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羽啪嗒一声合上了手中的书,
看向刘武;“除夕送这天上面的官员给得用的下属送福字,是不成俗的规矩。
既能让他们看出你的重视,又能向百姓体现你的恩义。
那里面的名单里,有向咱们捐了不少粮草和财的富商。
今年除夕他们就盼着一张福字到家里,那心里的石头才落地。
算是给咱们交了保护费,咱们呢发给了人家一张护身符。
你当了几年的捕头,还不知道这个啊?”
贺羽的嘴角挂着一抹看不透的笑容,看的刘武头皮发毛。
刘武的身子往后一躺;“我哪知道啊,那姓卢的就没给我发过福字
他一开始就没把我当成自己人,这事你也知道。
怎么…?”
刘武突然想到了;“你故意的,就因为我早上那个雪球。
贺羽你这,就…”
“刘武”贺羽出声打断了刘武喋喋不休的话。
他的视线落到了刘武书桌上面毛笔架挂着的一根显眼的毛笔。
翡翠管紫毫笔
刘武顺着贺羽的的视线看过去,一看到那根翡翠管紫毫笔时呼吸一震。
我嘞个亲娘呐,那个人收拾他书房,把这根毛笔给拿出来了。
贺羽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拿起茶盖撇去了扶起来的茶叶抿了一口茶;
“我记得在我八岁时,有一天我爹给了一支翡翠管紫毫笔。
我还挺喜欢的,可惜啊刚出贺宅不久,就遭人暗算。
醒来后那支翡翠管紫豪笔就丢了。
然后你出现救了我,这一切好像都太巧了。
我本以为是贺良他们几个,学聪明了。
看来是另有其人啊。”
贺羽就只差把这张窗户纸给捅破,刘武眨巴两下眼睛。
随后表情愤愤的说;“这伙人太可恶了,居然暗算一个八岁的幼童。
那伙人的心眼子是真多,还就拿贵的。”
刘武死鸭子嘴硬,只要不拆穿打死他就不承认。
哪怕两个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了,依旧是不点破。
刘武用左手取下来那支翡翠管紫毫笔,把手伸出去;“我这支笔可能是别人送礼送的。
我爹给我收拾收拾书房的时候,给那拿出来挂上了。
既然你八岁那年丢了一只紫毫笔,那这一支紫毫笔送给你。”
贺羽站起来走到刘武的书桌面前。
接过来紫毫笔仔细看了一看;“还真是和我那一支一模一样。
既然主公愿意割爱,那我就收下了。
扯平了。”
最后三个字没头没尾的,但是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啥意思。
贺羽的意思我知道那时候是你下的手,我刚刚也出了这口气。
你暗算我的这件事,和今天的这件事抵了。
刘武点了一下头;“你喜欢就好。”
他的意思是你要问我,那我肯定不承认。
这支紫毫笔物归原主,今个你故意整我的事,我不记你仇。
两个人的眼神在半空中碰撞,随后不约而同的露出都懂的笑意。
这时外面敲响了门。
“小武、小羽忙完了吗?”杜媚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忙完了,杜姨,你进来吧。”刘武先于贺羽一步出声。
从书桌的另一面出来,绕过了贺羽。
径直走到门口把门给打开。
杜媚娘往里面望了一下,看到了贺羽的背影;“小武啊,你让贺羽出来一下。”
刘武身子往一旁一侧;“杜姨,你直接进去就是了。”
“不了不了”杜媚娘微微摇头说;“书房里放的都是重要的物件,我一个妇道人家就不进去了。”
“娘。”贺羽拿着紫毫笔转过身来;“娘,咱们走吧。”
杜媚娘见到贺羽手中多了一支成色上等的紫毫笔,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小羽,你拿着小武的翡翠管紫毫笔做什么。”
贺羽走到门口的位置;“娘,你见过这支毛笔?”
刘武也有点疑惑,这支笔怎么会被放到笔架上面。
杜媚娘点了点头;“昨个,二丫姐和刘仲哥给小武布置书房,让我过来掌掌眼。
二丫姐在压箱底里发现了这支紫毫笔,刘仲哥得知这是一个好东西。
觉得总是收起来不用可惜,就放了出来。”
“哦~,原来如此。”贺羽故作惊讶的哦了一声;“娘,这笔主公已经送给我了。”
贺羽看向了刘武;“是吗?主公。”
刘武还沉浸在,老爹坑儿的思绪里。
听到贺羽的反问,他扯出了一抹和善的笑意;“不错,杜姨这毛笔我转赠给了贺羽。
俗话说,宝剑赠英雄、才子配佳人、鲜花配绿叶。
这么好的毛笔还就得贺羽这样一手好字的人。”
杜媚娘见刘武这小词一套一套的,被逗的发笑。
贺羽拱手微微行了一礼;“羽,多谢主公赠笔之情。”
刘武看着贺羽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这话。
他赶紧抬手扶起了贺羽;“咱们两个谁跟谁啊,不必如此。”
贺羽跟着他娘离开后,刘武站在原地看着贺羽离开的背影。
挺直的背一下子就弯了,手上的酸痛感一阵阵的。
刘武的后背靠在门上,整个人松懈了下来。
刘仲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五六个糖画,一个是福娃娃的造型,一个是明年的生肖兔造型。
从前院过来,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说;“小武,小武,街上有卖糖人,我买了好几种形状的。
你要哪一个啊。”
刘武看到他爹高兴的拿着糖人过来,快步走出去。
在他爹刘仲的笑脸下,选了一个生肖虎的糖画。
刘武拿着糖人说;“爹,我不在的时候,把书房锁起来吧。”
刘仲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一听这个直接就应下了;
“行,我一会儿给你找把大锁给挂上。”
刘仲注意到刘武的右手时不时的抖一下;“你手咋了。”
“嗐…”刘武把手往后面背了一下;“没事,写字写多了。
歇一会儿就行了。”
刘仲的脸上浮现出心疼;“你要干大事,爹不拦你拖你后腿,但是你平日里要注意身体。
爹这心里最疼的就是你,咱们不在意那些虚名。
成了爹跟着你享福。
要是败了,咱们爷俩就回老家种地,也饿不死。
什么富贵啊!什么繁华啊!咱们家不稀罕。
爹就想你好好的。”
刘武看着刘仲第一次在他面前聊起这个话题,听到这番话。
心里没有一点波折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