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那扇厚重无比的殿门竟然硬生生地被撞开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大殿都为之震动起来,而那声音更是如同雷鸣一般在空荡荡的殿宇之中不断回响。紧接着,只见一群身穿着重甲、手持锋利兵刃的士兵们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涌进了殿内。他们动作迅速敏捷,步伐整齐划一,身上的盔甲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同时,无数道寒光四射的刀剑光芒也在空中交织闪烁,令人不寒而栗。
此时此刻,赵泓正艰难地撑起自己疲惫不堪的身躯,拼尽全力保护着身旁那个至关重要的人物——臻多宝。尽管身受重伤,但他依然咬牙坚持着,不敢有丝毫松懈。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了前方不远处那张熟悉且令他倍感安心的面孔——正是陈副将来援了!
刹那间,一直以来高度紧张的情绪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般,他那颗始终悬起的心终于可以稍微放下一些。然而,由于长时间过度劳累以及伤势过重等原因,赵泓感到眼前猛地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了几步,如果不是凭借着手中紧紧握住的那把凤嘴刀勉强支撑住身体,恐怕他早就摔倒在地了。
指挥使! 眼疾手快的陈副将见状,连忙快步冲上前去扶住摇摇欲坠的赵泓,并关切地问道:您怎么样?还能挺得住吗? 待得看清赵泓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后,尤其是发现其背后还有一支箭矢尚未拔出,仍旧源源不断地向外渗出鲜红的血液时,陈副将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此时的赵泓早已浑身浴血,那件原本鲜艳亮丽的战袍此刻已变成一片深红色,然后又逐渐转为暗淡无光的褐色,上面密密麻麻的血迹一层覆盖着一层,似乎在默默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异常惨烈的战斗经历中的点点滴滴……
“先救...怀瑾...”赵泓喘息着说道,用尽最后力气指向身边的臻多宝。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难以辨认,却依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陈副将会意,立即命亲兵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已经虚弱不堪的臻多宝,同时自己亲自架起赵泓,将两人护送至一处废弃的值房。这处值房位于皇宫最偏僻的角落,曾经是前朝某位官员的值守之所,如今早已荒废,蛛网遍布,尘埃满地,却意外地成了他们临时的避难所。
值房内昏暗阴冷,只有一扇小窗透进些许天光,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一方惨白。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尘土的气息,墙角堆积着散落的卷宗,上面墨迹早已褪色。赵泓不顾自身伤势,先将臻多宝轻轻安置在墙角相对干净的地方。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对待易碎的瓷器,与方才在殿内浴血奋战的凶猛判若两人。
“让我看看你的伤。”赵泓的声音因疲惫而沙哑,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他单膝跪在臻多宝面前,仔细查看着他手臂上被箭矢擦过的伤口。那道伤口虽然不深,但仍在渗血,染红了青色的官袍,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
臻多宝想要拒绝,但看到赵泓眼中的坚持,只得默默伸出手臂。他的手腕纤细,此刻因失血而更加苍白,与赵泓布满薄茧的粗糙手掌形成鲜明对比。
赵泓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环境,然而视线所及之处却令人大失所望——值房内竟然连一片清洁的布帛也寻觅不到!短暂思考后,只见他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去,牙齿紧紧咬住自己里衣的衣角,并迅速与双手协同合作,只听“呲啦”一声脆响,一条还算洁净的布条被硬生生撕扯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无疑让他背部原本就狰狞可怖的伤口再度遭受重创,刹那间,猩红滚烫的鲜血便似决堤之洪般汹涌而出,眨眼间便将那件崭新洁白的外袍染得触目惊心。可面对如此状况,赵泓竟仿若浑然不觉一般,依旧全神贯注地替臻多宝处理伤势。
由于长时间大量出血导致体力不支,此刻他的指尖微微发颤,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但尽管如此,其每一个动作仍旧显得格外轻柔温和,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给眼前之人带来更多痛苦折磨。首先,他轻手轻脚地拿起一旁盛满清水的水盆,再用蘸湿的毛巾轻轻擦拭掉伤口附近沾染的污垢秽物;紧接着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小瓶珍贵稀有的金疮药粉,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均匀洒落在受伤部位;待一切就绪之后,方才开始动手用那条来之不易的布条为臻多宝精心包扎,尤其在系紧绳结的时候更是特别留意避免碰到创口。
“你的伤...”臻多宝担忧地看着他背上不断扩大的血迹,声音虚弱却充满关切。
“无妨。”赵泓简短地回答,继续手中的动作。他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坚毅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尘埃遍布的地面上,绽开小小的深色印记。
包扎完毕,赵泓这才长舒一口气,靠在墙边喘息。失血过多让他面色苍白如纸,冷汗不断从额角滑落。但他依然强撑着,不愿在臻多宝面前显露脆弱。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臻多宝,仿佛只要一眨眼,眼前这个人就会消失不见。
值房内一时寂静,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窗外隐约传来清理战场的声响——金属碰撞声、脚步声、偶尔的号令声,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一切都显得那么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在极度的疲惫与劫后余生中,一直紧绷的弦稍稍放松。赵泓看着身边同样狼狈的臻多宝,忽然伸出手,将他轻轻拥入怀中。
这个拥抱来得突然,却又那么自然。臻多宝先是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任由赵泓抱着。他能感觉到赵泓身体的颤抖,能听到他强忍痛楚的喘息,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混合着汗水的味道。这个怀抱如此坚实,却又如此脆弱——坚实的是那份不容置疑的保护,脆弱的是那具遍体鳞伤的身躯。
但他们都没有说话。这一刻,所有的言语都是多余的。在这个充满死亡与背叛的皇城中,他们找到了彼此的依靠。赵泓的手臂收得很紧,仿佛要将臻多宝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又仿佛在确认这个人的真实存在。
良久,赵泓稍稍松开怀抱,额头轻轻抵着臻多宝的额头。这个亲昵的动作让臻多宝的心猛地一跳,但他没有躲开。如此近的距离,他能清晰地看见赵泓眼中的血丝,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面颊。
“怀瑾...”赵泓低声唤道,声音轻柔得如同耳语,在这寂静的值房里却格外清晰。
这是臻多宝的表字,除了家中长辈,极少有人这样称呼他。此刻从赵泓口中说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仿佛这个称呼本就该属于他们之间。
臻多宝抬眼看他,在昏暗的光线下,赵泓的眼中有着他从未见过的柔情。那柔情如此深沉,几乎要将人溺毙其中。
“下次再这般不要命,”赵泓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责备,却又饱含心疼,“我先把你绑出汴京城。”
这句话说得凶狠,但臻多宝却从中听出了深藏的关切。他轻轻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几分释然:“那你呢?每次都为我不顾性命,我又该如何?”
赵泓没有回答,只是伸手轻轻抚过他被血迹沾染的脸颊。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他们已经这样做过千百次。他的指腹粗糙,抚过肌肤时带着细微的刺痛,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我们都要活着。”许久,赵泓才低声说道,“一起活着。”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重若千钧。在这个动荡的时局中,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奢望,而“一起活着”,更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承诺。但他们都愿意相信这个承诺,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值房外传来脚步声,陈副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指挥使,太医来了。”
赵泓立即松开臻多宝,恢复了平日的沉稳:“进来。”
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而入,看到两人的状况,急忙上前诊治。他为赵泓重新处理了背上的伤口,当解开染血的绷带时,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太医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伤口深可见骨,边缘已经有些发白,显然是失血过多所致。
“赵指挥使的伤势虽重,但未伤及要害,好生休养即可。”太医说道,转而看向臻多宝时,面色凝重了几分,“臻御史的情况较为复杂,禁术反噬非同小可,需长期调养,切不可再劳心劳力。”
赵泓点头:“有劳太医。”
太医离去后,值房内再次只剩下他们二人。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透过小窗斜斜地照进来,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划出一道道金色的光柱。陈副将命人送来了食物和干净的衣物,都是些简单的粥菜和粗布衣裳,但在这险境中已是难得。
赵泓先伺候臻多宝换了衣物,动作笨拙却异常认真。他小心地避开臻多宝手臂上的伤口,帮他系好衣带,又仔细抚平衣襟上的褶皱。这些琐碎的事情,他做起来却无比自然,仿佛本该如此。
“我自己来就好。”臻多宝有些不好意思,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
“别动。”赵泓按住他的手,“你现在需要休息。”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臻多宝只得由着他去。看着赵泓专注的侧脸,臻多宝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个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将军,此刻却在这里细心照料着他,仿佛他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用过简单的晚膳,赵泓为臻多宝铺好临时搭起的床铺。虽然简陋,但他尽可能让它舒适一些,将自己外袍垫在最下面,又寻来些干燥的稻草铺在上面。
“睡吧,”赵泓轻声道,“我守着你。”
臻多宝躺在床铺上,却毫无睡意。今日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不断回放,那些血腥的场面,那些生死一线的时刻,还有赵泓为他挡箭的身影——那个毫不犹豫转身,用身体为他挡下致命一击的身影。
“赵兄,”他忽然开口,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今日在殿内,你为何要为我挡那一箭?”
赵泓正在检查门窗,闻言动作一顿。昏暗的烛光下,他的侧影显得格外坚毅,如同山岳般不可撼动。
“因为我答应过要护你周全。”他回答道,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仅仅是因为承诺吗?”臻多宝追问,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赵泓转过身,烛光在他眼中跳跃,映出深不见底的情感:“还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这句话他说得极其自然,却让臻多宝的心猛地一颤,仿佛被什么重物击中。最重要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有人视他为朝廷重臣,有人视他为政敌,有人视他为可利用的棋子。唯有赵泓,视他为“最重要的人”,愿意为他付出生命,不求回报。
“睡吧。”赵泓走到他身边,为他掖好被角,“明天还要赶路。”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臻多宝闭上眼睛,却依然能感觉到赵泓守在身边的气息。那气息让他感到安心,让他知道,在这个充满危险的世界上,他不再是独自一人。
夜深了,值房内只剩下烛火噼啪作响的声音。赵泓坐在门边,警惕地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尽管叛乱已平,但他不敢有丝毫大意。他的背上传来阵阵剧痛,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不时袭来,但他始终强撑着,如同一尊守护神。
臻多宝悄悄睁开眼,看着赵泓的背影。那个宽厚的背影上,如今布满了伤痕,每一道都是为了保护他而留下的。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有愧疚,有感激,更有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依恋。
“赵兄,”他轻声唤道,“你也休息吧。”
赵泓回头,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温柔的阴影:“我不困,你睡吧。”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臻多宝知道,有赵泓在,他可以安心入睡。这种安全感如此陌生,却又如此令人沉醉。
这一夜,在废弃的值房内,两个伤痕累累的人相互守护,彼此依靠。外面的世界依然充满危险,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他们找到了暂时的安宁。这份安宁如此珍贵,仿佛暴风雨中偶然出现的港湾,让人舍不得离开。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赵泓便唤醒了臻多宝。经过一夜的休息,臻多宝的气色好了许多,但禁术反噬的后果依然明显,他的脸色依然苍白,行动也颇为吃力。
赵泓仔细为他检查了伤势,重新包扎了伤口。动作间,他注意到臻多宝手腕上有一道细小的伤痕,那是昨日施展禁术时留下的,伤口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显然不是普通的外伤。
“还疼吗?”他轻声问道,手指轻轻抚过那道伤痕。
臻多宝摇头:“不疼了。”
但赵泓知道他在说谎。禁术反噬的痛苦,远非常人所能想象。他默默地取出药膏,为那道伤痕上药,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他的指尖带着薄茧,抚过皮肤时却异常温柔。
“我们该出发了。”包扎完毕,赵泓说道。
臻多宝点头,在赵泓的搀扶下站起身。值房外,陈副将已经备好了马车,两匹骏马安静地等在晨雾中,呼出的白气在清冷的空气中凝结。
临行前,赵泓最后检查了一遍值房。他的目光落在墙角那堆染血的布条上,那是昨日他为臻多宝包扎时撕下的里衣。那些布条已经被鲜血浸透,再也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如同他们在这座皇城中经历的种种,都已成为无法抹去的印记。
“走吧。”他收回目光,扶着臻多宝走出值房。
晨光中,马车已经等候多时。赵泓先扶着臻多宝上了车,仔细为他调整好靠垫的位置,确保他不会因颠簸而感到不适,自己随后也登了上去。车内铺着厚厚的软垫,显然是陈副将特意准备的,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干粮和药品。
“指挥使,一切小心。”陈副将在车外说道,声音中带着不舍与担忧。
赵泓点头:“京城就交给你了。”
马车缓缓启动,驶离了这个他们曾经并肩作战的地方。臻多宝靠在车壁上,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宫墙,心中百感交集。那些朱红的高墙,那些金碧辉煌的殿宇,曾经承载着他的理想与抱负,如今却只余下满目苍凉。
赵泓注意到他的神情,轻声问道:“舍不得?”
臻多宝摇头:“不是舍不得,只是...有些感慨。”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窗外,看着那些熟悉的景致一点点后退、消失。
他曾在这里为理想而奋斗,曾在这里为正义而抗争,也曾在这里险些付出生命的代价。如今要离开了,心中难免有些复杂。但当他转头看到赵泓坚毅的侧脸时,那些纷乱的思绪都平静下来。
赵泓理解他的心情,轻轻握住他的手:“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臻多宝转头看他,看到他眼中的坚定与温柔,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是啊,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有赵泓在身边,去哪里都是归宿。
马车驶出京城,踏上通往南方的官道。路旁的田野在晨光中泛着金色的光芒,远山如黛,近水如练,构成一幅宁静的画卷。与京城内的刀光剑影相比,这里的平和宁静仿佛另一个世界。
赵泓为臻多宝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再休息一会吧,路还长。”
臻多宝顺从地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马车的颠簸让他有些不适,但赵泓身上的气息让他感到安心。那是一种混合着药香、汗水和独特男性气息的味道,并不好闻,却奇异地让人心安。
不知过了多久,臻多宝被一阵颠簸惊醒。他睁开眼,发现赵泓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显然是一直在守护着他,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你一直没睡?”臻多宝问道,声音中还带着刚醒时的沙哑。
赵泓笑了笑:“我不困。”
但臻多宝能看到他眼中的血丝,知道他是在强撑着。这个总是把别人的安危放在首位的傻瓜...臻多宝的心中涌起一阵酸楚,既心疼又感动。
“换你休息吧,”臻多宝坐直身子,“我来看一会。”
赵泓想要拒绝,但看到臻多宝坚定的眼神,知道拗不过他,只得点头:“好,有事情叫我。”
他靠在车壁上,很快就睡着了。连日的激战和失血让他疲惫不堪,即使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依然微微蹙着,仿佛在为什么事情担忧。他的睡颜褪去了平日的刚毅,显露出难得的脆弱。
臻多宝轻轻为他盖上一件外衣,目光落在他沉睡的面容上。这张脸,他看了这么多年,却从未像现在这样仔细地端详过。赵泓的眉眼刚毅,鼻梁挺拔,唇角总是紧抿着,显露出坚毅的性格。但此刻在睡梦中,那些坚硬的线条都柔和了许多,甚至带着几分稚气。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赵泓手上的伤痕上。那是昨日为了他撕扯衣摆时留下的,虽然已经结痂,但依然触目惊心。这双手,曾经握笔挥毫,写下弹劾权贵的奏章;这双手,曾经持刀奋战,为他挡下无数危险;这双手,曾经轻柔地为他包扎伤口,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
“赵兄...”他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深情。
赵泓在睡梦中仿佛听到了他的呼唤,眉头微微舒展,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臻多宝的心猛地一跳,随即泛起一阵暖意。
马车继续前行,载着他们驶向未知的远方。车窗外,景色不断变换,从京郊的繁华到乡野的宁静,从平原的辽阔到山峦的起伏。但只要有彼此在身边,去哪里都是归途。
裂帛可裹伤,亦可裹心。那一声“刺啦”的撕裂声,不仅撕开了布料,也撕开了他们之间最后的隔阂。在这个动荡的时局中,他们用最朴素的方式,诠释着最深沉的情感。那些说不出口的话,那些难以言喻的情愫,都在这一针一线、一举一动中,悄然流露。
前程未卜,但心有所属,便是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