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幕降临,五千象兵有条不紊的进入长安,一阵“扑踏扑踏”的声音之后,长安城内的108坊全都被象兵入驻,守在各个路口,只要那个酷似白泽的傲天出来,它就别想再跑。
随着时间的推移,长安的夜变得格外的黑,伸手不见五指。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黑石组织的人戴着白泽面具,拿着特制出来的钩子,在整个长安城内开始了早有预谋的屠戮。
长安城内的富商何弼、何乾、马奎、花福、陈崇等十几位商人,清河崔氏的崔子涵、崔林浩,博陵崔氏的崔文盛、崔泽坤,荥阳郑氏的郑斌、郑凯,太原王氏的王伯昭、王东辉等等。
一夜之间,长安城内死了上百人,不是腰缠万贯的商人,就是出自五姓七望之家的名门贵族,关陇八大家的地方豪族,而且大部分人都身居高位。即便不是身居高位,也是各个家族之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还有一个其他小国的使节。
虽然黑石组织的人很小心,但是金吾卫,虎贲军、象兵也不是吃素的,还是听到了微小的动静,然后对黑石组织的杀手展开了追捕。
既然白云飞的目的是把水搅浑,那么仅仅是杀人自然是不够的,还需要制造大混乱。
为了逃跑,黑石组织的人直接放火烧房,霎时间,长安城内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这场景简直不弱于当年项羽火烧阿房宫,直接照亮了整个长安,就连皇宫都能看到这样的场景。
白云飞勃然大怒,冷着一张脸,身上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威压,仿佛要大开杀戒一般,所有伺候的太监,宫女全都战战兢兢,生怕一点失误就被拉下去处死。
皇宫都能看见如此景象,长安各个官员的府邸自然也能看见,他们各个都能预感到那股风雨欲来的压迫。
苏无名搂着韦葭,看着红透半边天的长安,叹息道:“这次恐怕是真的要出大事了,舞阳和阿木的事情都不算什么了,他们的失踪能不能找到甚至都不重要了。”
韦葭轻声说道:“夫君,你只是一个雍州府暗探总监,难道还会牵连到你吗?”
苏无名无奈的说道:“恐怕所有负责长安守卫之责的人都要受到重罚了。”
而另一边,卢凌风看到这样的情况,本想出去帮忙维护治安,却被巡逻的虎贲军挡了回去,不让任何人随意走动,卢凌风也只能不安的来回踱步。
柳无眉安慰道:“夫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什么都没做,没什么大不了的。”
卢凌风心中带着一丝不安说道:“我虽然什么都没做,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柳无眉安慰道:“可能是夫君这几天因为舞阳的案子太过劳神了吧!”
卢凌风叹息道:“希望如此吧,长安发生如此大事,恐怕舞阳的事再也没人关注了。”
一处隐秘之地,舞阳看着长安城的熊熊大火,愤怒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今夜谁擅自出去行动了?不对,除非那些老家伙也出手了,否则不会有这么大动静,可是如今局势还不明朗,他们那些老狐狸怎么会轻易下场呢?难道是……”说着,舞阳看向了皇宫的方向。
舞阳突然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一丝癫狂,“真是好大的杀性,好狠的手段啊!”
上官奈儿毕竟是被上官婉儿养过一段时间的,又曾经在公主府待了好些年,所以最先反应过来,震惊的说道:“宗主,你是说皇帝?”
舞阳咬牙说道:“除了他,谁还能在长安弄出这么大的场面?这是有咱们顶在前面,正好将所有的黑锅都甩给咱们了,如今那些家伙不恨咱们入骨就不错了,通知下去,所有人全部转移,以前的联络地点,方式全部放弃,启用紧急的备用方案。”
“是”上官奈儿答应一声,直接下去安排了。
舞阳不甘的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最后还是赶快撤离了。她这次真切感受到了实力与阴谋的差距,她制造恐慌的手段只能算小意思,比起长安今晚的杀戮盛宴,她那个根本不入流。
第二天,文武百官上朝,一个个噤若寒蝉,没有任何人说话,以往的寒暄也没有了,所有人都像哑巴一样。
白云飞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一个个低头不语的身影,愤怒的一拍龙案,大声吼道:“怎么不说话?平日里一个个不是都挺能说的吗?一个个口若悬河,引经据典,说的头头是道,如今这是怎么了?哑巴了?”
然而众人还是没人说话,只是整整齐齐的跪在地上,等待着白云飞的下文。
白云飞冷声道:“堂堂的大明京城,天子脚下,一夜之间,死伤了上百人,而且还都不是普通人,长安的治安就这么差吗?而且昨晚还有金吾卫,虎贲军,象兵巡逻,却只抓到一些尸体,你们就是这么办差的吗?啊?”
众大臣连忙说道:“陛下息怒,臣等罪该万死。”
白云飞冷声道:“息怒?朕息怒不了,金吾卫大将军陆昊,虎贲军大将军卫毕,象兵统领兀突骨,杖责三十罚俸一年,京兆府尹崔健就地免职,永不录用,雍州府司法参军卢凌风罚俸一年,长安县县尉韦韬,万年县县尉杜玉罚俸半年……
二十万虎贲军全部进入长安,挨家挨户的搜查,上至皇亲国戚,五姓七望之家,下至平民百姓,一个都不许放过。”
众大臣听后,心中皆是一惊,这处罚不可谓不重,毕竟两个大将军被杖责,所有负责治安之人或免职,或罚俸,明显是动了雷霆之怒。
这时,苏无名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此次惨案背后定有隐情,如此大张旗鼓搜查恐会引起百姓恐慌,且凶手既然能如此周密行事,定有逃脱之法,不妨先从死者身上寻找线索。”
白云飞听后,冷冷的说道:“逃脱之法?恐怕是内外勾结,朕此举就是想看看勾结谋反的逆贼到底是谁,看看他们的脑袋到底能不能硬过大军手里的刀枪,一旦查出勾结叛贼之人,朕绝不轻饶。”
苏无名张嘴还想说什么,白云飞直接盖棺定论,“好了,朕意已决,你等不必多言,朕就不信朕的大军会抓不住这些心怀叵测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