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雨歇,晨光穿云,朱雀门的白绫仍飘在风里,“大唐、黎民、苍生”三字血痕未干,却已不见李宸翊的身影——他率东宫暗卫与锦衣卫追出长安,狄砚领锦衣卫查命案寻踪迹,东宫暗卫统领常胜掌暗线破暗道,双卫并行,誓要揭开“麟”的谜底。
狄砚先折返沈观南府邸,墨池已被封存,他俯身掬起池底黑泥,指尖捻碎后竟掺着细盐粒,与海边盐泥别无二致。“大人,府中老仆招了,昨夜有三名黑衣人行径诡异,抬过一只大木桶入后院,后又空桶离开。”锦衣卫校尉禀报道。狄砚即刻调阅长安城门夜巡记录,果然查到三更时分,一辆马车载着空木桶出城,车辙印直奔东郊渔村。
渔村码头,狄砚截获那辆马车,木桶内壁还凝着盐霜,车夫被擒后供认:“是‘麟爷’的人让运海水,说要‘送沈大人归西’,事后给了百两白银,还说往东三十里破庙有人接应。”狄砚率锦衣卫直扑破庙,庙内空无一人,却在供桌下找到半张残破考卷,上面字迹与顾澹考卷同源,角落印着“贡院誊录房”的朱印。
“顾澹的尸身心口‘麟’字,墨汁是贡院专属松烟墨。”狄砚眸色一沉,又想起血鸦脚环的竹筒,“查竹筒产地,这种薄竹只产自江南湖州,且需特殊工艺蒸煮,长安只有城西‘竹记坊’能做。”锦衣卫火速查封竹记坊,坊主吓得跪地:“是三个月前,一名带青铜面具的少年来订的,要刻血眼纹路,还留了半块宗室玉佩当定金。”狄砚拿起玉佩,上面刻着极小的“麒”字,边角磨损,却与李宸墉的玉佩纹路相似。
常胜则带东宫暗卫重回贡院,至公堂匾额后的暗道出口,他俯身抚摸六爪龙纹刮痕,指尖沾到未干的漆料——是贡院修缮工匠专用的金漆。“统领,贡院誊录房的刘主事不见了,昨夜有人见他从暗道离开。”暗卫回报。常胜即刻追查刘主事踪迹,顺着暗道一路延伸至延政殿,又在殿外草丛找到一枚刘主事的腰牌,背面刻着“麟”字,与丝绢落款一致。
暗卫顺着腰牌线索,查到刘主事与旧唐余孽往来密切,还在他家中搜出科场舞弊名册,上面记着“麟爷举荐三甲名单”,三人皆是旧唐余孽亲属,且名册末尾有一行小字:“借宸墉笔迹,乱东宫阵脚,待春闱乱,扶麒爷上位。”常胜心头一震,即刻调阅宗室档案,竟查到李宸墉有一孪生弟弟李宸麒,当年出生后遭旧唐余孽偷换,下落不明,档案被刻意销毁,只留一页残缺记录。
狄砚与常胜的线索在东郊破庙汇合,两人交换证据后,皆明了谜底——“麟”不是李宸墉,而是他的孪生弟弟李宸麒,当年被旧唐余孽带走培养,如今借李宸墉的名义搅乱春闱,杀主考、杀考生、造舆论,又通暗道控科场,实则想借科场拉拢士子,动摇东宫威望,伺机谋逆。
“大人,统领,破庙后山有动静,像是在集结人手。”暗卫与锦衣卫同时回报。狄砚与常胜对视一眼,当即分兵:狄砚率锦衣卫从正面突袭,借渔村码头的地形设伏;常胜领东宫暗卫绕至后山,堵死退路,双卫合兵,瓮中捉鳖。
后山空地,李宸麒已摘下面具,眉眼与李宸墉七分相似,却更显阴鸷,他正对着一群旧唐余孽训话:“春闱虽停,但童谣已传,东宫威望尽毁,待我杀了李宸翊,再借宗室身份登基,你们皆是开国功臣!”话音未落,锦衣卫的箭雨已射来,余孽纷纷倒地,李宸麒拔剑反抗,却被狄砚一刀挑落兵器,手腕被铁链锁住。
常胜率暗卫赶来,将舞弊名册与宗室档案掷在李宸麒面前:“李宸麒,你借兄长名义谋逆,勾结旧唐余孽搅乱科场,证据确凿,还敢狡辩?”李宸麒仰头大笑,笑声癫狂:“我本就是皇子,龙椅本就该有我的一份,李宸翊一个跛子都能当太子,我为何不能登基!”
李宸翊率人赶到时,李宸麒已被擒获,旧唐余孽尽数被歼。狄砚与常胜躬身汇报:“殿下,谜底已揭开,主谋李宸麒,李宸墉孪生弟弟,勾结旧唐余孽搅乱春闱,沈大人与顾举子皆是他所杀,暗道与血鸦密信也皆是他策划。”
李宸翊望着被押的李宸麒,玄铁杖重重顿地:“你以为借兄长之名,就能瞒天过海,却不知天网恢恢,双卫并行,终能揪出真凶。”说罢,他命人押解李宸麒返回长安,又让狄砚与常胜整理证据,公示天下。
长安街头,百姓得知“麟”的真容,又见舞弊证据与谋逆罪状,纷纷拍手称快。太极殿上,李佑听奏后,对满朝文武道:“东宫暗卫与锦衣卫双双建功,破春闱暗局,擒谋逆真凶,护科场清明,赏狄砚黄金百两,升锦衣卫指挥使;赏常胜白银五百两,加东宫暗卫统领衔,皆赐御马一匹。”
狄砚与常胜躬身谢恩,满朝文武皆赞双卫勇猛,东宫知人善任。李宸翊立于御座之侧,望着殿外晨光,心中明了——春闱暗潮虽平,但“麟不止一人”的密信仍在,谋逆余党未清,可只要双卫并行,天网密布,大唐的盛世,便无人能撼。
而被押入天牢的李宸麒,望着铁窗之外,眼中仍藏着阴鸷:“我虽败,可余党仍在,李宸翊,这场棋局,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