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汗水与旋律中飞逝。
期间,《垂涎》的主题曲和几首角色曲录制也陆续在录音棚内展开。
密闭的录音室内,簧星展现了他作为唱主题曲的绝对实力。
他戴上耳机,站在麦克风前,无论是需要震撼感的主题曲,还是角色曲中魅惑的情感表达,他总能精准地把握音准、气息和情绪,录制过程往往非常顺利。
监听耳机里传回他干净而有穿透力的声音,几乎不需要后期过多调整,让录音师和制作人频频点头。
相比之下,姜衡和李佩恩则面临着各自的挑战。
姜衡声音的稳定性和厚度在演唱复杂乐句时稍显不足;李佩恩则是在真假音转换和某些需要极强控制的旋律线条上显得有些吃力。
他们需要反复尝试,在声乐指导和后期的细致调整下,才一次次接近理想的效果。
而最让制作团队感到惊喜的,是秋鼎杰。
作为训练仅几个月的半路出家者,虽然他的音色天生很有辨识度,温暖而富有感染力,但一到高音部分,气息就容易浮动,导致音准出现微小偏差,力量也难以为继。
然而,这次棚录却让所有人看到了他堪称恐怖的进步速度。
或许是因为私下付出了远超常人的努力,簧星知道,秋鼎杰常常在公寓楼梯口一遍遍调整呼吸和发声位置,汗水浸湿了衣襟也浑然不觉。
看着汗水如何浸湿秋鼎杰的鬓角,看着他因为一个音准反复练习几十遍而微微蹙起的眉头,也看着他偶尔突破一个小难点时,脸上瞬间闪过的、如同孩子般纯粹的喜悦。
簧星没有上前打扰,只是在他练习的间隙,声控灯即将熄灭的刹那,轻轻咳嗽一声,让灯光重新亮起,驱散那片即将笼罩下来的黑暗。
或者在他终于疲惫地靠在墙上喘息时,递给他一瓶拧开了盖子的温水,说一句:“差不多了,回去休息,过度练习会损伤声带。”
秋鼎杰接过水,总是嘿嘿一笑,仰头灌下大半,然后眼神亮亮地问:“阿星,你刚才听到没?我感觉好像找到一点那个位置了!”
簧星则会点点头,给出极其简练却精准的提示:“嗯。气息再下沉一寸。” 或者,“尾音收得太急。”
这些发生在录音棚之外的、无人知晓的片刻,构成了秋鼎杰飞速进步的基石。
而他所有的努力与挣扎,都被簧星静静地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当演唱到那首属于他角色的、充满情感的歌曲时,虽然技巧上仍能听出些许青涩,音色也不如簧星那般浑然天成,但那充沛的情感、极具辨识度的音色,以及明显进步的气息支撑,结合在一起,产生了一种 动人的力量感,完美契合了角色的内心独白。
控制室内,音乐制作人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露出了赞赏的笑容,对着话筒说:“这一遍情绪很好,保持住!注意尾音的处理,再收一点就更完美了。”
站在控制室角落的簧星,听着监听音箱里流淌出的、属于秋鼎杰的、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声音,那清冷的眼底,清晰地掠过了一丝涟漪。
那不是简单的惊喜,更是一种复杂的动容。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技术的进步,更是秋鼎杰用努力和热爱浇灌出的、独属于他自己的光芒,正在穿透曾经的局限,熠熠生辉。
簧星的嘴角,在那片无人注意的阴影里,极其温柔地向上弯了一下,真实地映照出他心底那份为对方感到的骄傲。
“这家伙……进步也太神速了吧?”姜衡忍不住低声对李佩恩感叹。
李佩恩也由衷地点点头:“是啊,邱邱这几个月,真的拼了。”
最终,在团队的共同努力和后期技术的精细打磨下,所有的录音工作都顺利完成。
训练暂告一段落,《家乡探索之旅》的录制再次提上日程,小花生也和乐乐先暂时寄养在弄简工作室,
按照计划,接下来将依次前往四位成员的家乡进行深度体验。
第一站是李佩恩的家乡衡阳,南岳衡山的秀美与湖湘文化的底蕴在镜头下缓缓展开。
李佩恩作为东道主,沉稳而周到地介绍着家乡的一切,带着大家品尝地道的衡阳米粉,感受那份独特的香辣。
第二站是姜衡的家乡滁州。
琅琊山景色清幽,醉翁亭的文化气息浓厚。
姜衡一回到家乡,周身便透出一种如鱼得水般的松弛与自在。
他原本就外向的性子,此刻更添了几分由内而外的热络,领着大家品尝了琅琊酥糖和管坝牛肉,气氛欢乐。
结束了滁州的录制,团队马不停蹄,南下福建。
这一次的目的地,是簧星的家乡,泉州。
走出机场,节目组的安排的大巴车早已等候在外,一行人上车,前往市区。
导演在车上发布了泉州站的任务卡。
“欢迎来到泉州!”导演的声音透过车载麦克风传来,“这座城市有着光明之城的美誉,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文化底蕴深厚。
我们这次的任务,不再是简单的打卡,而是需要你们分组深入探索,寻找并记录下最能代表泉州古早味与烟火气的三样东西。
可以是一道小吃,一件手工艺品,或者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场景。
最终需要以影像和文字的形式呈现,由随行的本地文化顾问进行评判。”
任务发布,车内立刻开始了分组讨论。
“古早味……烟火气……”姜衡摸着下巴,“这范围有点广啊,阿星,你是本地人,给点内部消息呗?”
簧星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刺桐树,语气平静:“很多,面线糊、土笋冻、姜母鸭、润饼菜、滴水兽、胭脂砖、骑楼下的茶摊、巷口修补手冲咖啡壶的老人……都需要自己去发现。”
他报菜名般流畅地说出一串,听得姜衡眼睛发直。
“等等等等,面线糊土笋冻我知道,滴水兽是什么?胭脂砖又是什么?”姜衡一脸懵。
秋鼎杰在一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带着点小得意。
这些东西,上次簧星带他来的时候,不仅带他吃了,还牵着他的手,在傍晚的老城区里,指着那些镶嵌在红砖古厝屋檐上、造型古朴的石雕小兽,告诉他那是排水用的“滴水兽”。
又摸着那些历经风雨颜色愈发温润的红色墙砖,说那是特色胭脂砖。
那些私密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记忆,此刻在节目组的任务背景下,显得格外珍贵。
任务开始,四人在节目组设定的集合点泉州着名的西街附近两两分开行动。
姜衡和李佩恩一头扎进人头攒动的西街,试图从最热闹的地方寻找线索。
而簧星则带着秋鼎杰,拐进了一条相对安静、却同样充满生活气息的背街小巷。
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两侧是典型的闽南红砖古厝,偶尔有摩托车慢悠悠地驶过。
阳光透过高大的榕树洒下斑驳的光影。
“这里……你上次没带我来过。”秋鼎杰低声说,语气里带着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喜。
“嗯。”簧星应了一声,目光扫过巷子深处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带你去尝尝别家的面线糊,配料可以自己选,比景区里的更地道。”
他们走进那家小店,老板是一对老夫妻,正用闽南语闲聊着。
看到摄像机,老人家有些好奇,但并未过多打扰。
簧星用流利的闽南语点了两份面线糊,然后熟练地指点秋鼎杰选择配料:“大肠处理得很干净,醋肉是招牌,再来点油条。”
秋鼎杰看着他与老板自然交流的样子,看着他为自己挑选配料时专注的侧脸,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等待的间隙,簧星指着店门口一个正在用传统工具制作石花膏的阿婆,对秋鼎杰和镜头说:“石花膏,海边礁石上长的海石花熬的,是泉州传统的夏日甜品。”
他看向秋鼎杰,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考校意味,“你上次吃的四果汤里,透明那个就是。”
秋鼎杰立刻点头,带着点被提问到的乖觉:“记得,口感很清爽。”
吃完热气腾腾、鲜香顺滑的面线糊,簧星又带着秋鼎杰七拐八绕,来到一家藏在巷弄深处的木偶头雕刻工作室。
工作室不大,里面摆满了各种栩栩如生的木偶头,一位老师傅正戴着眼镜,专注地雕刻着一个未上色的偶头。
“泉州提线木偶,国家级非遗。”簧星轻声解释,目光落在老师傅灵巧的手上,“雕刻一个木偶头,需要很多道工序。”
秋鼎杰被那些精致的木偶头吸引,看得入神。
他记得上次来,簧星只是带他在剧院看了表演,并未深入后台,这次,算是补上了更深度的体验。
老师傅看到他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簧星上前,与老师傅低声交谈了几句,态度恭敬。
老师傅脸上露出笑容,点了点头,甚至拿起一个半成品,向他们展示雕刻的细节。
与此同时,姜衡和李佩恩则在西街的另一头苦苦挣扎。
他们尝试了土笋冻,姜衡被那晶莹剔透的虫子吓得够呛,拍了漂亮的胭脂砖墙,也记录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怎么感觉,阿星他们像是拿着攻略在玩啊?”姜衡看着任务清单,有点郁闷,“他说的那些滴水兽,我们一个都没看到特别有感觉的。”
李佩恩笑着安慰:“毕竟是他的家乡,肯定比我们熟悉,我们按自己的感觉找就好。”
午后,两组人在集合点汇合。
姜衡迫不及待地分享他们的见闻和惊吓,而簧星和秋鼎杰则显得从容许多,他们不仅带回了面线糊和木偶头的影像,还拍到了一条小巷里,几位老人坐在自家门口,用闽南语哼唱南音的场景,那苍凉古朴的唱腔,充满了时光沉淀的味道。
随行的文化顾问对两组的表现都给予了肯定,但特别表扬了簧星秋鼎杰组对古早味和烟火气更深入、更具个人视角的挖掘。
结束了探索任务,节目组安排了一项更具地方特色的体验,泉州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