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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山的风总裹着沙砾,刮在甲胄上沙沙作响,像是在打磨一场大战前的沉默。三月末的晨光刚漫过三关口的烽火台,李宁正将最后一根削尖的铁桩夯进隘口冻土,桩尖在朝阳下泛着冷光,与远处黄河渡口的粼粼波光连成一道警惕的弧线。他直起身,拍掉甲叶上的黄土,指腹摩挲着铁桩顶端的倒刺 —— 这是辽东铁骑对付骑兵的老法子,看似简陋,却能在蒙古人冲锋时撕开第一道口子。

“将军,斥候回来了!” 亲兵的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三个穿着蒙古牧人服饰的斥候翻身下马,掀起遮脸的羊毛围巾,露出冻得发紫的脸颊,睫毛上还挂着未化的霜花。领头的斥候单膝跪地,双手递上一卷鞣制紧实的羊皮纸:“李将军,袄儿都司部主营扎在黄河西岸十里处,托克托的黑狼旗插在正中大帐,旗下约有八千骑兵,但帐篷稀松,昼夜都有小股人马外出劫掠,看起来防备并不严密。”

李宁展开羊皮纸,上面用炭笔勾勒着蒙古营地的布局,主营周围圈着三个小营,分别标注着 “炊饮”“马厩”“军械”,甚至连放哨的位置都用红点标出。他指尖点在主营与马厩之间的空白处,那里画着一道浅沟:“这里的巡逻频次如何?有没有看到运粮车队往来?”

“白天两炷香一换哨,夜里更松,只派十几个老弱守着。” 斥候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长途奔袭的沙哑,“我们在营地外蹲了三天,只看到三辆插着哱拜狼头旗的粮车从宁夏城方向来,卸粮时蒙古人吵得厉害,好像在抱怨给的粮食掺了沙土,还少了一半。另外,土默特部的使者昨天去了托克托大帐,两人在里面吵了半个时辰,掀翻了酒桌 —— 我们趴在帐外听见‘大明’‘火炮’‘扯力克’几个词,还有人喊‘不给够好处绝不卖命’。”

“吵得好。” 李宁冷笑一声,将羊皮纸揣进怀里,甲胄与纸张摩擦发出窸窣声,“将军早说过,这些蒙古人就是群喂不饱的狼,没实打实的好处,绝不会抱团咬人。” 他翻身上马,枣红色战马打了个响鼻,前蹄在碎石地上刨出浅坑。他拔出腰间的弯刀,刀锋指向隘口两侧的山坡:“传令下去,隘口防线再加两道绊马索,弓箭上弦,火炮装药,但记住 —— 没有李将军的将令,哪怕蒙古人把马尿撒到我们阵前,也不准先动手!咱们是来守关的,不是来替哱拜拉仇恨的!”

三千辽东铁骑齐声应和,声音震得隘口的岩石微微震颤。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将成捆的绊马索固定在岩石缝隙,有的给佛郎机炮装填火药,还有的爬上两侧山坡,在灌木丛中架设起强弩 —— 这些布置看似咄咄逼人,却都严守着 “不越界” 的底线,就像李如松在军前反复强调的:“我们的敌人是哱拜,不是整个蒙古草原。”

此时的黄河西岸,袄儿都司部的营地里确实弥漫着酒气与争吵的余味。托克托将一个鎏金酒碗狠狠砸在地上,青瓷碎片溅到土默特部使者的靴边,酒液顺着羊毛地毯的纹路晕开深色印记。“扯力克这只老狐狸!” 他咆哮着,腰间的弯刀随着动作撞在帐篷立柱上,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去年我帮他抢了大明在大同的互市场子,分给他三成的茶叶和丝绸,现在我要他出兵助我,他倒跟我说‘再等等’?等什么?等李如松的火炮轰到他的金帐里吗?”

使者弯腰捡起酒碗碎片,脸上带着隐忍的神色,指尖捏着碎片的力道却暴露了他的不满:“托克托首领,大汗不是不肯出兵,是觉得时机未到。大明刚平了朝鲜倭寇,李如松的辽东铁骑在釜山杀得丰臣秀吉的人哭爹喊娘,连小西行长都差点被他活捉 —— 这样的对手,不能轻易招惹。” 他从袖中掏出一封用蜡封好的密信,递到托克托面前,蜡封上印着土默特部的狼头纹章,“这是大汗亲笔信,他说哱拜许你的十万两白银,他可以加倍给你,还能把河套草原的一片牧场划给你,但你得先稳住李如松,别让明军把矛头对准我们。等明军和哱拜打得两败俱伤,我们再出兵收拾残局,到时候宁夏的土地和人口,都是我们的。”

托克托接过密信,却没有拆,只是捏在手里揉成一团。粗糙的指腹将信纸捏出褶皱,蜡封在掌心慢慢融化,沾了一手油渍。他走到帐篷门口,掀开厚重的羊毛帘,寒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得帐篷内壁的挂毯猎猎作响。远处宁夏城的方向,哱拜的狼头旗在风里飘得张扬,那是他收了好处后该回应的 “信号”,可他心里清楚,那面旗帜背后,是一万五千名早已人心涣散的叛军,而明军的 “李” 字大旗,正插在五十里外的固原城头,像一片压过来的乌云。

“我知道大明不好惹。” 托克托的声音低沉下来,目光落在黄河渡口的冰层上 —— 春日消融的冰面泛着危险的光泽,就像眼前的局势,“但我已经收了哱拜的白银,还接了他送的三个西安歌女,现在反悔,哱拜会先派刺客割了我的头。” 他转身盯着使者,眼中闪过狠厉,“你回去告诉扯力克,让他派一万骑兵过来,帮我守住黄河渡口。只要明军攻不破宁夏城,迟早会退兵 —— 到时候,我分他一半的好处,包括哱拜许我的那些歌女。”

使者刚要开口反驳,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蒙古骑兵连滚带爬地冲进来,羊皮袄被划破了几道口子,脸上沾着血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首领!不好了!明军的使者来了,带着李如松的亲笔信,就在营外,还说…… 还说要亲自见您!”

托克托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以为李如松会像之前的明朝将领一样,要么派大军强攻,要么紧闭关隘龟缩不出,却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派使者 —— 这是示威,还是招安?他握紧腰间的弯刀,刀柄上的兽首装饰硌得掌心发疼,沉声道:“让他进来。告诉所有人,不准妄动,谁要是坏了我的事,我把他的马砍了,让他徒步回草原!”

片刻后,一个穿着明军驿卒服饰的年轻人走进帐篷。他没有像蒙古使者那样屈膝行礼,只是拱手作揖,动作从容不迫,身上的青色驿卒服纤尘不染,与帐篷里酒气熏天的景象格格不入。“袄儿都司部首领托克托,在下是大明平叛总兵李如松将军的使者,奉命送来一封信和一份礼物。”

他侧身让过身后的亲兵,亲兵捧着一个木盒上前,放在帐篷中央的矮桌上。年轻人掀开盒盖,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张羊皮地图和一袋炒熟的青稞。“这张地图,标注着贺兰山三关口的明军布防,李将军说,那里有三千辽东铁骑和二十门佛郎机炮,隘口两侧埋了一百颗地雷 —— 不是为了打你们,是为了挡住想从这里逃走的叛贼。”

他指着那袋青稞,袋子用粗布缝制,上面绣着 “大明军粮” 四个字:“这是李将军从固原带来的粮草,他说,蒙古各部与大明世代交好,互市通商,本该安居乐业。哱拜是叛贼,是大明的敌人,不是你们的朋友。他许你们的金银,是从宁夏百姓手里抢来的;他承诺的土地,是大明的疆土 —— 你们帮他,就是与大明为敌,之前的互市特权会全部取消,大同、宣府的茶市、马市,再也不会对你们开放。”

托克托的手指在帐篷立柱上深深划过,留下一道血痕。他盯着使者,喉结滚动:“李如松想让我怎么做?退兵?还是帮他打哱拜?”

“都不用。” 使者摇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李将军说,你们是观望者,不是死敌。只要你们不帮哱拜运送粮草,不派骑兵增援宁夏城,明军就不会主动攻击你们。等平定叛乱后,朝廷还会扩大互市的规模,给你们的茶叶和丝绸,比现在多三成,盐引也会增加配额 —— 这些,都是扯力克给不了的。”

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枚鎏金牌令,令牌上刻着 “大明互市” 四个篆字,边缘还镶嵌着细小的绿松石:“这是李将军的信物,拿着它,战后去大同互市场,就有人接待你们。但如果你们敢帮哱拜 ——” 使者的目光扫过帐篷外的蒙古骑兵,那些人正探头探脑地张望,脸上满是惧色,“贺兰山的火炮,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后悔。去年朝鲜战场上,丰臣秀吉的倭寇比你们勇猛,下场你们应该听说过。”

使者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停留。羊皮帐篷的门帘在他身后晃动,寒风卷着沙砾进来,吹得矮桌上的青稞袋微微作响。托克托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营地外的戈壁上,再看看桌上的地图和青稞,脸色阴晴不定。刚才还在帐篷里叫嚣着 “跟大明拼了” 的蒙古贵族们,此刻都沉默了 —— 明军的实力他们在边境上见识过,互市的好处更是关乎部落的生死存亡。帮哱拜,可能赢一场战争,却会失去长久的安稳;不帮哱拜,虽然没了眼前的十万两白银,却能保住部落的根基。

“首领,不能帮哱拜!”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贵族突然开口,他是部落里最年长的萨满,手里还握着祭祀用的羊骨,“我年轻时跟着俺答汗与大明打仗,打了二十年,部落死伤过半,牛羊少了七成,最后还不是要靠互市才能活下去?李如松的火炮比当年的佛郎机炮厉害十倍,我们的骑兵冲上去,就是送死!”

“可我们已经收了哱拜的钱!” 另一个年轻贵族反驳道,他腰间挂着哱拜送的银饰,在烛火下闪着光,“现在反悔,会被其他部落笑话我们胆小!”

“笑话总比灭族好!” 老萨满拍着桌子怒吼,羊骨在桌上敲得砰砰响,“哱拜连自己的朝廷都敢背叛,这样的人能信吗?等明军攻破宁夏城,第一个要清算的就是帮他的人!到时候别说互市,我们连河套草原都待不住!”

帐篷里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托克托却突然笑了。他捡起桌上的青稞,放进嘴里嚼了嚼 —— 味道粗糙,却带着粮食的香气,比抢来的金银更实在。他将地图叠好,塞进怀里,转身对着帐篷外喊道:“传我的命令,所有外出劫掠的骑兵立刻召回,守住黄河渡口,但不准靠近明军的防区半步。哱拜的使者再来,就说我们正在集结兵力,让他再等等 —— 要是他敢催,就说李如松的火炮已经对准了我们的营地,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他顿了顿,声音沉得像贺兰山的岩石:“另外,派个人去土默特部,告诉扯力克,我同意他的计划 —— 先观望,再动手。但他得先把承诺的白银送来一半,否则别怪我撕毁约定,直接投靠大明。”

蒙古营地的骚动,很快就通过锦衣卫的暗线传到了固原的明军大营。此时李如松正在与梅国桢查看最新的宁夏城防图,图上用朱砂笔标注出叛军新增加的布防点,西门的夯土城墙又加厚了三尺,城门外还挖了三道战壕。听到斥候的回报,李如松拿起案上的密旨,指尖抚过 “蒙古诸部,非死敌也,当以恩威并施,分化瓦解” 这几个字,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陛下算得真准。这些蒙古人,说到底还是怕打、爱财,只要拿捏住这两点,就不怕他们不听话。”

梅国桢指着地图上的黄河渡口,那里用蓝笔圈出蒙古营地的位置:“托克托按兵不动,哱拜的粮草就断了一半。现在宁夏城里的叛军,每天要消耗上千斤粮食,据锦衣卫暗线回报,他们已经开始强征百姓的口粮了,城里的民怨越来越大,有不少民壮偷偷逃出城,想来投奔我们。”

“民怨大,就好办事。” 李如松点了点头,将密旨重新折好,塞进怀里,“传我的命令,让麻贵率领五千兵马,去袭扰哱拜的粮道。记住,只抢粮草,不杀人,遇到民壮,就放他们走,给他们发些干粮,告诉他们 —— 明军是来救他们的,只要归顺朝廷,之前被胁迫叛乱的罪责一概赦免。”

“将军高明!” 梅国桢抚掌赞叹,“这样一来,既能断哱拜的粮草,又能争取百姓的支持,还能让蒙古人看到我们只打叛贼的决心,一举三得。”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将军,托克托虽然暂时按兵不动,但扯力克的土默特部还在观望,我们要不要再派使者去安抚一下?”

“不用。” 李如松摇头,走到帐外,望着贺兰山的方向 —— 那里的烽火台没有升起狼烟,说明蒙古人真的按兵不动了,“扯力克比托克托更狡猾,他想要的不是白银,是朝廷的认可。等我们再打几个小胜仗,让他看到明军的实力,他自然会主动来投靠。现在我们的重心,是瓦解宁夏城里的叛军。”

他转身对着亲兵喊道:“去把那些逃出城的民壮带过来,我要亲自问问他们城里的情况。”

片刻后,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民壮被带到帐前。他们大多面黄肌瘦,身上还带着被叛军殴打留下的伤痕,见到李如松,立刻跪倒在地,哭喊着请求救命。李如松让人给他们端来热粥和馒头,等他们吃饱喝足,才慢慢问道:“城里现在是什么情况?哱拜的粮草还够支撑多久?有没有人不愿意跟着他叛乱?”

一个年纪稍大的民壮抹了抹嘴,声音带着感激:“将军,哱拜的粮草最多还能撑一个月,现在他每天只给我们吃掺了沙土的窝头,还逼着我们去加固城墙,稍有不从就砍头。城里有不少卫所兵都是被胁迫的,他们早就想投降了,只是怕哱拜的亲信监视,不敢动。”

“还有吗?” 李如松追问。

“有!” 另一个年轻民壮插话道,“哱拜的儿子哱承恩特别残暴,抢了不少百姓的女儿当妾,城里的人都恨他入骨。要是将军攻城,只要派人在城里举火为号,肯定有很多人响应!”

李如松点点头,心里已有了计策。他让人给这些民壮发放了盘缠,安排他们去后方的营地里帮忙,然后召集将领们议事。帐篷里,烛火通明,舆图上的红黑标记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诸位,现在蒙古人按兵不动,哱拜成了孤家寡人,正是我们攻城的好时机。” 李如松指着舆图上的西门,“吴将军,你的火器营明日一早就开始调试火炮,三日后正午,全力轰击西门城墙,务必在最短时间内轰开一个缺口。”

吴惟忠躬身应道:“末将遵命!末将已命人准备了两百发开花弹,足够轰开那夯土城墙了!”

“李宁,你率领辽东铁骑,在火炮轰开缺口后,立刻冲锋,进城后先控制西门,然后向城中心推进,遇到叛军顽抗者格杀勿论,遇到投降的民壮和卫所兵,要加以安抚。”

“末将明白!”

“麻贵,你继续袭扰哱拜的粮道,让他以为我们还在准备,放松警惕。攻城当天,你率领一部兵力从城南发起佯攻,吸引叛军的注意力。”

麻贵高声应和:“末将遵命!”

“梅大人,你负责起草招降文书,让那些逃出城的民壮抄写,用弓箭射进城里。文书上要写清楚,只要归顺朝廷,既往不咎,还能得到粮食和土地。另外,你派人与锦衣卫的暗线联系,让他们在攻城当天,在城南举火为号,号召城里的百姓和被胁迫的士兵响应。”

“请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梅国桢郑重应道。

李如松将任务一一分配下去,众将领都领命而去,各自准备。中军大帐内,只剩下李如松一人。他走到帐外,望着远处宁夏城的方向,夜色中,那里一片漆黑,却隐隐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贺兰山的风刮过脸颊,带着沙砾的温度,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 既有大战将至的紧张,又有胜券在握的笃定。

他抬手握住腰间的尚方宝剑,剑鞘冰冷,却让他感到无比安心。他想起了朱翊钧在御书房的叮嘱,想起了沿途百姓期盼的目光,想起了那些民壮哭诉的神情。他知道,这场平叛之战,不仅是为了收复宁夏,更是为了守护大明的疆土,为了让百姓们过上安稳的生活。

“哱拜,三日后,就是你的死期。” 李如松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会让你知道,背叛大明,背叛陛下,是何等下场!”

夜色渐深,明军大营渐渐安静下来。士兵们都已休息,养精蓄锐,准备迎接三日后的大战。只有巡逻的士兵,提着灯笼,在营寨之间来回走动,灯笼的光在夜色中摇曳,像一颗颗守护着希望的星星。

而在宁夏城内,哱拜还不知道自己的末日即将来临。他站在城头上,望着远处明军大营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却没有丝毫要攻城的迹象。他以为李如松是在畏惧他的坚城和蒙古人的外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爹,明军怎么还不攻城?是不是怕了我们?” 哱承恩站在一旁,语气带着嚣张。

哱拜捋了捋胡须,得意道:“当然是怕了!他们知道我们有蒙古人的支持,不敢轻易动手。再等几日,等蒙古骑兵一到,我们就主动出击,把李如松的五万大军杀得片甲不留!”

他哪里知道,他寄予厚望的蒙古援军,早已成了观望的看客;他以为固若金汤的城池,在明军的火炮面前,不过是纸糊的老虎;他以为忠心耿耿的部下,早已在等待投降的时机。

三日后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宁夏城外就响起了震天动地的战鼓声。五十门佛郎机炮整齐排列在阵前,炮口对准了西门的城墙。李如松骑着枣红马站在高台上,拔出腰间的破虏刀,刀锋指向宁夏城,声音透过铁皮喇叭传遍整个战场:“弟兄们!今日攻城,为民除害,为国立功!冲啊!”

“冲啊!” 五万明军齐声呐喊,声浪盖过战鼓。吴惟忠一声令下,五十门火炮同时开火,炮弹像雨点般落在西门的城墙上,瞬间炸开了花。城墙被炮弹击中的地方,夯土飞溅,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缺口。

城头上的叛军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躲在城墙后面,不敢露头。哱拜挥舞着弯刀,大声呵斥着士兵们:“都给我站起来!谁敢后退,我杀了他!”

可此时的叛军,早已人心涣散。不少被胁迫的卫所兵和民壮,看到城外明军的旗帜,听到招降的呼喊,纷纷扔下兵器,要么躲在城墙后面,要么偷偷溜下城墙,向明军投降。

李如松看到城墙出现了缺口,下令道:“李宁,率领辽东铁骑冲锋!”

三千辽东铁骑齐声呐喊,像一支利箭,向着西门的缺口冲去。他们挥舞着长枪,踩着地上的碎石,跨过战壕,向着城墙上的叛军杀去。城头上的叛军顽抗者,很快就被斩杀殆尽,西门被明军牢牢控制。

与此同时,城南的麻贵也发起了佯攻,火箭射向城里的房屋,燃起了熊熊大火。锦衣卫的暗线趁机在城南举火为号,城里的百姓和被胁迫的士兵们看到火光,纷纷响应,拿着锄头、柴刀,向着哱拜的府邸冲去。

哱拜看到明军攻进了城,又听到城里的骚乱声,知道大势已去。他带着少数亲卫,想要从北门逃跑,却被早已埋伏在那里的明军截住。一场激战过后,哱拜被生擒,哱承恩则在乱战中被斩杀。

宁夏城,终于被收复了。

当李如松提着哱拜的囚笼,站在宁夏城头时,阳光正好驱散了晨雾。他望着城下欢呼的百姓,望着远处贺兰山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这场胜利,离不开皇帝的深谋远虑,离不开将士们的奋勇杀敌,更离不开百姓们的支持。

而在黄河西岸的蒙古营地里,托克托看到宁夏城头上竖起的大明旗帜,知道自己的观望是正确的。他立刻派使者带着厚礼,去明军大营拜见李如松,表示愿意归顺朝廷,永不再犯。

不久后,土默特部的扯力克也派来了使者,请求朝廷赐予 “顺义王” 的封号,并表示愿意帮助朝廷安抚蒙古诸部。李如松将这些情况一一上奏朝廷,等待朱翊钧的旨意。

御书房内,朱翊钧看到李如松的捷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提笔在捷报上批下 “甚好” 二字,然后对着小李子道:“传旨下去,封李如松为太子太保,赏银万两。告诉蒙古诸部,只要他们安分守己,朝廷会继续与他们互市通商;若敢再勾结叛贼,定不饶恕。”

小李子躬身应道:“遵旨。”

朱翊钧走到窗前,望着西北方向的天空,心中充满了豪情。宁夏叛乱的平定,不仅震慑了蒙古诸部,更稳固了大明的西北边疆。他知道,这只是他帝王生涯中的一场胜利,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但他有信心,能带领大明走向更辉煌的未来。

贺兰山的风依旧刮着,但这一次,风里不再有战争的血腥,而是带着互市通商的茶香与丝绸的暖意。蒙古的观望,最终换来了边疆的安宁,而李如松的胜利,也为大明的历史,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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