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赵有繁无奈地在他鼻尖点了点泡沫，“安静点。”
何晴易不安分地扭动，声音带着难耐的沙哑:“热....好热.... “不应该啊，”赵有繁试了试水温， “洗澡水不算烫啊。”
他正要调整水温，却见何晴易抓住他的手腕。
“是这里热。”何晴易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当感受到对方胸膛下急促的心跳， 赵有繁瞬间僵住，耳根微微发烫。 他下意识想抽回手，可何晴易却握得更紧。
“哗啦”一声，何晴易从浴缸里站起身，水珠顺着衣襟滚落。他就这样立在氤氲水汽中，目光灼灼地望着赵有繁。
赵有繁下意识别开脸，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繁繁..哥哥....”何睛易湿润的呼吸拂过赵有繁的耳畔，带着醉意的呢喃像羽毛轻轻搔刮，“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话音未落，那双浸满温水的手已捧住赵有繁的脸颊。带着沐浴露清香的水珠顺着相贴的肌肤滑落，何晴易额头轻轻抵住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可以吗？”
何晴易紧贴着赵有繁的额头含糊请求。
温热的吐息交织在一起，“你的眼睛真好看，里面全是我。” 未等回应，他已经轻轻拥抱住赵有繁。
赵有繁被他按在浴室瓷砖上，冰凉的瓷砖与温暖的怀抱同时在背脊激起战栗。
赵有繁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软。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整洁的床单上，映出淡淡的金色光斑。
昨夜何晴易情动之时，精神力不受控制地外溢，凝成无数半透明的小蛇，丝丝缕缕缠绕上赵有繁的四肢，轻柔地游走。
赵有被这奇妙的触感惹得眼角泛红，不服输地召唤出自己的精神体。蛇鹫。
可没等蛇鹫展翅，他就被何晴易精神力的温柔包裹弄得说不出话。
“信不信我把你的蛇都赶走！“他压着沙哑的嗓音说道。
睛易却呼吸一滞，眼底泛起温柔的光:“那太好了。“
赵有繁没有懂他的意思。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满床小蛇突然汇聚到一起，展现出何晴易精神体的真正模样。
四五米长的网纹蟒盘踞在床边， 鳞泛着温润的光泽。
巨蟒缓缓游动，鳞片擦过床单发出细碎的声响，却意外地显得温顺。 赵有繁怔在原地，看着蛇鹫好奇地靠近巨蟒，两个精神体友好地碰了碰头。
“繁繁，“何晴易轻声唤他，手指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撒娇道:“你弄疼我了.....“
冰凉的蛇身轻柔地缠上赵有繁的手腕。
精神体偏低的温度激得他浑身一颤。巨蟒的头部轻轻蹭过他的掌心，分叉的蛇信若即若离地抚动。
“混账。”赵有繁的眼泪掉了出来。
……
回忆结束。
他摸索到床头的手机，借着屏幕反光查看自己的状况:眼皮泛着淡淡的红晕，还带着些许浮肿，看上去好不可怜。
好惨啊，赵有繁。
你在感动什么啊。
何晴易神清气爽的模样让赵有繁忍不住磨牙，可当看到他手中那杯温水时，心头的情绪又莫名柔软下来。
“繁繁，先喝点水。”何晴易将杯子
轻轻递到他唇边，语气温柔。 赵有繁的喉咙确实干涩，就着他的手将整杯水一饮而尽。温水滑过喉间，稍稍缓解了不适。
“这是消炎药，也得按时吃。”何晴易又从掌心变出几粒药片。 赵有繁瞪他一眼:“怎么不早点给我？”
何晴易笑着凑近，在他还带着水光的唇上轻啄一下:“得先垫垫肚子再吃药。我煮了青菜肉丝粥，特意放了点姜丝去腥，不过都挑出来了， 知道你吃不惯。”
他的指尖轻柔地拂过赵有繁泛红的眼角，满眼心疼:“要不我煮个鸡蛋给你敷？”
赵有繁偏头躲开:“不用。反正这两天不用出门，我打算好好睡个回笼觉。”
“那....”何睛易眼睛一亮，“我能陪你一起睡吗？”
“动词的不行，”赵有繁懒洋洋地瞥他一眼，“名词的可以。”
何晴易顿时蔫了，小声嘟囔:“.... 好吧。”他自知理亏。毕竟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加上昨晚确实有些激动。
他仔细替赵有繁掖好被角，又将窗帘拉严实。在离开卧室前，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蜷缩在被子里的身影， 唇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
虽然被拒绝了更亲密的请求，但能这样照顾对方，何晴易心里依然甜丝丝的。他轻手轻脚带上门，决定去厨房研究些营养的食谱。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卧室里只余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赵有繁在昏暗光线中睁开眼，发现何睛易正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
“不是说要去厨房？”赵有繁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
何晴易闻声立即合上电脑，凑到床边:“厨房里炖了汤，晚上给你做煲仔饭。”
他伸手探了探赵有繁的额头，“别睡了，已经五点多了，怕你晚上睡不着。”
雨声敲打着玻璃，将世界隔绝在外。赵有繁望着对方眼底的温柔， 忽然往旁边挪了挪:“上来吧。” 何晴易愣在原地，像是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不是说想一起睡觉？”赵有繁轻咳一声，“名词的。”
柔软的床垫微微下陷，何晴易小心翼翼地躺下，手臂规规矩矩贴在身侧。赵有繁无奈地主动靠进他怀里，闻到熟悉的桃子香气混着雨水的清新。
“就这样躺一会儿。”他闭上眼睛， 感受着落在发顶的轻吻。 雨幕笼罩的卧室里，两颗心跳渐渐合拍。
何睛易轻声道:“我爸刚刚打电话，腊月二十八他学生结婚，我们一起去吧？”
赵有繁笑:“算是给我们结婚积累经验？”
“你要是这么想，那真是太好了。”何晴易笑个不停，脑袋轻轻靠着赵有繁左胸口。
他的心跳不快，像他这个人一样慢条斯理的。但是强劲有力。
他睡衣的扣子没扣好，何晴易盯着瞧。
他安静了又好一会儿，默默爬下了床。
“我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