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贾玦打断了她的话,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这帮奴才,就是欠收拾。既然好言好语不管用,那就用他们唯一能听懂的语言跟他们说话。”
他看着王熙凤,沉声道:“凤姐姐,从今天起,我给你一道权力。”
“什么权力?”王熙凤精神一振。
“雷霆手段,先斩后奏!”贾玦一字一句地说道,“荣国府内,上至管家,下至小厮,但凡有不听号令、阳奉阴违、贪墨偷盗者,你不用向任何人禀报,直接处置!”
王熙凤的眼睛瞬间亮了。
“可是……老太太和太太那边……”她有些犹豫。府里很多下人都是几代的老人了,盘根错节,关系复杂,直接处置,怕是会引来非议。
“他们那边,我去说。”贾玦的语气不容置疑,“你只管放手去做。谁敢拦着,谁敢求情,让他来找我贾玦!”
他还不信了,他连手握重兵的王爷都敢杀,连皇帝都敢当面硬刚,还治不了一群奴才?
为了让王熙凤彻底安心,贾玦又加了一剂猛料。
他叫来张岳,吩咐道:
“张岳,从今天起,你带五十个亲兵,听从凤姐姐的调遣。她指哪,你们就打哪。谁敢不服,直接拿下!”
“是,国公爷!”张岳抱拳领命。
五十个亲兵!
王熙凤看着眼前身散发着冰冷杀气的亲兵,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玦兄弟!有你这句话,姐姐就放心了!”
王熙凤猛地站起身,原本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昂扬的斗志。
她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初嫁到贾府时,说一不二、杀伐果断的凤辣子!
得到了贾玦的全力支持,王熙凤精神大振。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带着平儿和五十个亲兵,气势汹汹地回了荣国府。
她命人将府里所有有头有脸的管事、婆子、丫鬟,全都叫到了大花厅前。
众人看着王熙凤身后那五十个面无表情、手按刀柄的亲兵,一个个心里都直打鼓,不知道这位二奶奶又要搞什么名堂。
王熙凤站在台阶上,目光如刀,缓缓扫过底下黑压压的人群。
“想必大家都知道,娘娘省亲,是咱们贾家天大的荣耀。但有些人,偏偏不把这荣耀当回事,总想着趁机捞好处,发国难财!”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底下的人群一阵骚动,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眼神躲闪。
“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这种好日子,到头了!”王熙凤猛地一拍身前的桌子,厉声喝道。
“国公爷有令,此次省亲事宜,由我全权负责!府内上下,但有不听号令、阳奉阴违、贪墨偷盗者,杀无赦!”
她顿了顿,指着身后的亲兵,冷笑道:
“你们也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们。看到了吗?这可是亲兵!是国公爷特意派来协助我整肃荣府的!谁要是不信邪,大可以试试,是你们的脖子硬,还是他们的刀快!”
这一下,底下彻底安静了,所有人都被镇住了,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王熙凤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知道,杀鸡儆猴的时候到了。
她从怀里掏出几本账册,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来安家的!吴新登家的!你们几个,给我滚出来!”
被点到名的几个管事婆子,顿时脸色煞白,腿肚子都软了,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
“二……二奶奶……”
“别叫我二奶奶!”王熙凤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指着账册厉声道,
“你们几个,胆子不小啊!木料以次充好,采买虚报价格,克扣下人月钱,连库房里的绸缎都敢往自己家里搬!你们是觉得,我王熙凤是瞎子,还是觉得国公爷的刀不够快?”
“冤枉啊,二奶奶!我们没有啊!”几个人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冤枉?”王熙凤冷笑一声,“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给我打!”
她一声令下,两边的亲兵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那几个人拖到一旁,扒了裤子,按在长凳上。
“啪!啪!啪!”
沉重的板子,一下下地落在皮肉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荣国府。
在场的所有下人,看着这血淋淋的场面,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位二奶奶,这次是来真的了!
王熙凤打了每人三十大板,打得那几个人皮开肉绽,只剩下半条命。
然后,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冷冷地宣布:“把这几个刁奴,连同他们的家人,全都给我赶出贾府!”
“是!”亲兵应声,将那几个半死不活的人拖了出去。
杀鸡儆猴,效果显着。
经过这一番铁腕整治,荣国府上下,风气为之一清。
下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再也不敢阳奉阴违,偷奸耍滑。王熙凤的指令,畅通无阻地执行了下去。
贾玦在国公府里听着回报,对王熙凤的能力更加满意。
他心中盘算着,省亲的安保工作,也该提上日程了。
他以“确保省亲万无一失”为名,光明正大地从京营调集了五百名最精锐的亲兵,将正在修建的大观园围了个水泄不通。
从园子的大门到各个角落的隐蔽处,都设下了明哨暗哨。
每一处亭台楼阁,每一条回廊小径,都在他的严密掌控之下。
对外,这是为了保护贵妃娘娘的安全,彰显皇家的威仪。
但实际上,贾玦是把整个大观园,当成了一个军事要塞来布置。
荣国府的众人,包括贾政在内,对此都毫无异议。
在他们看来,贾玦是国公爷,由他来负责安保,那是再稳妥不过了。
他们只看到了表面的风光,却完全没意识到,这张以“安保”为名的大网,已经悄然将整个贾家都笼罩其中。
就在贾府上下为了省亲之事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人,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柴房里,被幽禁的贾宝玉,从看守的婆子嘴里,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娘娘”、“省亲”、“大观园”这些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