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磊刚走到四合院门口,就听见里面跟炸了锅似的。贾张氏那破锣嗓子穿透风雪,正嗷嗷叫着:“王铁山你个杀千刀的!这墙是我家东旭当年砌的,你凭啥拆?!”
“凭啥?就凭这房现在归我了!” 王铁山的吼声跟打雷似的,紧接着 “哐当” 一声,准是又有啥破烂被砸了。
钱磊裹紧棉袄,棉鞋踩在雪地上咯吱响。旁边小王的脸冻成了紫茄子,搓着手直跺脚:“科长,这老婆子真是茅坑里的石头 —— 又臭又硬,昨儿被扔出去还没记性?”
“记性能当饭吃?” 钱磊往手心哈了口白气,“她要是有记性,就不会 1953 年偷我家玉米,1955 年捅三大爷鸡窝了。”
刚进院门,就见贾张氏跟疯狗似的扑向王铁山,抱着人家大腿死啃。王铁山皱着眉,跟拎小鸡似的把她提起来,老太太的裹脚布掉在地上,泡在雪里跟条黑泥鳅似的,看得人直膈应。
“钱科长!你可来了!” 王铁山看见钱磊跟见了救星似的,“这老东西从天亮闹到现在,说要分一半房款,不然就死这儿!”
贾张氏一听 “钱科长”,立马改了目标,挣扎着往钱磊跟前扑:“小钱啊!你不能不管我!想当年你妈生你时,还是我给你剪的脐带呢……”
“打住!” 钱磊后退半步,掏掏耳朵,“我妈说我是张大妈接生的,你那会儿正偷隔壁刘寡妇的鸡蛋呢。”
围观的街坊 “噗嗤” 笑出声。蹲墙根抽烟的三大爷呛了口烟,咳嗽着说:“贾大妈,你就别瞎咧咧了,人家钱科长可是带着房产证来的。”
“房产证算个屁!” 贾张氏突然拔高嗓门,往雪地里一躺,开始撒泼打滚,“这地是我贾家的!当年我男人在这儿撒过尿,就该姓贾!”
钱磊没搭理她,冲王铁山扬下巴:“签字吧,签完这院儿任凭你折腾。”
王铁山咧嘴笑,黄牙在雪光下闪得晃眼,抓起笔在转让协议上一划,笔锋硬得像他拳头:“从今儿起,这儿改练武场!徒弟们练铁砂掌正好缺个靶子 ——” 他故意往贾张氏那儿瞟了瞟,“谁不听话,直接当沙袋练!”
贾张氏一听急了,猛地从雪地里爬起来,抱着钱磊的腿就想啃。钱磊早有防备,抬脚往她屁股上一踹,老太太 “嗷” 一嗓子飞出去三米远,摔在雪地里跟个翻白的王八似的。
“小兔崽子你敢踹我?!” 贾张氏摸着屁股刚要骂,就见棒梗从门后钻出来,手里攥着块冻硬的砖头,直愣愣往钱磊头上砸。
小王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后脑勺,枪托往他脑门上一顶:“小瘪三,敢袭警?信不信把你关进去,让你知道窝头是甜是咸!”
棒梗吓得 “哇” 一声哭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要吃肉…… 我妈说钱科长家里有肉……”
“你妈在乡下偷鸡被打断腿了,” 钱磊蹲下来,拍了拍他冻得通红的脸蛋,“想吃肉简单,胡同口河里冻着冰,凿开捞鱼去,捞着了我帮你烤 —— 捞不着就喝西北风,管饱。”
王铁山在旁边哈哈大笑,笑得胸脯上的疤都跟着颤:“这主意好!我那儿有凿子,等会儿让徒弟给你送一把。”
贾张氏见孙子被吓住,又开始拍着大腿哭丧:“我的命咋这么苦啊!男人死得早,儿子没了,现在连个窝都要被抢……”
“你男人是赌钱输光家产气死的,你儿子是工伤去世,抚恤金被你拿去贴补相好的了。” 钱磊掏出烟点上,烟雾在冷空气中直打旋,“前年你还把街道发的救济粮换成陈米,倒卖给黑市,这事要不要我让居委会刘主任来对对账?”
这话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围观的街坊全炸开了。
“可不是嘛!我就说我家救济粮咋少了,原来是被她换了!”
“怪不得那年冬天见她相好的天天喝白酒,合着是拿我们的救命粮换的!”
“这老虔婆,真是坏透了!”
贾张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突然跟疯了似的往墙上撞:“我不活了!你们都欺负我这老婆子!”
“别介啊。” 钱磊吐了个烟圈,“你死了谁给棒梗当榜样?教他偷鸡摸狗,还是教他撒泼打滚?”
正说着,三大爷突然凑过来,手里攥着个布包,哆哆嗦嗦地打开:“王师傅,钱科长,我这有几枚袁大头,你们看…… 能不能抵点房租?我这月还没给孙子买糖呢……”
“滚!” 王铁山眼一瞪,蒲扇大的手往三大爷跟前一扬。三大爷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抱着布包蹿得比兔子还快,鞋都跑掉一只。
钱磊把钥匙递给王铁山,突然想起啥似的,指着东厢房的炕洞:“里面有半块发霉的窝头,棒梗藏的,别让耗子抢了先 —— 那可是他从傻柱家偷的,藏了仨月了。”
王铁山笑得更欢了:“今晚就烧炕,连耗子带窝头全给燎了!保证连渣都不剩!”
刚走出院门,就听见里面 “哐当” 一声巨响,紧接着是贾张氏的惨叫。小王回头瞅了眼,乐了:“嚯!王师傅直接拿铁钎子捅炕了!”
“该。” 钱磊踩着雪往边三轮走,“这种人不往死里治,永远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路过胡同口茶馆,就见易中海蹲在墙根,怀里抱着个破碗,见钱磊过来赶紧举起来:“小磊啊,给点钱吧,我快饿死了……”
钱磊让小王停车,从兜里摸出五分钱扔在地上:“去买个窝头,剩下的钱买根绳,找个歪脖子树 —— 省得在这儿碍眼。”
易中海的脸 “唰” 地黑了,抓起地上的砖头就要砸过来。小王 “哗啦” 一声拉开枪栓,枪管顶在他脑门上:“老东西,活腻歪了?信不信我现在就以袭警论处?”
砖头 “啪嗒” 掉在地上,易中海捂着嘴蹲在地上哭,哭得跟条丧家犬似的,鼻涕都流进嘴里了。
边三轮突突突往军厂开,雪沫子溅了一身。小王搓着手笑:“科长,您刚才怼贾张氏那几句,真是解气!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偷鸡摸狗的事儿干了一箩筐,也就您能治住她。”
“治住?早着呢。” 钱磊望着窗外掠过的白杨树,枝桠上的冰棱跟刀子似的,“这种人就像地里的杂草,不拔根永远除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