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以后，对门的柳宜消失了。
邻居的门自从被白钰拆了以后就没有再装回来过，许言几次往里偷瞄里面都空无一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白钰强迫她去和柳宜分手时她是有一半抗拒的。
她只是一心不希望自己威胁到柳宜的安全。
谁知道柳宜也不是人。
不过也难怪，怎么会天降一个各方面都好的人成她的邻居，还莫名其妙对她那么热情。
小狐狸跳上沙发，那团柔软的茸白一点点蹭到她的手边，想要尝试着贴上她的手心。
许言像是不经意的收起手，她伸了个懒腰，往一侧坐了坐，拉远了一人一狐间的距离。
而后又像是困了，干脆站起身，回了房间。
小狐狸低垂着头，大耳朵耷拉着。
卧室里，许言并不困，她只是......
这些天，她不知道该怎么像从前一样与白钰相处。
继续若无其事的抱抱它，揉它的肚子吗？
昏暗中许言的目光没有焦点，只是手指无意识的扣着被角。
轻微的声响传来，许言很快合上双眼，只装做自己已经睡着。
身边的床铺微微塌陷，应该是小狐狸爬上来了。
再没有别的动静。
许言偷偷掀开眼睫，往那处看了眼。
小狐狸盯着她放在被子外的手看，它微微靠过来些，隔着一点要触不触的距离，垂着头躺下。
没敢像从前那样贴着她。
许言叹口气，她干脆睁开眼:“白钰，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妖界？”
白钰转过狐狸头，这还是那日以后，许言难得主动和他搭话，他声音低哑：“怎么突然问这个？”
许言无意义的勾了勾唇：“我就是想不明白，你迟早都要回妖界，为什么还要我做妖侣。”
一开始不是只需要她的治愈力“充电”就好了么......
“你回妖界以后应该会有更多适合当你妖侣的母狐......呃......的妖吧。”
小狐狸安静的看了她一会:“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
对着一张狐狸脸，许言也分辨不出他的表情，只是看他耳朵耷拉着。
她不由得解释道：“当然不是，我只是......”
只是觉得这没有意义。
“十五号。”
“嗯？”许言抱着被子坐起，“什么？”
看着身前的那团茸白，她眨眨眼：“什么时候？”
“这个月十五号，我会离开。”
“这么快吗......”许言无意识的嘟囔道，原来距离白钰离开已经这么近了，有些泄气，她虚握了下手掌，最后把手轻轻放在小狐狸的脑袋上。
白钰愣住了，它顶着许言的手抬头，确定许言是在摸它以后，大胆蹭了蹭。
“过来。”
许言没了脾气，只是突然特别想抱小狐狸。
她久违的把小狐狸抱在怀里，习惯性的去揉它温软的肚子。
小狐狸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配合，只是眨巴着眼，任她摆弄。
“你还生我的气吗？”白钰没有具体指什么，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许言看着它眼巴巴的样子，心软，但还是觉得憋屈。
“还有点生气。”
“对不起，我不应该逼迫你。”
许言敛下眸光没有接话，只是手下更用力捏了捏它的肚子，小作报复。
“许言。”
“嗯？”
白钰从她怀里脱身出来，他化成人形，神情认真道：“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就算......就算你再喜欢别人，我也会接受。别躲着我。”
许言心头一跳，听着白钰的话有些发愣：“你说什么？”
“我说，我希望你开心，不论你做什么。”
许言一脸不信：“真的假的？做什么都可以？”
明明以为她谈了小人类的时候都抓狂了。
白钰掐了掐她的脸，他微眯起眼，眼底有些委屈:“你在想做什么了？”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想起许言和柳宜显而易见做过的那些事。
“也没想和别人做什么。”许言嘀咕道，柳宜不是都已经跑了。
“和别人？”白钰乱抓重点。
“我不是那个意思……”
“和我，不行吗？”
白钰拉过她的手，他领着她的手贴在心口处，又抬眼看她。
“比起我，更喜欢他吗？”
许言看着自己的手，隔着一层布料，手下是滚烫的肌肤，他强有力的心跳。
这姿态……
卧室里虽然没开灯，但窗外的明月很亮，月光照进她的房间里，恰好让她瞧见自家小狐狸眼底的祈求。
虽然人形的他早收起了尾巴，却还是让人觉得他正在摇尾乞怜。
让她觉得他在摇尾乞怜。
“许言，多碰碰我。”白钰垂下眼，“这几天你都不摸我了。”
这里的摸，指的是她之前很爱撸小狐狸这件事，可现在，白钰祈求的分明是让她安抚人形的他。
许言拒绝不了可怜巴巴的小狐狸。
轻易就觉得心软。
她抬起另一只手伸向他，白钰自然的垂下头，他的头发和他狐狸形态时的触感一样，都毛茸茸的。
许言把他当狐狸头轻轻揉了几下，手指滑到他的耳朵处，又捏了捏他的耳廓。
低垂着眉眼的白钰眼睫颤动，但还是是乖巧的低着头。
“白钰。”许言戳了戳他的耳朵，“你可以把你的耳朵放出来吗……”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她突然提到。
白钰也怔愣了下，但他不理解也照做，领着许言的手往上到头顶侧方，他合起眼，毛绒绒的耳朵铺开在许言的手心。
是和小狐狸一样的耳朵。
许言捧着白钰的脸让他抬起头，白钰依旧闭着眼，任她的手在他的狐耳上揉捏，默默脸红着，也不动作。
只偶尔因为许言没轻没重的揉捏轻哼一声。
他的睫毛颤动着铺盖在眼睑下，乖巧的不像话。
摇尾乞怜。
许言的目光落在了他身后。
头上的爱抚落了空，白钰不满足的睁开眼，却看见许言跪坐着贴到他身前。
她的手贴上他的腰，自他的腰侧游走着往后，又往下……
她拍了拍，引的他一颤。
“白钰，尾巴。”
许言抬起头，脸侧贴着他的胸口，一边听他的心跳，她的脸也染上点绯色，眼底闪着细碎的好奇的光。
白钰别开眼:“嗯。”
下一秒，许言的手就捉住了白钰突然冒出的大尾巴，蓬松柔软的毛发挤进她的指缝，那毛绒尾尖在白钰身后轻晃着。
许言用力抓了抓。
“嗯……”白钰轻哼出声。
“我太用力了吗？”许言松开手，改用指尖去缠绕他尾巴的毛发。
狐耳，狐尾，加上白钰予取予求的姿态，这新奇的体验让许言觉得刺激又上瘾，最重要的是，意外满足了她小小的报复心理。
“啊……”白钰的齿缝间低低溢出一声。
他俯身搂住许言，一边把她在他身后作乱的手带到身前，压着声音：“许言......”
“嗯？”许言的手被扣住，假装无辜的抬眼看他。
白钰把指尖钻入许言的指缝，他搂着她压下，迷乱的吻星星点点的落在她的脸上，一点点蔓延到她的唇边，又再往下。
“许言……”
白钰的耳朵耷拉着，他拉开一点距离，眼角眉梢全是祈求。
炙热又克制。
许言微微挺起身，她的指尖拂过白钰的脸侧，落到他的下巴处，她最爱摸小狐狸的下巴，那样它会眯起眼。
发出享受的声音。
“嗯——”
白钰喉结滚动着，追着蹭了蹭她的手指。
许言笑了，眼里透着兴味。
白钰的眉头轻轻蹙起，他有些恼的咬向她的指尖，将咬未咬时又改为舔舐。
许言被他的讨好惹得全身发软，总归还是抵不住白钰的祈求。
.....
他的尾巴晃得厉害。
许言轻哼着，突然走神想起自己算不算福瑞控这事。
又被扣着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