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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往嘴里夹着菜,偶尔随着说书的情节,低声嘟囔几句点评:

“好家伙,连太祖皇帝的往事都敢这么编排?还写得这么惨?”

“为啥非要保留太祖当年当乞丐的历史呢?”

“又是沿街乞讨,又是寺庙要饭的……真就一点不美化啊?”

同桌临时凑起来的酒友闻言,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叫英雄气魄!

真龙不困浅滩,怎能显出天命所归?还美化?

就是要这种地狱开局,才能显出太祖爷后面成就的伟业是多么不易和非凡!”

朱时泰撇了撇嘴,懒得争辩,只胡乱点了点头,注意力主要还是放在偷听身后那桌人的谈话上。

不过话说回来,他虽然不太懂这些文人墨客的用意,但听着太祖皇帝的经历越是坎坷艰难,确实越让人对后面的逆袭崛起充满期待。

旁边一名酒友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家写的这本《元明英雄传》,更新如此之慢,简直不当人子!吊人胃口!”

同桌几人纷纷点头附和,深有同感。

朱时泰突然咧嘴一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听人说……是写《金瓶梅》的那家伙写的!

啧啧,我看啊,有这笔力,还是写那些风月段子更过瘾,更来劲!”

几名酒友不约而同地“嘁”了一声,纷纷表示不信。

“又来了又来了,用‘听说’来吹牛!你一个江湖游侠,懂什么文章好坏?”

“就是!你知道《金瓶梅》是哪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大人物写的吗?就在这里胡扯!”

朱时泰只是笑而不语,并不辩解。

他自顾自地转动了一下手中那枚用其父朱希忠指骨打磨而成的骰子,骰面转出一个“二”点。

他便依照自己定的规矩,在喝完了面前的一杯酒后,又伸手去拿酒壶,准备再倒一杯。

立刻就有眼尖的酒友指着他责骂:“朱兄弟!你这厮,又耍赖偷偷多喝一杯!说好的点数对应杯数呢?这壶酒算你请了!”

朱时泰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地说:“我爹以前给我出的鬼点子,定的规矩!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转出二,也得喝两杯!”

说罢,他强行夺过酒壶,给自己面前的空杯再次斟满。

不过,这一次他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便将杯中剩余的酒水,尽数泼洒在了地上。

众人见状,纷纷怒骂他暴殄天物,不懂珍惜。

酒桌上又是一阵吹牛打闹,喧哗不已。

酒过三巡,朱时泰已然面带微醺之色。

他偷听身后那桌人的墙角也听得差不多了,便起身拱手告辞。

酒友们还在挽留:“天色还早着呢!你这厮急着去哪里快活?”

朱时泰哈哈一笑,随口胡诌道:“不喝了不喝了!明日一早,我还要入宫面圣呢!可不能误了时辰!”

自然又是引来同桌酒友一阵毫不客气的齐声嘘笑。

朱时泰晃晃悠悠地踏出酒楼大门。

就在他身影出现在门口的瞬间,左右两侧看似寻常路人的随从便立刻无声地迎了上来,将其护在中间。

而朱时泰脸上那副醉醺醺的模样也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锐利而清醒。

他眼神森然地扫过街道,喃喃自语,声音冰冷:“果真是无法无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竟然有人敢在酒肆之中,公然编排今上‘烝母’这等大逆不道之言!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微微侧头,对身旁一名精干的随从低声吩咐道:“我刚才身后靠墙角那一桌人,言语悖逆,形迹可疑。

去,都给我悄悄绑了,带回府里仔细审问,看看是谁在后面指使!”

说罢,他一弯腰,钻进了早已等候在路旁的轿子中。

坐在轿内,朱时泰皱着眉头,脸色阴沉。

他思忖的,不仅仅是这几个口无遮拦的蠢货,更是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散布这种诛心的谣言?

陛下他……知不知道这些污言秽语?

朱时泰有些心烦意乱,下意识地将手中那枚由父亲指骨打磨而成的骰子再次抛起,

看着它在掌心滴溜溜转动,嘴上低声喃喃,仿佛在寻求指引:

“老爷子……再给儿子出个鬼点子吧。这事儿,该怎么办才好?”

万历元年十月初七,立冬。

北方的寒气已然崭露头角,所谓“一候水始冰,二候地始冻”。

北直隶的清晨,呵气成雾,先前为图方便敢赤脚淌水的农人,如今也大多宁愿多绕几步寻桥而过。

官道旁的枯草上凝结着细密的白色霜华,天地间弥漫着一股萧瑟凝肃之气。

与此相对,南方此刻或尚有余暖,天高云淡,正是登高赏秋的好时节。

而这由南向北的行路人,对这气候渐变感受最为真切。

一辆插着“礼部会试”黄旗的马车,正不紧不慢地行驶在通往京师的官道上。

这黄旗乃是入京应试举子的标识,所谓“公车”——各地布政司会为举子提供盘缠和“火牌”,凭此牌可在沿途驿站借用马车、食宿。

二月春闱,距今尚有百余日。

冬日行路艰难,易感风寒;

春日抵京太晚,又恐来不及温习功课、拜会师友。

故而,选择在这深秋时节动身北上,便成了大多数举子的不二之选。

此刻天光尚未大亮,道上昏暗,寒意侵人骨髓。

驾车的中年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将身上那件半旧的棉袍又裹紧了些。

他名叫李坤,字叔简,河南宁陵人士。

按理说从河南到北直隶,气候差异不该如此分明,但他分明感觉越往北走,风越是料峭刺骨。

或许……是自己年岁不饶人了吧,他下意识摸了摸颌下已见花白的短须,心中暗叹一声。

年近不惑,却仍在这功名路上奔波,个中辛酸,唯有自知。

只可惜,凭火牌借用的公车,只提供车马,却不配驿卒驾车。

早知如此寒冷,真该等日头升高些再出发。

李坤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一边信手挥动鞭子,轻轻抽打了一下拉车的驽马。

随着晨光渐亮,熹微驱散了部分寒意,天气变得凉爽宜人起来。

官道上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毕竟是天子脚下,北直隶地界,大清早便有樵夫农人出门劳作,亦不乏香客信士前往附近山寺祈福。

车架华贵的富商官眷,与背负重物、衣衫褴褛的贩夫走卒,在这条官道上并行,构成一幅鲜明的世相图。

李坤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心中感慨,频频摇头。

正当他思绪万千之际,前方道旁忽有一人站出,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位君子,还请留步,行个方便。”那人拱手作揖,声音清朗。

李坤连忙勒住缰绳,定睛望去。

只见道旁陷着一辆颇为宽大的马车,车夫正围着坏掉的车轮愁眉不展。

而拦在车前的,是一名年约二十出头的青年,身着儒生惯穿的襕衫,头戴方巾,面容白净,仪态潇洒。

虽身处窘境,却依旧衣冠楚楚,举止从容,颇有几分“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的气度。

李坤见对方姿仪不凡,不敢因年长而托大,连忙下车还礼:“君子之称实不敢当。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他留了个心眼,并未立刻自报家门。出门在外,谨慎为上。

来人一丝不苟地回礼,态度谦和:“万万不可称阁下,区区在下顾宪成,表字叔时,在此见过兄台。”

他无奈地苦笑一声,说明缘由,“不瞒兄台,在下与您一般,亦是进京赴考的举子。

奈何这车马一路颠簸,疏于养护,行至此处竟坏了轮轴。

偏又早与京中友人约好,今日为我设宴接风。

若是耽搁了时辰,只怕友人久候,心中不快。

这才唐突拦驾,恳请兄台捎带我一程,感激不尽。”

李坤听罢,心下稍安。

只要不是剪径的强人便好。

捎带一程本是小事,加之对方同是举子,风度又如此出众,他心中并不排斥。

不过,最后一丝谨慎让他从怀中取出自己的火牌,示于顾宪成,面上堆起热情笑容:“原来是顾兄,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在下吕坤,字叔简,河南宁陵县人氏。”

他故意报了母亲的姓氏“吕”。

顾宪成见状,立刻明白这是要核实身份,当即也从怀中取出自己的火牌,含笑递上:

“真是巧了,在下籍贯南直隶无锡,家中行三,表字叔时。”

伯、仲、叔、季,二人表字皆带“叔”字,通常意味着都是家中第三子。

李坤接过顾宪成的火牌,仔细验看,确认是南直隶布政司衙门的制式印记,钤印清晰,

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脸上露出真诚的笑意:“既是同道中人,顾兄快请上车。由在下驾车便是。”

顾宪成连忙摆手推辞:“于理,是在下叨扰吕兄,平添麻烦;

于情,吕兄年长我十余岁,当以兄长事之。

于情于理,都该由小弟为兄长执鞭驾车才是。”

李坤见对方不仅容貌俊秀,更兼礼数周全,心中好感又增几分,当即笑道:

“既然同行,便是有缘,何必分得如此清楚?

不如你我同驾,路上也好说话。”

这折中之策,顾宪成自然不好再推辞,感激应下,随即转身去叮嘱那愁眉苦脸的车夫,让他守着坏车等待救援。

安排妥当后,李、顾二人便一同坐上马车车辕,一左一右。

那拉车的马儿似乎不满又多了一人,不满地打了个响鼻,马车再度缓缓启动。

李坤侧身坐着,双腿悬在车外。

顾宪成则盘膝而坐,将头上的儒巾取下,仔细整理着方才帮忙推车时略显散乱的发髻。

“对了,吕兄,”顾宪成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随口问道,

“方才互通名姓时,您自称姓吕,但这火牌之上,分明写的是‘李’姓?这是……”

他倒不是怀疑对方身份有假,毕竟火牌都给自己查验过了,只是心下好奇。

李坤闻言,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神色,摇头叹息道:“唉,此事说来话长……”

顾宪成顿时来了兴致,笑道:“此等秋光正好,清风拂面,正是用来消磨长谈的。

吕兄若方便,小弟愿闻其详。”

他听出李坤语带感慨,并非有意隐瞒。

果然,李坤再度一叹,而后将家族那段颇为尴尬的往事娓娓道来:“不瞒顾兄,我家六世祖,讳名黑厮,生于元末乱世。”

“祖上虽非书香门第,却也知书达理,原籍新安,以躬耕灌园为业。”

“后逢天下烽烟四起,我祖素怀经纶之志,便投了太祖皇帝麾下,欲建功立业……”

顾宪成饶有兴致地听着,不时插话询问细节。

“……立有战功之后,太祖爷赏赐我祖指挥千户之职,赐花银一斤,并曾当面许诺,优抚其家。”

“谁知……天意弄人,降旨时竟出了岔子。”

听到这里,顾宪成面色已变得有些古怪,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果不其然,李坤第三次叹息,语气中带着无奈与唏嘘:“那圣旨末尾赫然写着:‘敕水南寨种菜者老李,钦此。’

——竟是将我祖上的‘吕’姓,误记为了‘李’姓!”

“咳……咳咳!”

顾宪成一时没忍住,被口水呛到,连忙以袖掩口,略作遮掩,心下既觉荒谬又感同情。

待气息平复,他正色道:“原来吕兄竟是开国功臣之后,失敬,失敬。”

旋即又好奇追问,“那……当时贵祖上没有当即分辨吗?”

李坤摇了摇头,语气愈发怅然:“据我家祖茔墓志铭所载,当时先祖确曾辩白姓氏,然太祖爷掷笔笑道:‘便姓李也不妨事。’”

天子金口一开,便是铁板钉钉。

太祖赐姓,本是殊荣,但源于笔误的“被改姓”,终究让族人心中难安,所谓“族人好礼者,求诸心而不安”。

在日常生活中更是尴尬重重,李坤的母亲恰好也姓李,父母同姓,

在河南地方风俗中,颇有些违和之感,以致“故余家多以李姓婚,而盖棺之后立旌题主,辄称吕公云”。

这便是“生从君,死从祖”的无奈。

甚至想到父母百年之后,墓碑上该如何题写名讳,都让李坤深感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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