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云仰头望向北方星空——听说那片草原上的国度牲畜成群,少几百头应该无人在意吧?
夜风骤起。
翼展八米的巨影掠过月色,如同上古神兽降临人间。
两千里的路程让这具强悍的身躯也显出一丝疲态,直到北方荒原上零星的灯火跃入眼帘。
真是辽阔啊...
周行云不禁感叹。
无边的草甸延展至天际,偶尔掠过的牧群像是移动的黑珍珠。
这种原始地貌足以让任何旅人迷失方向——好在这具躯体继承了鸽子归巢的本能,返程的坐标早已铭刻在基因里。
等等——
盘旋在城市上空时,周行云突然怔住。
街道名牌上扭曲的字母,酒馆门口晃动的红发醉汉,高耸的鼻梁在路灯下投出锋利的阴影。
居然飞到毛熊的地界了?
惊讶转瞬即逝。
他舒展双翼融入夜色,反正牲畜又不会开口说话,来自草原还是雪原又有什么区别呢?
灯火通明的毛熊城市夜景璀璨,主干道两旁的路灯比四九城还要明亮许多。
看你们发展得这么好,借些猪牛应该没问题吧。
周行云在城郊巡视,很快发现了一家规模庞大的养殖场。
工人们正在灯光下忙碌地喂养牛群,明亮的灯光在高空都清晰可见。
他悄然降落在偏僻的屋顶,耐心等待灯光熄灭、工人离去后,才轻盈地落在地面。
哞!哞!牛群察觉到翼龙的气息,惊恐地蜷缩在一起,紧紧贴着墙壁。
远处宿舍里的工人却毫无察觉。
这种恐惧感是刻在基因里的吗?周行云觉得有趣。
虽然没找到最需要的肥猪,但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归。
他将一头头肉牛收进侏罗纪小世界,数量很快突破百头。
除了肉牛,还发现了奶牛、挽马和大肥猪,不过数量都不到肉牛的一半。
顺手连仓库里的兽药、奶粉和饲料也一并收走。
感谢老大哥的慷慨相助!周行云没有赶尽杀绝,给养殖场留了一半牲畜。
回到四合院已是深夜,被惊醒的秦京茹迷迷糊糊地问:这么晚去哪儿了?
在鸽子市多待了会儿。
周行云轻声安抚,快睡吧。
闭眼清点收获:800头肉牛、100头奶牛、100匹挽马、200头肥猪,还有各类物资。
但这么多牲畜单靠高智秀和镐晶雅两人根本照顾不过来。
当他的意识进入侏罗纪小世界时,耳边充斥着此起彼伏的牛哞猪哼。
原本宁静的无雾区此刻乱作一团,牲畜四处狂奔。
神仙大人,这些牲畜是让我们照看的吗?镐晶雅为难地说,我们两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放心,不会让你们做力不能及的事。
周行云淡淡一笑,轻轻挥手。
轰隆隆的声响中,地面突然隆起,泥土翻涌着形成三米高的围墙。
围墙内部被巧妙地分隔成许多小隔间,每个隔间前都设有长长的食槽,用于投放饲料和清水。
一座简易的养殖场就这样凭空出现了。
该安置它们了。
周行云的目光扫过肉牛、母猪和挽马。
这些牲畜仿佛被无形之力托起,轻飘飘地落入各自的隔间里。
镐晶雅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
喂养这些牲畜对她和高智秀来说已经相当吃力——上千头的数量,光是投喂就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周行云的工作仍在继续。
他最早培育的那个克隆人此刻还保持着新生儿的模样,脐带尚未脱落。
他将婴儿的脐带与一头母猪的血管相连。
很快,母猪便因为营养流失而四肢发抖,无力站立,只能瘫倒在地。
那个克隆人婴儿却像被施了魔法般飞速成长,转眼间就变成了三个月大的婴孩。
这神奇的一幕,宛如神话传说中哪吒降生时的场景。
在这片无雾区,我的意志就是至高法则。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眼见证这一刻,周行云仍难掩喜悦。
这意味着他的克隆人计划完全可行。
若是生物学家看到这般景象,定会惊掉下巴,大呼违背常理。
当第一百头母猪被汲取完营养后,克隆人已经长成了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
这个与周行云年少时如出一辙的克隆人,却仍然保留着婴儿般纯真的眼神。
神仙大人,您的法力无边无际,就像太阳一样伟大!镐晶雅震惊地望着克隆人,立即跪倒在地,重重叩首。
高智秀见状也赶紧效仿。
周行云严肃地嘱咐道:记住,你们只需要教会他吃饭、如厕,其他什么都不许教!一个字都不准多说!
遵命,神仙大人。
镐晶雅连连叩首,额头都磕出了淤青,诚惶诚恐地应道。
周行云凝视着克隆人,心中百感交集。
这是他为自己准备的保险——万一遭遇断肢重伤或罹患肿瘤等重病,就到了克隆人派上用场的时候。
天色微明,周行云吞下碗里最后一口面条,那是秦京茹特意为他准备的早膳。
胯下的铁骑在晨光中轰鸣,载着他穿过薄雾向钢铁厂方向驶去。
那只花花绿绿的金属箱子依然安静地躺在车后座,随着颠簸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研发实验室里,穆工程师正在调试设备,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地伸出手掌。
穆工您猜怎么着?整个大院的年轻人昨儿都快疯了,排着队要玩这个铁家伙。
周行云眉飞色舞地说着,却见对方掌心向上纹丝不动。
他茫然地眨着眼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脑门,从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片:大伙儿可认真了,憋得脸都青了才写出这些。
穆工程师扶了扶眼镜,逐条念道:想要更多动物造型?可这是按 ** 子的喜好做的棕熊款......建议加个摇杆双人操作?机械臂承重会出问题......他突然顿住,用香烟当奖品?还不如换成伏特加呢。
走廊上传来皮鞋敲击水泥地的声响,梅厂长背着手踱了进来:听说咱们周大厂长昨儿个借公济私啊?话音未落忽然佝偻下腰,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厂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格外刺鼻。
丁秋楠放下听诊器时,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钢笔。
厂长最近肝区经常疼痛吧?她轻声问道,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她指尖投下跳跃的光斑。
“是不是喝酒导致的?很严重吗?”
梅厂长的脸色陡然一沉。
作为一厂之长,烟酒应酬早已成为日常。
“最好去市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才能确诊病因。”
丁秋楠提议道。
“你们肯定发现了什么,直说吧!”
梅厂长深吸几口气,目光灼灼地看向丁秋楠和另一位医生。
“初步怀疑是慢性肝炎,或者早期肝硬化。”
丁秋楠与同事交换眼神后坦言道。
梅厂长面色骤变,眉头紧锁,再不见先前的从容。
周行云凑近低声问:“肝炎应该不难治吧?”
“恰恰相反,目前没有特效药。”
丁秋楠轻声解释。
周行云这才想起现在是六十年代,许多现代医疗技术尚未出现。
即便国外有先进疗法,以梅厂长的身份也难出国治疗。
在市医院,主任医师带着团队做完检查后,很快得出诊断结果。
“梅厂长,检查显示肝脏炎症已持续一段时间,属于肝硬化前期。”
主任医师严肃地说,“必须戒酒并避免劳累。
只要控制得当,病情可以稳定。”
“可很多人最终都发展成......”
“这取决于治疗效果。”
医生委婉地回答。
所有人都明白言下之意:控制失败就意味着癌症。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
梅厂长患病的新闻瞬间传遍轧钢厂。
工人们表面惋惜,管理层却敏锐察觉到——随着梅厂长病休,权力格局即将重新洗牌。
之前凭借周行云的空气炸锅,梅厂长刚在 ** 争中占据上风。
而今这场病,让稳定的局面再起波澜。
梅厂长一脚踹在办公桌上,脸色铁青地说:好啊!那么多车间主任和科长都跑去巴结李副厂长了!
周行云静 ** 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穆工程师捧着笔记本全神贯注地阅读,仿佛置身图书馆。
二号车间主任紧锁眉头:情况不妙。
听说李副厂长公开说,几千人的轧钢厂不该让病号来管。
厂长,他肯定会在领导面前说您坏话,我们得想办法。
我就不信上级会撤我的职!生病就不能当厂长?难道还不准人生病了?梅厂长愤愤不平地说。
周行云从这番话里听出了隐藏的不安。
轧钢厂在城里的冶金机械行业举足轻重,上级不会坐视工厂走下坡路。
要是李副厂长再使把劲,梅厂长很可能真会被调去闲职。
梅厂长环视办公室,目光带着期待:你们说说,该怎么对付李副厂长那帮人?
二车间主任瞅了眼沉默的周行云,又看看专注看技术书的穆工程师,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关键时刻,只有他能想出对策。
厂长,我有两个办法能对付李副厂长。
快说。
梅厂长急切地看着他,对周行云和穆工程师则没抱什么期望——技术人才不擅长权谋也正常。
医生说您的肝炎还能治,要是一两个月内痊愈,李副厂长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废话!梅厂长瞪眼,医生说了这病得慢慢调养,短期能好的都是骗子!
是是是,那还有第二个办法。
二车间主任连忙认错,暗喜计划顺利。
第一个简单的提议果然被否,这样第二个方案就显得更重要了。
厂长,要是能请动上级部门的领导来轧钢厂给您撑场子,李副厂长那些小动作就不攻自破了。
他那点把戏根本不值一提。
二车间主任急忙提出第二个方案,这个主意看起来更切实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