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
“嚯……”
围观群众,已然开始沸腾,尤其一些男性牲口,简直痛心疾首。
秦凤翎,可是全民偶像,皇都三大美女之一,无数人的梦中情人,更有人为了一亲芳泽,不惜赌上万贯家财。
可最终,连她的面都没见上。
你……虽然是少帅,可也不得这般暴殄天物吧?
“秦将军,嫁给我,我要你。”
“秦将军,看这里,我以后只爱你一个,我的命都是你的。”
“秦将军,娘,你是我娘,妈妈……”
“……”
瓦学弟?
姜凡嘴角疯狂抽搐,有没有搞错?这种时代,居然也有瓦学弟?
“都闭嘴,再敢吵吵,我剁了你们!”
御林军岂能受此大辱?几名都尉,当即朝着群众怒斥,污言秽语,顿时一扫而空。
“呵呵。”
面对此情此景,秦凤翎只是淡漠一笑,迈着铿锵的步伐,走到姜昊面前,“你……认真的?”
“我……”
一时之间,姜昊竟有些后悔了,他竟然真的从秦凤翎的眼神深处,看到了一抹决然。
“他放屁的。”
姜昊犹豫不决,下不来台,不料,姜璃突然急匆匆策马而来,立马挡在弟弟面前,给秦凤翎道歉。
“秦将军莫要动气,这废物,我回去好好收拾他。”
姜璃脸色沉郁,回眸瞥了眼姜昊,“还嫌不够丢人吗?”
接着,他冲着围观群众一一拱手。
“诸位乡亲父老,此乃我相府一点家事儿,没什么可看的,都散了吧,还望你们出去之后,莫要乱说。”
“哎,真没意思。”
帅府大小姐的美名,远播皇都内外,百姓们还是愿意给她点面子的。
如今,这破败的琉璃制香坊面前,只剩下内部人员。
“哎呀,翎儿,你怎么跟他一般见识?”
姜璃长松了口气,拉着秦凤翎的胳膊,一阵闺蜜间的嘘寒问暖,极限拉扯,“他这人啊,就是嘴硬心软,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喜欢你呢,就是一时糊涂。”
“蠢货。”
他瞪了眼姜昊,骂道,“还不快过来跟凤翎道歉?”
“阿姐,这么多人呢,你好歹给我点面子嘛。”
“现在知道面子了,刚才干什么去了?”
姜璃朝着他的屁股踹了两脚,姜昊这段时间,无法无天,甚至不断谋划暗杀姜凡,正好借此敲打他一下,“你个混蛋玩意儿,阿姐平时怎么教育你的?”
“当今女帝,英明神武,爱民如子,所有的世家豪族,都夹着尾巴做人,你倒好,给那帮御史制造参本材料是吧?”
“还有,就你这德性,还敢与凤翎退婚,你信不信?明天就有皇子过来提亲!”
“阿姐,我,我……”
姜昊还梗着脖子,一脸桀骜的样子。
“怎么?还敢瞪我?你不服啊?阿姐当年连举世无双的少帅,都压得住,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姜璃又给他了两巴掌,扇得姜昊头昏脑涨。
只不过,现场的气氛,顿时有点尴尬。
特别是,姜璃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盯着她,转瞬即逝。
“凡弟,我不是有意的。”
她面露尬色,而后仔细打量着他,转移了话题,“你没事吧?这混蛋,有没有伤着你?”
“大小姐,小人担待不起。”
姜凡刻意与她保持起了距离,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他借机离开帅府的权力斗争核心。
“小人如今只想混口饭吃,找点有意义的事情做,这制香坊荒废许久,我想将它重新做起来,还望大小姐行个方便。”
谁知,没等姜璃回答,秦凤翎倒是首先急了。
“你,疯了?”
她抓着姜凡的胳膊,颤抖道,“国家如今用人之际,以你之才能,不去参军,发光发热,居然想跟女人一样,去制香?”
“姜凡,你怎么堕落成这样?”
“撒手,你弄疼我了。”
姜凡身子一晃,直接向着地面倒去,得亏了费雪眼疾手快,赶忙扶住了他。
“秦将军,您觉得,我现在这副样子,还能参军吗?”
“你……”
秦凤翎眼眶泛红,嘴角嗫喏,“当年的事儿,难道就过不去吗?我承认,当时所有人都欠考虑,可,人总得往前看,只要你肯加入我御林军,我势必遍访天下名医,治好你,你可以将功赎罪,杀敌报国。”
“女帝陛下宽厚仁德,绝对会……”
“秦将军,莫要对牛弹琴了。”
姜凡眸底闪过一抹不屑,刻意留意了下姜璃的反应,这两个女人,一个想将自己留在帅府帮他们教授姜昊,一个呢,想把自己拐到御林军去。
怎么,他一个废人,还成了香饽饽了?
明明,自己已经在净秽司无人问津,足足六年了!
“我意已决,以前杀戮太多,最近时常老做噩梦,只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却残生。”
姜凡徐徐说道,像个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老人,“至于,我当年那点本事,武功是日复一日练出来的,你们想要寻得天下厉害的功法,轻而易举吧?”
“兵法韬略,则是长年累月研习兵书,和几百上千次的实战领悟出来的,当年,我早就着书立传,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
“我现在,就是个废人,对你们毫无价值,还望你们不要误判。”
此话一出,曾经这两个与姜凡关系最密切的女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现场的气氛,极其压抑。
“好了,诸位,请回吧。”
最终,还是姜凡打破了沉寂,“不要把你们的宝贵时间,浪费我这废人身上。”
“好吧。”
姜璃长叹一声,无奈苦笑,“既然你意已决,我回头让账房给你拨款,你想做什么就做去吧,帅府还能养得起你。”
“养个屁。”
姜昊一听这废话,还要拿帅府的钱挥霍,顿时气急败坏,“阿姐,您最近没有查账,您不清楚,帅府账面上,已经没多少钱了,保持日常开支都困难,每月,还要支援前线军需。”
“他想拿钱,可以,不过不能白拿。”
“你又想作甚?”
姜璃皱眉道,“我心里有数,还嫌不够丢人啊?”
“这怎么能叫丢人呢?”
姜昊这一次倒是变聪明了,据理力争,不再被情绪所控,“帅府不养闲人,这是父帅定下来的规矩,他既然要制香,就得证明自己的价值。”
“你想做什么,直说。”
姜璃实在没闲工夫听他拐弯抹角。
“嘿嘿,阿姐,您别急嘛。”姜昊阴笑道,“我之前听闻,全城的制香坊,要举办一个选香大会,吸引全国乃至西域的客商,何不,让兄长也去参加?”
“只要他能拿到名次,证明实力,自然可消除话柄,还能为我帅府创收,何乐而不为呢?”
他瞥了眼姜凡,嘲讽道,“除非,兄长是想混吃等死,辱没他以前的名声!”
姜凡冷笑,这孙子,搞了半天,是在给老子挖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