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这副模样,陈爱民再次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为什么找你合作?”
“许大茂是个谨慎的人,如果你没有把柄在他手里,他根本不会轻易信任你。”
“正因为你有黑料被他抓住了,他才会对你这么放心。”
李胜一脸震惊,显然没料到陈爱民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你早就知道他握着我的把柄?那为什么还……难道你是……”
陈爱民立刻打断他:“别瞎猜,我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被放出来。
原以为他会被关得更久。”
“如果他一直待在牢里,就算想举报你也没机会。”
李胜这才明白,陈爱民本不想牵连他,只是没算准许大茂提前出狱,导致他被对方彻底拿捏。
眼下,李胜顾不上那么多,只想尽快解决困境。
“那我该怎么办?要是他真把那些东西送到保卫处,我就得跟他一样去劳改了!”
陈爱民耸耸肩,摊开手道:“我怎么知道?这和我没关系,你自己想办法吧。”
“行了,没事的话,我去吃饭了。”
李胜还想再说,可陈爱民已经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让他吃了一嘴灰。
现在他总算看清了,陈爱民压根没打算帮他,一切只能靠自己。
问题是,李胜脑子本就不够灵光,否则当初也不会落到那种境地。
见陈爱民不肯伸手,他只好先回到自己的住处。
关上门后,陈爱民回到餐桌前继续吃饭。
“刚才是谁在敲门?”
秦淮茹好奇地问。
由于墙壁不隔音,她隐约听到了外面的对话。
那声音模糊不清,但能听出是个陌生人。
她原以为陈爱民会让人进门,谁知他谈完就关上了门。
陈爱民没想隐瞒,直接把刚才的对话告诉了秦淮茹和秦京茹。
所以他这是想让你再帮一次忙?
陈爱民点头:他是这个意思,但我不可能帮他。
我和他本来就没交情,之前不过是碰巧让他搭把手,钱我也给清了。”
秦淮茹和秦京茹松了口气。
她们本就不希望陈爱民牵扯进去——这种麻烦事,躲得越远越好。
陈爱民没再多聊,这事与他无关。
就算许大茂真要拿捏李胜,他插手也改变不了什么。
除非动用私人关系,但为个陌生人费这心思?不值当。
李胜回家后绞尽脑汁想对策,可怎么盘算都绕不开许大茂的威胁。
最终只能咬牙准备破财消灾。
七天光阴转瞬即逝。
这周陈爱民忙着物色新店面,终于在城郊觅得一处僻静大院。
虽然住户稀疏,房屋老旧,但胜在空间宽敞。
他果断买下地皮,开始筹备装修和器械——千头万绪的工程,够他忙活好一阵子。
另一边,李胜攥着十五万等来了许大茂。
这七天许大茂活得像个乞丐。
物价飞涨的年代,十块钱前三天就见了底。
后四天全凭硬撑,饿极了连棉被都想啃——他那破屋里除了一床烂棉絮,连张正经床板都没有。
本想提前找李胜,又怕露了怯,硬是捱满七天。
第八天清晨八点,许大茂擂响了李胜的家门。
他两眼发绿,满脑子都是热腾腾的肉包子。
许大茂此刻只能睡在简陋的地铺上,身下垫着几张纸,身上盖着单薄的棉被。
看见自己这般凄凉的处境,许大茂心里恨意翻涌,暗暗发誓只要拿到那十五万,一定要让陈爱民付出代价。
到时候他要买最舒适的床,用最暖和的被子。
正想得出神,开门声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抬头一看,李胜正站在门口。
考虑一周了,该有结果了吧?许大茂直截了当地问,是准备拿钱解决问题,还是想去保卫处聊聊?
李胜神色平静地回应:钱可以给你,但必须做个约定。
收到钱后,你要把所有证据销毁。”
许大茂早有预料,从容地掏出几张纸:东西在这里,怎么处理随你便。
撕掉还是留着,我都不干涉。”
看到那几张纸,李胜喉结动了动,强作镇定地说:好,那你把东西给我。”
许大茂忽然冷笑,又把纸塞回裤兜: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交出来?钱都没见到,谁知道你会不会反悔?
李胜气得咬紧牙关,却无可奈何。
眼下把柄在对方手里,只能忍气吞声:我说话算话。
先给你存折,我们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许大茂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就在门 ** 易?连顿早饭都舍不得请?
李胜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果然这家伙大清早来就没安好心。”进来吧,正好我在吃早餐。”
听出对方话里的咬牙切齿,许大茂忍不住笑出声。
看到李胜吃瘪的样子,他心里畅快极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李胜,自己也不至于身无分文还被关了一个月劳改。
这才像话嘛... 进屋后,许大茂并不急着掏证据,反而先对房子品头论足,说的还是上次那些话。
早餐呢?他突然问道。
李胜没好气地回:急什么?先把纸拿出来,存折给你。
要不你拿着钱自己去外面吃也行。”
许大茂嘴角一扬,悠闲地在沙发落座,对李胜说道:
你有所不知,用你给的钱吃饭,在你这儿吃得特别香。”
先吃完早饭再谈正事吧,否则我可没力气把文件拿出来了。”
话里话外都是 ** * 的威胁。
李胜强压怒火,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先和许大茂用餐。
这顿饭吃了十几分钟,心不在焉的李胜率先放下碗筷。
而许大茂察觉到对方的焦急,故意慢条斯理地细嚼慢咽。
整整一个小时后,许大茂才抽出纸巾擦了擦嘴:饭也吃完了,该谈谈资料的事了。”
见对方终于松口,李胜暗自松了口气:钱都备好了,现在能把东西给我了吧?
许大茂眯起眼睛:当然可以,不过得先让我看看存折。
空口无凭,谁知道是真是假?
这番话又让李胜气得直咬牙。
他二话不说,从身旁的箱子里取出一本存折,上面赫然显示着巨额数字。
许大茂翻开扫了一眼,爽快地从兜里掏出几张纸:既然你这么痛快,我也不为难你。”
多谢款待,后会有期。”许大茂扬了扬存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重新置办家具的事。
现在家里除了地上的报纸和一床棉被,就只剩四面白墙了。
要恢复往日的风光,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爱民的百货商场。
他要用行动告诉陈爱民:就算进过劳改所,照样能东山再起。
此时的陈爱民正专注地筹备着他的歌唱事业。
他发现人们闲暇时最爱做的,就是找个空旷处放声高歌。
那种无拘无束的状态令他深受触动。
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除了逛街散步,人们确实需要这样一个能够宣泄情绪、放松身心的场所。
选址的首要条件就是隔音效果必须出众,确保外界无法轻易察觉室内的动静。
眼前这栋宽敞的住宅完全符合要求,周边住户稀少,最近的邻居也相距甚远,寻常声响根本传不到别人耳中。
除了地点合适,陈爱民还得考虑内部改造。
他计划将现有空间分割成多个 ** 小间——原建筑的五间卧室和若干客餐卫区域需要重新规划。
卫生间保持原样,重点改造在于打通部分大房间,用隔断墙分隔成两到三个紧凑空间。
每个小间只需容纳沙发或椅子即可,不需要太宽敞。
447 除了基本座位,每个隔间还需配备长条桌和若干设备。
桌椅是必需品,而长桌则增添休闲功能——摆上花生、瓜子和酒水,让人在娱乐间隙可以小酌闲聊。
陈爱民将所有规划逐条记录,正按部就班地推进。
这段时间他全身心投入装修,连百货商场都无暇顾及,从每日巡查变成几乎不再露面。
许大茂对此毫不知情。
当他揣着刚取出的万元钞票冲进商场挥霍时,根本没想到会扑空。
采购完大堆日用品后,他直接对柜台甩出要求:叫你们老板出来!
店员认出这位常客,如实告知:陈老板近期都不在,有事您可以改天再来。”
什么意思?许大茂瞬间皱眉,我看他是故意躲着我吧?
店员们面面相觑。
他们只晓得老板最近都在忙私事,重要文件都得专人送交住处处理,哪还有空来商场巡视。
再说一遍,他真不在这儿。”
许大茂眼神骤然阴沉。
他本想在陈爱民面前炫耀消费,此刻愿望落空,便冷笑着追问:所以你们承认他故意避而不见?
不明就里的店员点头确认,全然不知即将引爆怎样的 ** 。
“抱歉,我们经理目前不在店里。”
“您若想见他,至少要等一周后,或者可以提前电话预约。”
许大茂嗤笑道:
“我还需要预约见他?!”
“给他脸了是吧?今天要是不出来,我就把你们店给砸了!”
店员们闻言露出无奈的神色。
从没见过有人扬言要砸店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众人沉默着后退几步,向保安使了个眼色。
黑衣保安立即上前几步,用凌厉的眼神逼视着许大茂。
这时许大茂才注意到商场里多了许多穿黑衣的彪形大汉。
原以为是普通员工,此刻感受到他们慑人的气势,才明白这是陈爱民安排的安保人员。
看着这些训练有素的壮汉,瘦弱的许大茂顿时泄了气。
他强装镇定地喊道:
“想干什么?要打顾客吗?敢动手我饶不了你们!”
店员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