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儿……真的是你?!”
丘处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些年听闻杨康在山东、河北、中都、东北三省抗蒙,威震天下,他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杨康见到丘处机,整理了一下衣袍,淡然道:
“不错,丘老道,这就是你们全真教的待客之道吗?!”
丘处机看着面前气宇轩昂的杨康。连忙上前一步。
他上下打量着杨康,感慨万千道:
“康儿,多年不见,你还是风采依旧,而我却老了,方才是弟子们不懂事,多谢你对他们手下留情。”
此时的杨康,气度沉稳,目光深邃。
再无年少时的轻浮桀骜,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天下的自信与威严。
更让丘处机心惊的是,他竟完全看不透杨康的武功深浅,只觉其气息渊深似海,如岳临渊。
杨康冷笑一声,“如果不是看你们全真教有抗蒙扶汉的决心,本王今日便想屠尽你们全真教满门。”
丘处机登时大汗淋漓,呼吸急促。
他还真相信杨康有覆灭全真教的能力。
毕竟几十万蒙古大军,在杨康眼里,也不过一群土鸡瓦犬罢了。
“康儿,是为师错怪你了,你才是真正的为国为民,侠之大者,是天下百姓眼中的英雄,无数汉人都纷纷投奔于你。”丘处机带着一丝歉意道。
如今杨康不仅武功通神,更走上了抗蒙保民的正道,丘处机如何不喜?!
“现在我是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了?如果我将来屠城、残暴不仁,你会不会又换个说法?”杨康揶揄道。
“不……康儿,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你骨子里是中国人的善良。”丘处机目光灼灼道。
“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是金人之子,你说我贪慕虚荣、认贼作父,不是性情中人。”杨康好笑道。
“当时为师还以为你真想为金人效力,是为师误会你啦,你现在的财富远超完颜洪烈,你还亲自救出你的父亲杨铁心、母亲包惜弱,让他们二老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你真是个好孩子。”丘处机郑重其事道。
“好话坏话都让你说了。”杨康冷笑道。
“咳咳,康儿,是为师误会你了,为师向你道歉。”丘处机颇为真诚,说着就要向杨康行礼。
“算了,本王也不是如此小气之人,过去的事,就既往不咎了。”杨康摆了摆手道。
毕竟他与全真教始终是站在同一条抗蒙的战线上。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好好好。”
丘处机大喜过望,激动道:“康儿,你能如此想,为师很高兴,你如今以天下为己任,为师心中也很欣慰!你能有今日成就,比为师强多了!”
丘处机随即带着杨康,亲自引他入重阳宫,一边走一边问道:
“康儿,你在山东、河北、东北之事,为师都听说了,你先守济南,再破蒙古名将,如今席卷河北、东北,称雄北方,真是……了不起!我全真教虽然是方外清修,但亦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能挺身而出,抗暴安良,实乃天下苍生之幸!”
二人进入重阳宫大殿,屏退左右,叙谈别后之情。
杨康将这些年经历,择要相告,也坦诚自己抗蒙的志向。
丘处机见杨康行事正大,目标崇高,微微颔首。
杨康也问及全真教现状,丘处机告知,自王重阳仙逝后。
全真教马钰与其他六子共同执掌。
虽然不复当年王重阳在时的极盛。
但仍然是天下玄门领袖,弟子遍布北方,在百姓中声望极高。
“康儿。”
丘处机沉吟片刻,郑重道:“你如今既举抗蒙大旗,我全真教亦愿助你一臂之力。”
杨康眼眸一闪。
他知道全真教在北方民间的影响力巨大。
如果有丘处机支持,对他整合整个天下民心,抵抗蒙古,将有莫大助益。
他微笑道:“很好,很好,很好啊,将来我一统天下,你全真教仍然是天下第一帮派,什么少林、武当、华山、昆仑、青城,都得排在你全真教后面!”
丘处机眼中充满期许之色,颔首道:
“好,我相信你,康儿,望你以后不忘初心,以天下百姓为念,这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重任,或许就要落在你的肩上了。”
杨康傲然道:“重铸汉人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好啊!”丘处机喜出望外,最后才想起来问道:“康儿,不知道你此番来到全真教,所为何事?!”
杨康道:“其实我不想来全真教,只是你们全真教弟子挡了我的路,还说我是全真教叛徒,跟我动手,我才想给他们点教训,我现在要去古墓派,古墓派就在你们全真教后面。”
丘处机闻言,嘴角抽抽。
原来人家只是想去古墓派,只是他全真教弟子不知好歹,拦住了人家。
而对于古墓派,丘处机也非常了解。
“康儿,你跟我来!”
丘处机带着杨康来到山峰绝顶,只见顶上一块大石上,石上似乎还用手指写了一首诗。
“康儿,你瞧瞧!”丘处机走近石头,指着石壁上的文字道。
杨康上前两步,看了看石头上的诗句。
“子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妄迹复知非,收心活死墓,人传入道初,二仙此相遇,于今终南下,殿阁凌烟雾。”
“好诗,好诗,这是用手指写的吗?”杨康轻吟了这首诗,问道。
“不错,这确实是用手指在石壁上写的。”丘处机郑重道。
“当世之中,除了我‘中人皇’,还有谁能用手指在石头上写字?”杨康嘴角边流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康儿,你说你能用手指在石头上刻字?!”丘处机瞳孔一缩,匪夷所思的看着杨康。
他知道,即便是当世之中以指力见长的一灯大师、黄药师也不能用手指在石头上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