伤口和萎靡的气息，挑了挑眉：“啧，搞得挺狼狈。不过事儿办成了？”
沈渊点头：“按前辈吩咐，轰击了西北角震位节点。”
“动静不小吧？”灰佬似乎有点幸灾乐祸。
“源核碎片暴动，封印差点崩溃。”沈渊简短回答。
“哈哈，好！干得漂亮！”灰佬咧嘴笑了，显然很满意，“够那帮孙子忙活一阵子了。”
他不再多说，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都站到平台中间去，离那些裂痕远点。”
沈渊四人依言走上平台，站在相对完好的中心区域。
灰佬走到平台边缘一处看似不起眼的凹槽前，伸手进去掏了掏，竟然摸出一块巴掌大小、布满了铜锈的八角形金属盘。
金属盘中心镶嵌着一颗黄豆大小、黯淡无光的灰色石头。
“就这点‘空冥石’渣子了，撑不了多远，也定不了太精确的方位。”灰佬嘀咕着，将金属盘按进凹槽，严丝合缝。
然后，他伸出那脏兮兮的手指，凌空勾画起来。
指尖划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道发光的源气轨迹。
这些轨迹迅速融入下方残破的传送符文之中。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原本黯淡残缺的符文，被源气轨迹注入后，竟然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起来！
虽然光芒微弱，断断续续，但整个传送阵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平台上方的空间出现了水波一样的涟漪。
“老头子我只能激活它，给你们指个大概方向。落点在哪，听天由命。但肯定比留在这鬼地方强。”灰佬一边维持着源气输出，一边快速说道，“出去以后，自己想办法回昊阳仙宗。短时间内，星塔的爪子伸不到那么远，但他们肯定会加大搜捕。你小子身上那点秘密，还有玄玑老儿的牌子，自己捂严实点。”
他看向沈渊，眼神少有的认真了点：“星髓的事，算是结了。你帮我这一次，我救你一次，两清。以后的路，你自己走。不过看在你小子还算顺眼的份上，提醒你一句。星塔要的‘源核’，牵扯的东西比你想象的多。玄玑老儿留下的摊子，也不好接。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传送阵的光芒猛地一盛！
那些残缺的符文勉强连接成了一个光环，将沈渊四人笼罩在内。
“走你！”
灰佬最后注入一股源气，猛地一拍那金属盘！
“嗡——轰！”
传送阵发出不堪重负的巨响，光芒剧烈闪烁，空间扭曲到了极致。
沈渊只感觉一股强大的撕扯力传来，眼前的景象瞬间模糊、破碎。
“前辈保重！”在彻底被光芒吞没前，沈渊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
下一刻，天旋地转。
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空间撕扯感再次袭来。
这次比从星殒之墟传送出来时好点，但依旧难受。
传送通道极不稳定，四周是疯狂闪烁的色块和乱流，颠簸得厉害。
沈渊只能拼命稳住身形，同时用仅存的丹元护住周紫烟和李墨。
玄煜老祖也竭力释放神识，试图在混乱中锚定一点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有几息，也可能像几个时辰。
“嘭！嘭！嘭！嘭！”
四声闷响，四个人如同下饺子一样，从扭曲的光门中被狠狠抛了出来，摔在一片坚硬的、长着稀疏杂草的地面上。
“咳咳…”沈渊第一个爬起来，强忍着眩晕和肩膀的剧痛，警惕地看向四周。
这里似乎是一片荒郊野外。
天色是正常的傍晚，夕阳的余晖给云层镶上了金边。
空气清新，带着泥土和草木的味道，灵气浓度虽然不算高，但很正常，没有赤血荒原那种混乱和死寂。
他们身后，那个光门闪烁了几下，彻底消散。
空气中残留的空间波动也很快平息。
看不出任何传送阵的痕迹。
“这是…出来了？”周紫烟揉着摔疼的胳膊，有些不确定地问。
李墨吐掉嘴里的草屑，也站了起来，四下张望。
玄煜老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周围正常的天地灵气，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出来了。这里…应该已经不在赤血荒原范围内了。具体是哪里，还需探查。”
沈渊也松了口气。
不管落在哪，只要离开赤血荒原那个绝地和星塔的直接势力范围，就是好事。
他检查了一下自身状况。
伤势不轻，尤其是肩膀的寂灭侵蚀，需要尽快处理。
丹元消耗巨大，神魂疲惫。
噬灵藤又沉睡了。
但至少，活着出来了。
“当务之急，是确定方位，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沈渊沉声道。
四人稍微整理了一下，选了个地势较高的土坡爬上去。
极目远眺，西边是连绵的群山轮廓，东边和南边地势相对平坦，隐约能看到一些村落或城镇的模糊影子，还有道路的痕迹。
北边则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看地形和植被，有点像是中三天东部‘云梦大泽’的外围丘陵地带。”玄煜老祖观察了片刻，沉吟道，“如果真是这里，离昊阳仙宗不算太远，中间隔着几个凡人国度和几个小型修真宗门。全力赶路的话，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
云梦大泽外围？
沈渊回忆了一下昊阳仙宗周边地域图，有点印象。
这里已经脱离了最混乱的边境缓冲区域，属于相对有秩序的中三天腹地边缘。
星塔的势力在这里应该会收敛很多。
“先找个地方落脚，疗伤恢复。然后再打听确认。”沈渊做出决定。他们现在这副模样，实在不宜招摇。
四人下了土坡，朝着东边隐约有炊烟的方向小心行去。
路上尽量避开大路，走荒野小径。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条官道。
官道不算宽阔，夯土路面，车辙印迹明显。
他们没上官道，而是在路旁的林子里隐蔽观察。
很快，有一队商队从南边缓缓行来。
拉车的是一种类似犀牛但体型较小的温顺妖兽，车上插着旗子，写着一个“赵”字。
护卫大多是炼气期的武者，只有领头两人有筑基初期的修为。
看商队的规模和护卫水平，这里应该不是什么危险地域。
等商队过去，沈渊四人从林子里出来，上了官道，朝着商队来的方向走去。
那边应该有城镇。
果然，又走了十来里地，前方出现了一个小镇的轮廓。
镇子不大，土木结构的房屋，围墙低矮。
镇口有简单的岗哨，两个穿着皮甲的凡人兵丁在站岗，无精打采的。
四人走近镇子。
兵丁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虽然衣衫有些破烂，还带着伤，但气度不凡，没敢阻拦，反而客气地点了点头。
进入小镇，街道还算干净，两旁有些店铺，卖些日用品、粮油布匹之类。
行人多是凡人，偶尔能看到一两个低阶修士匆匆走过。
沈渊找了家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
掌柜的是个胖胖的中年人，只有炼气三层修为，看到沈渊四人，尤其是感受到玄煜老祖那深不可测的气息，态度十分恭敬，亲自带他们上楼。
安顿下来后，沈渊先处理伤口。
他用建木生机配合丹药，一点点将肩膀伤口里残留的寂灭侵蚀之力逼出、净化。
这个过程又疼又耗神，花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完成。
伤口开始愈合，但想完全长好，还需要时间。
周紫烟和李墨也各自疗伤。
玄煜老祖则闭目调息，温养元婴。
第二天，沈渊让伤势较轻的李墨出去打听消息。
李墨回来带回了一些信息。
这里果然是云梦大泽外围的丘陵地带，属于一个叫“南离国”的凡人国度管辖。
这个小镇叫青石镇，是附近一个修行家族“赵家”的附庸。
赵家据说有金丹修士坐镇，在这片区域算是地头蛇。
再往东几百里，就是云梦大泽的边缘，那里散修聚集，更混乱一些。
而昊阳仙宗，则在西北方向，具体多远，小镇上的人也说不太清，只知道很远，要穿过好几个国家和宗门地盘。
“赵家…”沈渊沉吟。
一个本地金丹家族，暂时构不成威胁，但也没必要过多接触。
“我们在此休整三日。三日后出发，前往昊阳仙宗。”沈渊拍板。
伤势需要稳定，也需要采购一些路上用的物资。
接下来的三天，四人深居简出，全力疗伤恢复。
沈渊肩膀的伤口基本愈合，不影响行动了。
丹元也恢复了七八成。
只是噬灵藤依旧沉睡，左臂烙印没什么动静。
玄煜老祖的状态也好了不少，虽然修为恢复缓慢，但气息稳住了。
周紫烟和李墨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第三天傍晚，沈渊正在房间内打坐，忽然心中一动。
他感觉到储物袋里，那枚玄玑令牌，似乎…又有一点极其微弱的异样波动？
不是之前那种被追踪的灼热感，也不是在坠星坡时的共鸣召唤。
而是一种很隐晦的、仿佛接收到某种遥远信息的轻微震颤。
他取出令牌。
令牌表面黯淡，星辰纹路没什么变化。
但那丝震颤确实存在。
他尝试将神识沉入令牌，仔细感应。
令牌内部，那原本只是作为信物和钥匙的星辰空间里，似乎…多了一点什么东西？
不是实物，而是一段极其模糊、断断续续的意念碎片。
仿佛是灰佬在激活传送阵、用源气连接这令牌时，无意中或者有意地…留下的一点信息？
沈渊凝神解读那些碎片。
信息很杂乱，不成体系。
依稀有几个关键词反复闪现：
“星塔归寂之期加速…”
“上三天通道不稳…”
“玄玑星宫坐标三星幽荧”
“建木钥匙”
“小心监察者”
归寂之期？上三天通道？幽荧？监察者？
这些词让沈渊心头一沉。
灰佬特意留下这些碎片信息，肯定不是无意之举。
这是在提醒他？
还是暗示接下来的方向？
归寂之期星塔在加速，这他能猜到。
上三天通道不稳可能意味着更大的变局。
玄玑星宫坐标和三星、幽荧似乎是指引。
而建木…钥匙直接点明了他身上的建木残枝是关键。
小心监察者则是一个明确的警告。
监察者？
是星塔内部更高的存在？
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沈渊感觉一张更大的网，正在缓缓张开。
而自己，似乎已经站在了网的边缘。
他将这些信息深深记在心底，令牌重新收回储物袋。
不管前路有多少迷雾，有多少危险，昊阳仙宗是现阶段必须回去的据点。
只有回到宗门，借助其资源和相对安全的环境，他才能进一步提升实力，消化此次赤血荒原的收获并谋划下一步。
三日期满。
四人退了房，在镇上补充了些干粮、丹药和地图，悄然离开了青石镇。
他们没有选择飞行，而是买了四匹脚程快的青鳞马，沿着官道，朝着西北方向，日夜兼程。
路上还算顺利。
穿过南离国，进入另一个叫北齐国的凡人国度。
偶尔遇到小股剪径的毛贼或者不开眼的低阶妖兽，都被轻易打发了。
他们尽量绕开有强大修真势力盘踞的大城，只在必要的小镇或坊市补充给养。
半个月后，他们进入了一片山脉区域。
按照地图，穿过这片栖霞山脉，再经过两个小宗门的地盘，就能进入昊阳仙宗的直属势力范围了。
栖霞山脉范围不小，里面妖兽众多，也有些散修和探险者活动。
四人沿着一条相对安全的商道前行。
这一日，正午时分，四人骑马行至一处两山夹峙的峡谷。
峡谷幽深，道路蜿蜒。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玄煜老祖勒住了马，神色一凝。
“有埋伏。”
他话音未落，峡谷两侧的山坡上，猛地亮起数十道光芒！
箭矢、飞镖、各种低阶法符，如同雨点般朝着他们倾泻而下！
同时，前后路口被巨石轰然堵死！
袭击者人数不少，至少有二三十人，修为参差不齐，从炼气到筑基都有，穿着杂乱，眼神凶狠，显然是盘踞在此地的劫匪团伙。
“找死！”李墨冷哼一声，长剑出鞘，剑罡横扫，将射向他的箭矢法符尽数搅碎。
周紫烟也祭出飞剑，护住侧面。
沈渊目光冰冷。
一群乌合之众，也敢拦他们的路？
他正要出手。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劫匪后方，那个看似头领的筑基后期独眼大汉，突然掏出一面黑色的小幡，猛地一挥！
小幡中涌出大团黑雾，黑雾翻滚，迅速凝聚成三只张牙舞爪、气息凶厉的鬼物！
这三只鬼物赫然都有筑基巅峰的实力！
“桀桀！没想到还有几只肥羊！兄弟们，加把劲！男的杀了，女的留下！”独眼大汉狞笑着。
鬼物加入，劫匪们士气大振，攻势更猛。
沈渊眼神一寒。
驱使鬼物？
这手段，可不像普通山贼。
他正要动手先解决那三只鬼物和独眼大汉。
突然！
“何方妖孽，在此作祟！”
一声清冷的叱喝，如同玉磬敲响，从峡谷上方传来。
紧接着，一道璀璨的冰蓝色剑光，如同九天银河倒泻，自天而降！
剑光所过之处，温度骤降，空气中凝结出无数冰晶！
“噗噗噗！”
那三只凶厉的鬼物，被冰蓝色剑光一扫，连惨叫都没发出，就直接冻结、崩碎成漫天冰粉！
剑光余势不衰，直接斩向那独眼大汉！
独眼大汉吓得魂飞魄散，想躲已经来不及，只能将手中黑幡挡在身前。
“咔嚓！”黑幡如同纸糊，瞬间被剑光斩断！剑光掠过他的身体。
独眼大汉动作僵住，脸上还保持着惊恐的表情，下一刻，整个人从眉心到胯下，出现一道细长的血线，然后“哗啦”一声，分成两片倒在地上，鲜血内脏流了一地，很快被寒气冻住。
剩下的劫匪看到头领瞬间惨死，那恐怖的冰蓝剑光还在空中盘旋，顿时吓破了胆，发一声喊，丢下兵器，四散逃窜，眨眼间跑得干干净净。
冰蓝色剑光在空中一转，轻盈落下，化作一柄通体晶莹、寒气四溢的长剑，悬浮在半空。
一个白衣身影，从峡谷上方的山崖飘然落下，足尖在剑身上轻轻一点，如仙子凌波，落在沈渊四人身前。
来人是个女子。
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素白长裙，纤尘不染。
容颜极美，但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冰霜，气质清冷孤高，仿佛雪山之巅的绝世雪莲。
她修为赫然达到了金丹中期，身上散发出的寒意，让周围的温度都低了好几度。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沈渊四人，在沈渊身上微微停留了一下，似乎有些讶异，但很快恢复清冷。
“路过此地，见有邪祟害人，随手除之。诸位受惊了。”她的声音也很好听，但像冰珠落玉盘，带着疏离感。
沈渊心中一动。
是她！
难怪觉得眼熟和气息熟悉。
洛仙子怎会出现在这里？
“多谢仙子援手，没想到今日又蒙仙子相救。”沈渊客气道。
洛冰璃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她似乎不擅长客套，直接问道：“你们这是要回昊阳仙宗？”
“正是。”
洛冰璃沉默了一下，道：“我亦欲往昊阳仙宗附近坊市处理些事务。若不介意，可同行一段。”
沈渊有些意外。
以洛冰璃清冷的性子，主动提出同行，倒是少见。
有这位金丹中期的剑修同行，路上能省去不少麻烦。
他看向玄煜老祖，老祖微微点头。
“仙子愿同行，求之不得。”沈渊笑道。
洛冰璃不再多说，收回冰剑，走到一旁。
她似乎没有乘坐骑具的意思，就这样徒步而行，但速度丝毫不慢。
队伍里多了个清冷寡言的洛冰璃，气氛有些微妙。
周紫烟好奇地偷偷打量她，李墨则目不斜视。
玄煜老祖闭目养神。
沈渊倒是很自然，一边赶路，一边偶尔和洛冰璃交谈几句，主要是询问一些关于北原冰宫和近期修真界的见闻。
洛冰璃话不多，但问到的都会简洁回答。
从她口中，沈渊得知，近期中三天确实不太平。
除了边境星塔活动频繁，一些古老的秘境遗迹也频频出现异动，引得各方势力关注。
北原冰宫似乎也在追查某件与上古寒冰之道有关的事物。
数日后，一行人穿过栖霞山脉，进入昊阳仙宗外围区域。
远远地，已经能看到天际那熟悉的、如同烈阳照耀般的宗门防护大阵的光芒。
终于，要回来了。
沈渊看着那光芒，心中却没有多少放松。
赤血荒原的经历，灰佬的警告，玄玑令牌的异动，星塔的威胁…就像一块块石头压在心头。
他知道，回到宗门，只是另一段波澜的开始。
风暴，从未真正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