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陆建军那番意味深长的交谈后,林晓兰更加明确了方向。她需要拿出足以让人重视,却又不会暴露核心秘密的“样品”。
接下来的几天,她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空间之中。她没有选择那些效果诡异、容易引人探究的特殊药粉,而是将目标锁定在提升常见外伤药物的效能上。
她选取空间内药性最佳的三七、白芨、血竭等止血药材,辅以少量具有强效消炎镇痛作用的珍稀草药,以灵泉水调和,反复捶打、融合,控制着微妙的火候,最终制成了一种深褐色、质地细腻均匀的药膏。她将其命名为“止血生肌膏”。
同时,她还利用几种常见的清热草药,但通过灵泉浸泡和特殊的浓缩提纯手法,制作出了一种药效远超普通汤剂的“清热消炎散”,遇水即溶,起效迅速。
这两种药,原料普通,但凭借空间药材的卓越品质和灵泉的加持,以及她从失传医书中学到的精妙配比和炼制手法,其效果足以碾压市面上的同类产品,却又在“合理”的范畴之内,不至于太过惊世骇俗。
她将这两种药仔细分装在小瓷瓶和油纸包里,并附上了简要的(经过修饰的)成分说明和用法用量,准备找机会交给陆建军。
就在她忙于此事时,外界的风波并未停歇。
张春梅和奶奶一家,在经历了最初的恐慌后,见公社并未立刻采取严厉措施,胆子又渐渐大了起来。尤其是张春梅,认定是林晓兰坏了她的好事,害得她女儿名声扫地,王家那边也态度暧昧,心中的怨恨与日俱增。
她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去卫生室闹事,却开始在林晓兰父母身上打主意。
这天,王秀娟去河边洗衣,张春梅“恰好”也去了。她故意凑到王秀娟身边,一边用力捶打着衣服,一边阴阳怪气地指桑骂槐:
“有些人啊,就是白眼狼,喂不熟!自家男人是个没根的野种,生个女儿也是个祸害,专门搅得别人家宅不宁!我看啊,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王秀娟气得浑身发抖,想要反驳,却嘴笨说不出来,只能红着眼圈死死瞪着张春梅。
张春梅见她这样,更加得意,声音越发尖利:“怎么?我说错了吗?你家建国要不是我们老林家捡回来,早喂了野狗了!不知感恩的东西!还有你家那个二丫头,整天跟那个当兵的眉来眼去,谁知道背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看她那赤脚医生怎么来的都说不清……”
“张春梅!你闭嘴!” 一声压抑着怒火的低吼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林建国不知何时站在了河岸上。他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那双一向老实温顺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从未有过的怒火!父亲的身世是他心中最深的伤疤,如今被张春梅当众如此羞辱,他再也无法忍受!
张春梅被林建国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但随即梗着脖子道:“怎么?我说实话还不让了?你就是野种!你女儿就是……”
她话未说完,林建国猛地弯腰捡起一块土坷垃,狠狠砸在张春梅脚边的水里,溅了她一身泥点!
“滚!你再敢胡说八道,我……我跟你拼了!”林建国声音嘶哑,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张春梅看着仿佛变了一个人的林建国,再看看周围妇人们鄙夷的目光,终究是没敢再骂下去,悻悻地端起木盆,嘴里不干不净地嘀咕着走了。
王秀娟看着丈夫为自己和女儿挺身而出,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却是带着欣慰和酸楚。
林建国走过去,默默接过妻子手里的木盆,低声道:“回家。”
这一幕,很快传到了林晓兰耳中。她心中既心疼父亲终于爆发,又对张春梅的恶毒更加深恶痛绝。
张春梅,你是在自寻死路!
而王彪那边,在沉寂了几天后,也开始有了新的动作。他不再亲自出面挑衅,但他父亲王主任,却利用职权,开始在一些公开场合,隐晦地对赤脚医生培训工作提出“更高要求”,强调要“注重学员的思想品德”,甚至暗示“个别学员可能存在作风问题,需要加强审查”。
这显然是冲着林晓兰来的!试图从舆论和资格审查上给她制造压力。
山雨欲来风满楼。
林晓兰感受到了这无形的压力正在收紧。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将“样品”送出去,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筹码。
这天培训结束,她看到陆建军独自一人在卫生院后面的空场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陆同志。”
陆建军转过身,看到她,点了点头。
林晓兰从布包里(实则是从空间取出)拿出那两个小包,递了过去:“这是我自己配置的止血药膏和消炎药散,按照您说的,准备了样品和说明。”
陆建军接过,打开小瓷瓶闻了闻,又看了看油纸包里的药散,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是见过好东西的,这两样药物虽看似普通,但那纯粹的药香和细腻的质地,都显示出不凡。
“效果如何?”他问。
“比市面上的普通伤药,见效应该能快上数倍,而且更不易留下疤痕,消炎效果也更强。”林晓兰语气平静,却带着自信。
陆建军深深看了她一眼,将东西收好:“我会按程序提交。你自己……小心。”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提醒。
林晓兰心中微暖,点了点头:“谢谢陆同志,我会的。”
她转身离开,知道真正的考验,或许马上就要来了。而她空间里那些真正“特别”的小玩意儿,也已经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