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沉默了片刻，屏幕上的数据再次快速滚动。“‘毒蛇’的权限接触不到核心信息。‘圣喀戎’是独立项目。关于‘遗迹’和‘钥匙’的保密等级极高。我需要时间，尝试从‘暗影’更底层的网络流量、能源消耗、物资调集等非直接信息中进行大数据挖掘和模式识别。”
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付豪泄气地靠回椅子，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线索似乎又多又乱，像一团缠在一起的毛线，找不到线头在哪里。
就在这时，夜莺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快速调出了一个城市地图，上面标记着无数细小的光点，代表着她正在监控的各种数据流。、
其中一个区域，几个不起眼的光点闪烁频率，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异常数据流。”她放大那个区域，是位于城市边缘的第七区，一片废弃的工业园。
“三小时前，该区域几个废弃工厂的残余监控探头，被未知信号短暂激活，随后离线。
同时，附近区域的背景灵能读数有极其微弱的、非自然波动，与你带回的‘遗产’灵能频率碎片有不足0.7%的相似性。”
0.7%？这概率比中彩票还低吧？付豪刚想吐槽，却见夜莺的表情（虽然大部分被目镜挡住，但紧绷的下颌线显示）异常严肃。
“概率虽低，但在当前信息匮乏情况下，任何异常都值得关注。”她快速操作，“已调动三颗低轨道侦察卫星对该区域进行高精度扫描，并尝试渗透该区域的市政能源网络，查看是否有隐蔽的能耗。”
付豪看着夜莺如同精密机器般运作，心里再次感叹有个技术流队友的重要性。
这要是靠他自己，估计现在还在哪个下水道里蹲着闻味儿呢。
虽然这0.7%的希望渺茫得像风中残烛，但总比彻底抓瞎强！
等待卫星扫描结果的时间，格外漫长。
付豪坐立不安，一会儿起来踱步，一会儿又瘫回椅子，那灵能冲击的后遗症让他格外烦躁。
突然，夜莺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一丝确定：“扫描结果显示，工业园地下存在未登记的大型空间结构。能源网络数据显示，该区域有一条隐蔽的专线，能耗模式与已知的‘暗影’据点有68%的匹配度。”
付豪“噌”地站了起来，也顾不上头晕了：“多少？68%？！这可比那0.7%靠谱多了！”
“谨慎乐观。”夜莺提醒道，但手上动作不停，开始规划潜入路线和分析防御弱点。
“该据点防御等级未知，但地理位置隐蔽，符合‘暗影’重要设施的一贯特征。”
看着屏幕上那个被标记出来的、位于废弃工业园地下的红点，付豪感觉浑身的血液又开始热了起来。
管他是“遗迹”还是关押念瑶的地方，或者是另一个“圣喀戎”，只要是“暗影”的重要窝点，就值得一探！
“什么时候动手？”他摩拳擦掌，眼神里重新燃起斗志。
夜莺抬起头，透过目镜看着他：“你需要先恢复状态。而且，这次行动前，我们需要一些……更专业的装备。”
她站起身，走到房间角落，打开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金属箱。
里面不是武器，而是一些奇特的、闪着幽光的金属片和线路。
“这是？”付豪好奇地凑过去。
“简易灵能屏蔽贴片。理论上可以衰减类似‘遗产’发出的低强度灵能冲击。”
夜莺拿起一片，递给付豪，“效果未经实战检验，但……聊胜于无。”
付豪接过那冰凉的小玩意儿，心里有点感动，嘴上却习惯性跑火车：“行啊夜莺，现在不光管后勤、搞情报、当导航，还兼职装备研发了？下次是不是该发工资了？”
夜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工资抵扣烤面包机和速食面费用。”
付豪：“……” 得，当我没说。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屏蔽贴片收好，看着屏幕上那个遥远的红点，深吸一口气。
新的目标，新的冒险。
也许又是陷阱，也许再次徒劳无功。
但只要有丝毫救回女儿的希望，别说是废弃工业园，就是龙潭虎穴，他付豪也要去闯一闯！
脑袋还有点晕，耳朵还在响。
但，问题不大。干就完了！
付豪觉得夜莺最近肯定偷偷补了“谜语人”专业八级。
自从锁定那个废弃工业园的地下据点后，她没急着制定潜入计划，反而一头扎进更深的数据海洋，几天下来，除了偶尔起来用烤面包机续个命（付豪严重怀疑这玩意儿才是她的本体），几乎没挪过窝。
就在付豪快把安全屋的地板磨出第二层包浆，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先去工业园外围溜达溜达时，夜莺终于抬起了头，战术目镜上都仿佛蒙上了一层数据灰尘。
“有新发现？”付豪一个激灵凑过去。
“间接发现。”夜莺调出一份加密程度极高的、在黑市深层网络流传的匿名病历，和几份残缺的能量毒素分析报告。
“找到一个人。或许能解答关于‘蚀源散’能量特性的疑问，甚至……提供对抗其影响的思路。”
付豪眼睛一亮：“能搞到解药？”
“不确定。但他是目前已知唯一公开，研究过类似能量属性毒素，并且成功延缓过其发作的……专家。”
“谁？在哪儿？”
“代号：‘虫师’。隐居在下城区最混乱的‘锈蚀运河’地带，经营着一家伪装的草药铺。”夜莺调出一张模糊的、布满霓虹灯管和破损广告牌的潮湿街区照片。
“他性格古怪，只对稀有的能量样本和古籍感兴趣，从不出诊，交易全凭心情，且……收费极高，通常不是钱。”
付豪嘴角抽了抽：“听起来就是个难搞的老怪物。我们需要带什么？‘蚀源散’样本我们倒是有。”
“不够。”夜莺摇头，“根据零星情报，‘虫师’最近痴迷于搜寻前文明‘灵能时代’的遗物。他似乎在尝试复原某种古代能量药剂。我们需要一件能引起他兴趣的‘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