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又好笑地点点头：“这个可以有。”说着，我转身去卫生间拧了热毛巾。回来时，看到龙华正侧躺在床上，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拿着手机，似乎在刷着什么，但眉头还是微微蹙着，看样子心里还是惦记着洗澡的事。我走过去，坐在床边，帮他轻轻擦了擦脸和手，动作轻柔：“好啦，擦干净了，是不是舒服点了？”龙华放下手机，乖乖地让我擦着，小声“嗯”了一声，眼神却依旧带着一丝委屈。
“早点睡吧，”我帮他掖了掖被角，“明天睡醒了，说不定高反就好多了。”龙华点点头，拉着我的手不肯放：“你陪我一起睡。”我应了声“好”，脱了外套，在他身边躺下。他立刻就靠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把自己高高隆起的孕肚，往我手中送说：“揉揉，不舒服”。
我顺着他的意思，将手轻轻覆在他的孕肚上，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片温热的弧度，以及偶尔从深处传来的轻微胎动。指尖刚一用力，就被肚子里的小家伙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像是在抗议，又像是在打招呼。龙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间的那点委屈终于散了些，带着点新奇又得意的语气说：“你看，他还会跟你互动呢。”我也跟着笑了，手上的动作放得更柔，一下一下地轻轻揉着，掌心下的胎动，似乎也变得温柔起来。“现在知道舒服了？”我低声问他，“刚才还闹脾气呢。”龙华往我怀里蹭了蹭，把脸埋在我的颈窝，声音闷闷的：“本来就不舒服嘛……又不能洗澡……”
话虽抱怨着，语气里却没了之前的执拗，带着浓浓的依赖。我拍了拍他的背，像安抚一个闹别扭的孩子：“嗯，知道你辛苦。快睡吧，睡着了就不难受了。”他“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悠长，握着我的手也慢慢松了力道，只有那被我护在掌心的孕肚，还偶尔传来一两下轻柔的胎动，像是在陪着我们一起，静静等待明天的到来。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光影，房间里只剩下彼此清浅的呼吸声，和那无声却温暖的心跳。当天晚上，龙华，再次被肚子的鼓胀感，给惊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孕肚，只觉得小腹处沉甸甸的，那种熟悉的坠胀感，又涌了上来，比傍晚时似乎还要明显些。他轻蹙着眉，侧过身想叫醒身边的我，却看到我睡得正沉，大概是今天也累坏了，呼吸均匀。龙华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忍心叫醒我，只好自己撑着胳膊，慢慢坐起身，试图缓解那种不适感。
然而，刚坐起来没一会儿，他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连忙又躺了回去，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他紧紧咬着下唇，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床沿，努力调整着呼吸。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和他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这种独自一人承受不适的感觉，让他心里泛起一丝委屈，眼眶也微微有些发热。
“唔……”他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不适，又轻轻踢了他一下。龙华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孕肚，小声安抚道：“宝宝乖，别闹，爸爸难受……”
就在这时，我被他细微的动静惊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龙华蹙着眉，脸色苍白地靠在床头，额角还带着汗珠。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清醒过来，连忙坐起身，伸手扶住他的胳膊，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肚子很胀吗？”
龙华看到我醒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原本强撑着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有些哽咽：“嗯……肚子胀得厉害，还有点晕……想上厕所……”
我一听，心里更急了，连忙掀开被子下床，打开床头灯，柔和的暖黄色灯光照亮了龙华难受的脸庞。“别动，我扶你去洗手间。”我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让他慢慢站起来。龙华的身体，还有些发软，大部分重量，都靠在我身上，脚步虚浮地跟着我往洗手间走。
到了洗手间，我扶着他站好，帮他褪下睡裤。龙华扶着墙壁，尝试了半天，却依旧没能顺利排尿，脸色反而更加苍白，额头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不行……还是尿不出来……好难受……”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身体微微颤抖着。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疼得不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别急，放松点，越紧张越不行。是不是宝宝又压到膀胱了？你稍微变换一下姿势试试？”，龙华依言调整了一下站姿，却依旧没有效果，那种憋胀感越来越强烈，让他几乎快要承受不住。他靠在我怀里，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混合着额角的汗水，一起滑落：“呜呜……老婆……我好难受……”
我心里也跟着揪紧，一边帮他擦眼泪，一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别怕别怕，有我呢。要不我们试试，去院子里走走？有时候改变一下环境，说不定能好点。”龙华现在完全没了主意，只是哽咽着点头。我连忙找了件外套给他披上，扶着他慢慢走出房间。
夜晚的院子里，很安静，带着一丝凉意的微风拂过，让龙华稍微清醒了一些。我们在院子里，慢慢踱步，我扶着他的腰，他则一手护着肚子，一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月光洒在地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走了大约十几分钟，龙华突然停下脚步，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希望：“好像……好像有点感觉了。”
我连忙扶着他，往回走，这次进了洗手间，他终于顺利排出了尿液。听到水流声的那一刻，龙华长长地舒了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靠在我身上微微发抖。我帮他整理好裤子，扶着他回到床上躺下，又拿了热毛巾，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和泪水。
“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还胀吗？”我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他。龙华摇摇头，声音依旧虚弱：“好多了……刚才差点吓死我。”他伸手紧紧抓住我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谢谢你……幸好有你在。”
我回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傻瓜，跟我说什么谢。”我帮他掖好被子，“快睡吧，折腾了这么久，肯定累坏了。”龙华点点头，眼皮已经开始打架，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我却没什么睡意，坐在床边看着他熟睡的侧脸，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在他身边躺下，搂着他，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