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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将军的战术开始执行。虎臣率领三百精锐,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悄然离营,如同水滴汇入山林,消失在那片标识着羌方活动区域的复杂地形中。

与此同时,主力部队则大张旗鼓地向西移动,在土方据守的山地以西那段开阔河谷地带,扎下连绵营寨,日夜操练,鼓噪声震天,做出强攻态势。

陈远没有随奇兵出发,也没有跟随主力伴攻部队。

雀将军给他的命令很明确:在中军大营后方一处相对隐蔽但交通便利的河湾地带,建立临时医营,做好接收伤员的准备。

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陈远手下只有八名略通草药的辅兵,以及雀拨给他的二十名体力尚可但年岁较大的老弱士卒作为帮手。

物资方面,除了他随行携带的有限草药和石针,便是从亳城带来的一些麻布、清水、陶罐,以及就地采集的可用植物。

他用了整整两日时间组织医营。选址靠近一条清澈支流,便于取水和处理污物。他指挥士卒搭建起数座简陋但能遮风避雨的草棚,作为分类救治和安置伤员的场所。

他教辅兵们辨认几种附近常见的止血、消炎、镇痛草药,带领他们大量采集、清洗、捣制备用。

他制定了简单的伤员分类流程——轻伤者处理后可归队或暂留观察,重伤者集中救治,濒死者……尽力而为。

第三日午后,战争的第一个浪头拍打到了医营。

第一批伤员并非来自预想中的正面战场,而是来自一支遭羌方游骑突袭的运输队。

十二名浑身血污、相互搀扶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冲进医营区域,身后还有数名同伴的遗体被抬着。

袭击发生在山林边缘,羌方弓箭手从高处伏击,箭矢涂毒,中者伤口迅速乌黑肿胀,剧痛难忍。

“医者!救救我兄弟!”一个满脸血污的什长嘶哑地喊道,他肩上插着一支断箭,却只顾着扶住一个腹部中箭、已陷入半昏迷的年轻士兵。

医营瞬间进入状态。陈远神色沉静,迅速扫视伤员情况,下达指令:“中毒箭者优先!按住他,准备拔箭清创!其余人检查伤势,止血包扎!”

他亲自处理那个腹部中箭的年轻士兵。箭杆已被折断,箭头深深嵌入腹内。伤口周围皮肤已呈紫黑色,肿胀发亮,腥臭的液体不断渗出。

这是典型的毒箭伤,若箭头有毒,且伤及内脏,几乎必死无疑。

陈远没有丝毫犹豫。他让四名辅兵死死按住伤员四肢,自己用烧酒擦拭匕首,然后极其精准而迅速地划开伤口周围的皮肤和肌肉组织。

没有麻醉,年轻士兵发出野兽般的惨嚎,浑身痉挛。陈远充耳不闻,目光如鹰,手指探入伤口,触摸到那枚带着倒刺的骨质箭头。

他稳稳夹住,感受着箭头与组织粘连的程度,然后猛地一旋一拔!

一股黑血随着箭头喷溅而出,带着浓烈的腐臭。箭头尖端果然涂抹着暗绿色的不明毒物。

“清水冲洗!快!”陈远厉声道,同时取过早已准备好的、具有解毒清热功效的草药捣烂的糊状物,混合少许他珍藏的、从亳城带来的特效解毒粉,一股脑儿塞入创口,然后用干净麻布紧紧包扎。

接着,他取出石针,在伤员颈部、手臂几处要穴快速刺下,以减缓毒素扩散、稳定心脉。

整个过程中,他的动作稳定、迅速、精准,没有一丝多余。

周围的辅兵和老卒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野蛮”却又如此“有效”的救治方式。

处理完这个最危重的,陈远立刻转向其他中毒箭者。箭伤多在四肢,他同样采取切开清创、草药外敷、石针镇痛的流程。对于普通刀枪伤,则指导辅兵们清洗、上药、包扎。

两个时辰后,第一批伤员处理完毕。那名腹部中箭的年轻士兵虽然依旧昏迷,但呼吸平稳了一些,伤口流出的血也转为鲜红。其余中毒箭者,疼痛也大为缓解。

那位什长肩上的断箭被取出,伤口包扎妥当,他跪在陈远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头:“多谢石针大人救命之恩!属下……属下……”这个在战场上悍不畏死的汉子,此刻声音哽咽。

陈远扶起他,只说了句:“守住医营,还需你们。”他的白衣已染满血污,额上汗水涔涔,眼神却依旧清澈冷静。

接下来的日子,伤员开始陆续增多。虎臣的奇兵部队与羌方游骑在丛林中的遭遇战时有发生,互有伤亡;

主力部队的伴攻也并非全无接触,土方派出的试探性部队与商军前哨爆发了小规模冲突。每日都有十几乃至数十名伤员被送到医营。

医营成了血腥与痛苦汇聚的漩涡。断肢、破腹、碎骨、箭疮、毒伤……各种惨烈的伤势冲击着每个人的感官。

哀嚎声、呻吟声、器具碰撞声、辅兵们急促的呼喊声,日夜不息。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草药味和伤口腐烂的恶臭。

陈远如同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在伤患之间穿梭。

他的医术在这里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施展和锤炼。

对于骨折,他用削制的木板和麻绳进行夹板固定;对于深部创伤感染引发的发热,他尝试用不同草药配伍内服外敷;

对于失血过多而休克的士兵,他除了用石针刺激生机,甚至尝试了简易的“输血”理念——让伤势较轻的同袍自愿提供少量鲜血,通过中空的芦苇管直接注入伤者血管(此法风险极大,仅尝试两次,一成一败)。

他将现代医学的外科清创、抗感染、固定理念,与这个时代的草药、巫医手法(如某些镇痛、安神的石针刺法)强行融合,形成了一套在这个时代看来匪夷所思、却又确实能挽救不少生命的战地医疗体系。

他的威望在伤兵和底层士卒中急速攀升。“石针大人”成了他们绝望中的一根救命稻草。

甚至开始有士兵在出征前,会偷偷来医营求一道“石针大人画的平安符”(陈远无奈,只能随手画些简单的草药符号给他们,反倒更添神秘)。

然而,资源在快速消耗。草药短缺,干净麻布告急,连协助的人手也因疲劳和疾病开始减员。

陈远不得不向雀将军请求增援。

雀亲自来医营视察了一次。当他看到那些被陈远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士兵,看到医营虽然简陋却井然有序的分类救治流程,看到陈远那双因缺乏睡眠而布满血丝却依旧坚定的眼睛时,这位铁血将军沉默了许久。

“你需要什么?”雀问。

“更多懂得辨识、处理草药的人手,至少二十人。干净的麻布和兽皮,越多越好。还有,需要权限就地征用或交换附近村落可能存有的药材、烈酒(用于消毒)。”陈远毫不客气地提出要求。

“准。”雀干脆利落,“另外,我会从亲卫中调拨十人给你,负责医营警戒和维持秩序。石针,”他看着陈远,“你救活的每一个士卒,都是能再上战场的战士,都是我商族的元气。此战若胜,你当居首功之一。”

陈远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石针只尽本分。”

雀的支援很快到位。医营的运转压力稍减。但战争的残酷,很快以另一种方式降临。

那是一个暴雨将临的沉闷黄昏。数匹战马疾驰而来,驮着几名浑身是血、甲胄破碎的骑兵。

为首之人,竟是虎臣麾下的一名百夫长,他左臂齐肩而断,仅用撕碎的战袍胡乱捆扎,血流已浸透半边身子,脸色惨白如纸,却仍强撑着一口气。

“石针大人……快……救救我们军侯……”他滚落马鞍,被辅兵扶住,嘶声喊道。

陈远心头一沉。军侯,是虎臣的副手,地位颇高。

“军侯何在?伤势如何?”他一边迅速检查这百夫长的断臂处,一边急问。

“在后头……抬着……胸口中了羌人的毒矛……撑了一路了……”百夫长话未说完,便因失血和剧痛晕厥过去。

陈远立刻命人将其抬入重伤区处理断臂,自己则冲向医营入口。

四名士卒用临时制作的担架,抬着一名身着将领皮甲、胸前插着一截断矛的魁梧汉子疾奔而来。

那汉子正是军侯“犀”,以勇猛着称。此刻他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呼吸微弱几不可闻。

断矛从左胸锁骨下方刺入,矛尖可能已伤及肺腑,伤口周围一片乌黑紫胀,显然矛头淬有剧毒,而且是一种比之前箭毒更为猛烈的毒素!

“让开!直接抬进一号救治棚!”陈远厉声喝道,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是开战以来,送来的最高级别的重伤员,也是伤势最复杂危重的一例。胸腹联合伤,疑似伤肺,外加不明剧毒,在这个时代,生存几率微乎其微。

但陈远必须救。这不仅关乎一条性命,更关乎奇兵部队的士气,关乎整个战术的成败!

救治棚内,油灯被多点了几盏。陈远洗净双手,深吸一口气,将全部杂念排除。他先是用石针刺入军侯几处重穴,强行吊住他一线生机,减缓毒素扩散。

然后,他仔细检查伤口。断矛入肉极深,紧贴锁骨下缘,稍有偏差便可能刺破大血管或彻底洞穿胸腔。毒素已使周围组织严重坏死。

“按住他!无论发生什么,不许松手!”陈远对八名最强壮的辅兵下令。

他知道,接下来的操作,将是一场与死神最直接的搏斗,伤员可能会因剧痛产生致命的挣扎。

他选了一把最锋利的青铜匕首,在火上反复灼烧,然后,沿着矛杆周围,开始小心翼翼地切开坏死和肿胀的皮肤、肌肉组织。他要扩大创口,以便取出断矛并彻底清创。

刀刃划开皮肉的声音令人牙酸。昏迷中的军侯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辅兵们拼尽全力按住。

陈远额上青筋隐现,汗水顺着鬓角滑落,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仿佛进入了某种奇异的状态,眼中只有那不断扩大的创口和其中埋藏的致命异物。

他感到体内那沉寂的混沌元灵,在这生死一线的极限施救中,竟然隐隐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带着奇异“洞察”与“稳定”意味的波动,让他的手指更加稳定,判断更加精准。

终于,坏死组织被清理开,断矛的根部暴露出来。陈远用特制的夹具牢牢夹住,感受着矛头与骨骼、组织的触碰点。

他闭上眼睛一瞬,仿佛在聆听伤者身体内部的细微声响,然后,手腕以一个巧妙的角度,沉稳而坚定地一拧、一拔!

“嗤——”

断矛带着一股黑血和些许碎裂的骨渣被拔出!创口瞬间涌出大量暗红近黑的血液!

“吸血布!快!”陈远喝道,同时将大量准备好的解毒生肌草药糊狠狠压入创口深处。鲜血很快浸透了草药和覆盖的麻布。

他不停手,再次取出石针,在军侯胸口、背部一系列与心肺相关的穴位飞快刺下,行针手法前所未有地复杂迅疾,辅以特殊的轻柔按摩推拿,试图激发伤者自身的生机来对抗毒素和创伤。

时间一点点过去。油灯的火苗在沉闷的空气中摇曳。军侯的呼吸依旧微弱,但始终未曾断绝。

伤口渗出的血液,颜色渐渐从乌黑转为暗红,再转为鲜红。肿胀似乎也略微消退了一丝。

陈远一直守到后半夜,亲手为军侯换了三次药,调整了数次石针。

当黎明的第一缕灰白光线透进救治棚时,军侯的呼吸终于变得稍微清晰、稳定了一些,虽然依旧昏迷,但脸上那层死灰色淡去了不少。

陈远长出一口气,几乎虚脱。他知道,最危险的关头暂时过去了。

军侯能否最终活下来,还要看后续的感染控制和身体恢复,但至少,他从死神手里抢回了一丝希望。

走出救治棚,暴雨终于倾盆而下。冰凉的雨水打在他满是血污和汗水的脸上。医营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寂静,只有伤兵们压抑的呻吟和雨打草棚的噼啪声。

远处,隐约传来沉闷的战鼓声,仿佛来自河谷方向的主战场。

更大的风暴,或许即将来临。而他的战场,就在这里,在这血腥与生机交织的方寸之地。

他揉了揉僵硬的手指,转身走向下一个需要救治的伤员。

战争还在继续,他的战斗,也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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