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挟天子以令诸侯 (coercing the princes by holding the Son of heaven)
地点： m87星系，“极光回廊”宴会厅废墟 时间： 议会核心成员覆灭后 5分钟
“咔哒。”
亚瑟扣上了那个黑色金属箱的最后一道锁扣。 随着那层“凝固的绝望”再次闭合，那种足以让恒星熄灭的神性威压终于消失了。 宴会厅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液体滴落的声音。
那是**“神血”**（议员们崩溃后的能量残留）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别……别杀我……” 一个躲在桌子底下的中子星人（它是某个小星区的领主，身体极其致密，所以侥幸没死）正在瑟瑟发抖。它那原本坚硬如铁的身躯，此刻软得像一滩烂泥。
亚瑟没有理它。 他提着那个黑色的箱子，走到了宴会厅的中央。 原本属于大议长的那个引力王座，现在空了。
亚瑟坐了上去。
“苏珊。” 亚瑟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冷静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接通全星系广播。” “用最高权限。覆盖每一个波段，每一个引力透镜，每一个生物的大脑皮层。”
“可是……权限在议长那里……”苏珊还在颤抖。
“议长已经变成背景辐射了。” 亚瑟指了指脚下那一滩正在消散的波纹。 “现在，权限在它手里。” 他拍了拍那个黑箱子。
苏珊咽了口唾沫，迅速操作。 她利用从半人马座学来的黑客技术，将被幼体“洗白”的控制中枢重新激活。
嗡————————
m87星系，这个直径数百万光年的庞然大物，在这一刻同时收到了一个信号。 所有的全息广告牌熄灭了。 所有的战舰雷达被强制接管。 所有的奴隶颈环发出了蜂鸣。
一张脸出现在了千亿兆生灵的视野中。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礼服、戴着单片眼镜、肩膀上趴着一只黑猫的人类。 他坐在废墟之上的王座里，脚下踩着旧神的尸骸，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箱子。
【我是亚瑟·卡特。】 亚瑟开口了。 他没有用任何修辞，直接使用了思维波进行全覆盖。
【通知一件事。】 【引力议会，解散了。】
画面一转。 展示了宴会厅的惨状。 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统治了室女座亿万年的恒星吞噬者、光之主、全知者……现在只剩下了一堆无法辨认的渣滓。
全星系一片死寂。 无论是底层的矿工，还是上层的贵族，都被这一幕震碎了世界观。 神……死了？ 被这个渺小的碳基生物杀死了？
【不。不是我杀的。】 亚瑟似乎听到了众生的心声。 他举起了那个黑色的箱子。
【是‘新神’杀的。】 【它是观察者的子嗣。它是这个宇宙未来的主人。】 【它觉得旧的秩序太脏了，所以它清理了垃圾。】
亚瑟的声音陡然提高： 【而我，是它的监护人**。】**
【从今天起，m87星系进入‘摄政纪元’。】 【所有资源、所有舰队、所有星门，全部归入‘新神卫队’指挥。】 【谁赞成？谁反对？】
没有人敢反对。 连暴食那种级别的怪物都被秒杀了，谁还敢质疑这个提着箱子的男人？
但就在这时。 一股真正的恐惧降临了。
轰隆隆隆隆————————————
整个m87星系的核心黑洞，突然停止了旋转。 那道长达5000光年的相对论喷流，像是被一只手掐断了一样，瞬间熄灭。 吸积盘的光芒黯淡了。 黑暗笼罩了宴会厅。
一个视线。 从黑洞的视界深处，投射了出来。
它没有看亚瑟。 它看的是亚瑟手里的箱子。
【把……它……还给……我……】
一个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意志，直接轰击在亚瑟的大脑里。 那不是声音。 那是引力的怒火。 亚瑟感觉自己的骨骼在咔咔作响，那个“凝固绝望”做的箱子开始出现裂纹。
观察者本体（the observer）。 它来了。 虽然它无法离开视界（因为它的质量太大，一旦离开会压塌时空），但它的意志足以碾碎一切。
铁臂和苏珊直接跪在了地上，七窍流血。 连机械亡灵都在这股威压下死机了。
只有亚瑟还坐着。 他不仅坐着，他还笑了。 他的右眼红光暴涨，那是体内的模因病毒在对抗神的威压。
“还给你？” 亚瑟顶着千钧重压，缓缓站起身。 他把手放在了箱子的盖子上。
“如果你敢再往前一步……” 亚瑟的声音里充满了疯狂的赌徒气质：
“……我就打开箱子。” “然后，我会往里面扔一颗‘逻辑炸弹’。”
【你敢？！】 那个意志咆哮道。周围的空间开始崩裂。
“我为什么不敢？” 亚瑟狞笑着： “我是一个被你们判定为‘病毒’的人类。” “我有超忆症。我的脑子里装满了全宇宙最恶毒的悖论、最混乱的噪音、最疯狂的艺术。” “只要我把这些东西灌进你孩子的脑子里……”
亚瑟做了一个手势： “……它就会变成一个疯神。” “它会毁了你。毁了这个宇宙。” “你想试试吗？”
沉默。 那股足以压碎星辰的引力波，突然停滞了。
观察者本体……犹豫了。 它不在乎亚瑟的命，也不在乎这个星系。 但它在乎传承。 这是它唯一的后代，是它在热寂之后重启宇宙的希望。它不能赌。
【……条件。】 良久，那个意志退缩了。 它发出了妥协的信号。
亚瑟松开了扣在盖子上的手，重新坐回王座。 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但他赢了。 他用一个婴儿，绑架了一个神。
“很简单。” 亚瑟推了推单片镜，恢复了那副冷酷的摄政王模样。
“第一，撤销对人类的所有通缉。” “第二，这一千年内，你不许离开视界。” “第三……”
亚瑟指了指这片繁华而腐朽的m87星系：
“……我要这里的一切。” “我要用这里的资源，把这孩子养大。” “你也希望它茁壮成长，对吧？”
那个意志沉默了许久。 最后，黑洞深处传来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成交。】 【但记住，人类。】 【如果你让它受了一点伤……我会把你的时间线，从大爆炸的那一刻起，彻底抹除。】
嗡—— 威压消失了。 黑洞重新开始旋转，喷流再次点亮。 一切恢复如初。 仿佛神从未降临。
但所有人都知道，天变了。
亚瑟瘫在王座上，大口喘息着。 他看着手里那个沉重的黑箱子。 这哪里是箱子。 这是全宇宙最烫手的护身符。
“大师……你……你刚才是在威胁神？”铁臂爬起来，看着亚瑟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不。” 亚瑟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他看着窗外那片浩瀚的星海，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野心。
“我是在……” “……收保护费。”
【第一百五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