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作物的飞速生长,给了林晓兰莫大的信心。接下来的几天,她白天帮着母亲做些家务,或是带着弟弟妹妹去挖野菜、打猪草作掩护,晚上则用心打理着空间里那片生机勃勃的小天地。
她严格控制着从空间取出食材的量,每次都只添补一点点,混在从自留地采摘的蔬菜里。但即便是这一点点,也足以让林家的饭桌悄然发生着变化。
菜粥更加鲜美,炒青菜格外清甜水嫩,连煮出来的白开水,似乎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甘洌。
变化不止在食物上。
王秀娟自己最先察觉到不同。她常年操劳,手脚时常觉得酸软无力,脸色也总是带着营养不良的蜡黄。可这几天,她发现自己下午做针线活时,手臂不像以前那么容易酸麻了,晚上躺下,那股从骨头缝里透出的疲惫感也减轻了许多。更让她暗自惊奇的是,早上照镜子,总觉得脸色似乎透亮了些,不再是那种灰扑扑的黄。
林建国也感觉身上似乎松快了些,以前在矿上留下的暗伤,那总在阴雨天隐隐作痛的后腰,这几日也安分了不少。他只当是歇了几天没下矿,身体自然缓过来了些,并未深想。
变化最明显的,要数林卫红和林静媛姐妹。
林卫红正值青春,以前额头总爱冒几颗小痘,皮肤也有些粗糙发黄。这几天,她脸上的痘痘竟然消下去不少,皮肤肉眼可见地变得细腻光滑了些,透出少女应有的红润光泽。
而林静媛,本就底子好,在灵泉水的日日滋养下,更是唇红齿白,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灵动得让人移不开眼。连她枯黄稀疏的头发,似乎都黑亮柔顺了些。
这些变化细微而缓慢,如同春雨润物,家人都沉浸在一种身体轻快、精神愉悦的状态里,只以为是最近伙食稍好、心情放松的缘故,并未联想到林晓兰身上。
但林晓兰却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灵泉的功效,果然如她所料,不仅能强身健体,更有着卓越的美容养颜之效! 这让她对空间的未来更加期待。
这天下午,林晓兰正和林卫红在院子里清洗刚挖回来的野菜,妹妹林静媛坐在小板凳上帮忙择菜,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一派宁静祥和。
突然,院门口传来一个尖细的、带着夸张笑意的女声:
“哎呦喂!大哥大嫂家的门槛儿,这几天是沾了仙气儿还是怎么着?我看着几个丫头,一个个水灵得跟画儿里的人儿似的!”
话音未落,婶婶张春梅扭着腰肢,脸上堆着过分热情的笑容,迈步走了进来。她手里依旧挎着那个小篮子,一双精明的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锐利地在林卫红和林静媛脸上、身上来回扫视,眼底深处藏着掩饰不住的惊讶和嫉妒。
林卫红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侧过身。林静媛则下意识地往二姐身边靠了靠。
王秀娟闻声从屋里出来,看到张春梅,脸上客套的笑容淡了几分:“春梅来了,有事?”
“瞧大嫂说的,没事就不能来串串门子,看看我这几个如花似玉的侄女?”张春梅自来熟地凑到林卫红跟前,伸手就想摸她的脸,“啧啧,卫红这丫头,几天没见,这小脸蛋白里透红的,用的啥好东西擦脸了?跟婶子说说?”
林卫红连忙后退一步避开,脸上浮起一抹窘迫的红晕:“婶子说笑了,咱家哪有钱买擦脸的东西,就用清水洗洗。”
“清水洗脸能洗出这模样?”张春梅明显不信,目光又转向更加出挑的林静媛,语气带着酸意,“还有静媛,瞧瞧这大眼睛,这皮肤嫩的,快能掐出水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城里来的小姐呢!”
她这话看似夸奖,实则夹枪带棒,暗指林家姐妹这变化来得蹊跷。
王秀娟脸色微沉,挡在女儿们身前:“孩子年轻,底子好,吃几天饱饭自然气色就好了。春梅,你到底有啥事?”
张春梅这才收回目光,脸上重新堆起笑,将手里的篮子往前递了递,里面装着几个干瘪的茄子:“没啥大事,就是家里菜园子结了几个茄子,给孩子们尝尝鲜。”
她话锋一转,眼睛状若无意地瞟向屋檐下挂着的几串品质明显很好的干蘑菇(那是林晓兰从空间采摘后混在野菜里晒的),语气带着试探:
“哟,大嫂,你家这蘑菇晒得可真好,又大又厚实!在哪儿采的啊?这运气可真不错!”
林晓兰心中冷笑。果然来了!黄鼠狼给鸡拜年!送几个歪瓜裂枣的茄子是假,来打探虚实、想占便宜才是真!
她站起身,脸上带着天真无害的笑容,接过话头:“谢谢婶子。蘑菇是我跟大姐在后山老林子里瞎转悠,碰巧遇着一小片,就采回来了。那地方偏,路也不好走,差点还摔一跤呢,可不敢再去了。”
她三言两语,既解释了东西的来源,又点明了获取的困难和风险,堵住了张春梅想打听具体地点或者要求带路的口。
张春梅被噎了一下,看着林晓兰那张笑得明媚却眼神清亮的脸,想起婆婆之前说的这丫头变得“邪性”又力气大的事,心里有些发怵,没敢再追问蘑菇的事。
但她今天来,显然不止这一个目的。她凑近王秀娟,压低了些声音,却足以让旁边的林晓兰听得清楚:
“大嫂,我听说……前几天晓兰去镇上,还碰上市管抓人了?没吓着吧?这年头,外面乱着呢,小姑娘家家的,还是少往外跑得好,万一出点啥事,名声可就坏了……”
图穷匕见!
她不仅打探物资来源,更想用“名声”来敲打、限制林晓兰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