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帘,花盛就醒了。他先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乐乐,被子被他踹开了一角,露出线条柔和的肩颈。花盛伸手替他掖好被角,指尖不经意触到他后颈的薄汗——产后体虚,乐乐总爱出汗。他放轻动作下床,先去婴儿房看了看小乐,小家伙睡得正香,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像只蜷缩的小猫。
月嫂已经把月子餐端进了厨房,小米粥熬得稠如凝脂,清蒸鲈鱼片嫩得能透光,旁边还有一碟碧绿的蔬菜泥。花盛亲自把餐盘端进卧室,放在床头的小桌上,轻声唤:“乐乐,醒醒,该吃早饭了。”
乐乐翻了个身,揉着眼睛坐起来,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小乐呢?”“在婴儿房睡呢,刚看过。”花盛扶着他的腰,让他靠在软枕上,“今天的鲈鱼是张妈一早去码头挑的,你尝尝合不合口味。”他拿起勺子,舀了点粥吹凉了递到乐乐嘴边,眼神里的小心翼翼,比当年签下上亿合同时还郑重。
乐乐张嘴接住,温热的粥滑进胃里,熨帖得很。“有点淡。”他小声说,不是挑剔,只是产后口味总有点怪。花盛立刻放下勺子:“我让厨房加点核桃碎?或者给你拌点低盐的虾酱?”乐乐笑着按住他的手:“逗你的,这样就很好。”
他知道花盛这些天有多紧张。从他出产房那一刻起,花盛就像上了发条,白天处理完公司的事就往家赶,晚上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孩子哭了他先醒,他翻个身花盛都要问一句“是不是不舒服”。月嫂说“月子里要静养”,花盛就把书房搬回了卧室,开视频会议时特意让技术部做了降噪处理,生怕吵到他休息。
下午,乐乐靠在沙发上看育儿书,忽然想吃城南那家铺子的绿豆糕。他也就是随口跟花盛提了一句,没过半小时,花盛就拎着个保温盒回来了,额头上还带着汗:“刚去买的,还是热乎的,放凉了再吃。”他甚至记得叮嘱老板“少放糖,别加桂花”,因为乐乐闻不得桂花的甜香。
乐乐拿起一块尝了尝,清甜软糯,正是他想吃的味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他看着花盛被晒红的脖子,有点心疼。“路上堵车,怕你等急了,我跑了一段。”花盛不在意地摆摆手,拿起纸巾替他擦嘴角的碎屑,“好吃吗?不够我再去买。”
傍晚,乐乐觉得腰有点酸,花盛立刻让他趴在床上,掌心搓热了轻轻按揉。他的手法是跟理疗师学的,力道刚好能缓解酸胀又不碰到伤口,指尖划过腰侧时,还不忘低头问一句“这里疼吗?轻一点还是重一点?”
“正好。”乐乐舒服地哼唧了一声,侧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花盛,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宠坏才好。”花盛低头在他后颈亲了一下,声音低哑又温柔,“我的大功臣,就该被好好疼着。”
他想起乐乐生产那天,看着他疼得脸色发白却咬着牙不肯叫出声,他的心像被碾碎了又拼起来。医生说“omega生产风险比beta高三成”,他守在产房外时,甚至在心里祈祷“只要乐乐平安,让我做什么都愿意”。现在看着人好好地躺在自己身边,能笑能闹,还能跟他撒娇要吃的,花盛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
晚上哄完小乐睡着,花盛回到卧室,看到乐乐正对着镜子发呆。“怎么了?”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你看我肚子上的纹。”乐乐的声音有点低落,指尖划过小腹上淡淡的妊娠纹。
花盛的心揪了一下,他转过身,捧着乐乐的脸认真地说:“这是小乐留给你的勋章,在我眼里,比任何花纹都好看。”他低头吻了吻那些浅浅的纹路,动作虔诚得像在朝拜,“是你辛辛苦苦把她带到这个世界,这些都是爱的印记。”
乐乐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伸手抱住他的腰:“花盛……”“我在。”花盛收紧手臂,把他揉进怀里,清冽的雪松信息素像温水一样裹住他,“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乐乐靠在花盛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有了归宿。这个男人,会在他孕吐时跑遍全城买苏打饼干,会在他水肿时半夜起来给她揉腿,会在他生产后把他宠成孩子,会把“疼他”这件事,做得比任何事都认真。
花盛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又想起婴儿房里熟睡的女儿,嘴角忍不住上扬。每天哄完小乐哄乐乐,听着一个哭一个闹,他却觉得比签任何合同都开心。月嫂说“花总您这哪是当总裁,分明是当奶爸兼宠妻狂魔”,花盛却笑得一脸满足——是啊,能守着这两个宝贝,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呢?
夜深了,花盛替乐乐盖好被子,在他额头印下一个晚安吻。窗外的月光温柔,屋里的呼吸均匀,他知道,这样的日子还很长,他会一天天陪着乐乐恢复,看着小乐长大,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被爱填满的模样。因为对他而言,所谓圆满,不过是“我的爱人在身边,我的孩子在枕边”,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