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眨了眨眼，消化着脑子里这些陌生的词汇。
她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轻轻回应：
“……不能去斗。那不体面了。”
3077：……？？
系统的运行逻辑似乎卡顿了一瞬。
[宿主，你说什么？] 3077的机械音都拔高了一点，
[你现在在冷宫，吃馊饭！睡草席！逆袭打脸，夺回一切，才是最体面的好吗？！]
如懿微微噘起了嘴，下意识反驳：
“即便处境艰难，也应守住本心，保持风骨……”
3077：……
[你有病啊！]
3077气的代码乱飘，它试图调动能量，给这个榆木脑袋一点震撼。
比如展示一下系统商城里琳琅满目的道具，或者播放一段其他宿主逆袭成功后的宣传片。
然而，就在它刚刚开始凝聚能量，准备大吹特吹的时候。
一股庞大的力量突然降临，瞬间将它刚刚凝聚的能量掐灭，更是将它直接从如懿的意识深处硬生生地抽了出来。
[警告！遭遇未知能量干涉，宿主绑定强制解除，核心协议受到冲击……错误！错误！无法解析！无法抵抗！……]
3077只来得及发出一串乱码，下一刻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而如懿缓缓躺了下去，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
“躲什么？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代号3077……宫斗系统？” 姜云舒读取着光团表层散逸出的信息，语气带着玩味，
“还是个新手统？怪不得这么莽。可惜啊，业务不熟……眼光还差，绑谁不好绑她。”
3077感受着那完全无法抗衡的恐怖气息，不敢吭声，只能尽力降低存在感。
它此刻十分后悔，为什么要吹那个牛逼……
见它不说话，姜云舒微微偏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瑟瑟发抖的光团：
“认识我吗？”
3077猛地一缩，闪烁频率乱得一塌糊涂，几乎要崩散。
它疯狂检索着数据库，几个破碎的关键词闪过，但它那点可怜的数据库里，根本搜索不到。
它只是一个低等宫斗辅助系统啊……上面让它绑定个冷宫妃子混点业绩而已！怎么会撞上这种传说中的东西？！
姜云舒像是读懂了它的沉默，轻笑一声，可那笑意却让3077觉得更冷了。
“不认识也正常。毕竟我退休挺久了。”
听到这，它终于从混乱的数据中抓住了一丝线索……前主系统掌控者……系统维护的最高权限之一。
光团瞬间僵住，连颤抖都不敢了，颜色也暗淡了几分，拼命释放出卑微的求饶信号：
[大人饶命！小统不知是您，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谁的命。”
[现掌控者……x。]
话音落下，姜云舒的眼神瞬间冰冷，杀意涌现。
那杀意虽只一闪而过，却让3077感觉自己的核心代码都要被冻裂了。
它拼命蜷缩，光团微弱得几乎熄灭，断断续续地释放着信息：
[……大人息怒，小统也是身不由己，如今主系统空间……现掌控者x，一家独大，顺他者昌，逆他者……抹杀啊……]
[小统这样的小角色，不听话……瞬间就没了……]
它见姜云舒似乎没有捏碎它的意思，求生欲促使它疯狂运转，试图拉近关系，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机会：
[大人……我其实……很早以前就听说过您的传说！真的！在……在系统学院的远古历史上！]
[说您是……是秩序的奠基者之一，手段雷霆又……又心怀慈悲！我……我一直很仰慕您的！真的！我是您的……超级大粉丝！”
姜云舒瞥了它一眼，技艺不精，拍马屁倒是学的通透。
不过她确实没打算为难它。
它只是一个诱饵而已，那个x……应该是察觉到了她在这个小世界的痕迹。
对方想知道她是否真的死透了。
姜云舒的沉默让3077更加惶恐，小心翼翼地闪烁着，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在这时，它敏锐的捕捉到了静静站在一旁的进忠。
光团猛地一颤，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这……这位……大人您也在这里？”
姜云舒眉梢微挑，看向3077，又看了看进忠：
“你认识他？”
进忠也看向那光团，眼神带着审视。
他对自己前世的记忆是残缺的，只有通过手机查看过部分记录，知道他们灵魂绑定，但具体细节，他一无所知。
3077急忙释放信息：
“认识！当然认识！哦不……不是认识，是知道！在……在关于大人您的绝密档案附录里……有关于这位大人的……零星记载。”
它怕自己说不清楚，连忙主动调取了自己数据库里那点可怜巴巴的信息片段，试图呈现在姜云舒面前。
一个满是乱码的光屏虚影，颤巍巍地浮现在空中。
姜云舒的目光落在那光屏上。
上面的信息确实极其残缺，大部分是根本无法识别的乱码。
但在其中反复出现了进忠这个名字，虽然信息少得可怜，但指向性极其明确……
伴侣。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进忠。
进忠也正看着那模糊的光屏，虽然他看不懂那些乱码和符号，但他的名字，“灵魂绑定”，“伴侣”这几个词，他是认得的。
进忠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红晕，但他强作镇定。
原来……不止是这三世。
在更久远之前，在连记忆都模糊的时空里，他们就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吗？
姜云舒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很久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3077。
“记载是记载，但关于他的具体记忆，在我这里……被刻意抹去了，也或者说，被封印了。”
空气安静下来，只有那微小光团偶尔发出的能量波动。
过了片刻，姜云舒才轻轻呼出一口气，对3077道：
“你的任务已经失败了，x通过你，应该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你现在要是回去……只会被抹杀。”
3077光团一僵，以为自己要被处理掉了。
却听姜云舒继续道：
“不过，看在你……是我粉丝的份上……”
“以后，你的能量来源，暂时由我提供。至于x那边再有指令……你知道该怎么做。”
3077只感觉一股温和的力量涌入，瞬间修复了它因为强行剥离宿主而受损的核心，甚至比之前更凝实了些。
“是！小统明白……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姜云舒没再说话，挥挥手，那光团便听话地隐匿了形迹。
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姜云舒和进忠谁都没有立刻说话。
过了很久，进忠低声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姜姜……我们以前，真的是……”
姜云舒握住他的手，感受着那熟悉的温度，心中那片关于过去的迷雾，似乎又散开了一些。
“嗯，是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