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染成了浅黄,阳光透过叶片缝隙,在地板上投下跳动的光斑。林夏正靠在床头,和“鬼”玩着一个无声的游戏——她用精神力“画”出简单的图案,比如星星、圆圈,再让“鬼”用气息模仿出来。
那团光影此刻已能勾勒出清晰的人形轮廓,虽依旧没有五官,却能灵活地用边缘的气息“勾勒”出林夏传递的图案。当它模仿出一颗歪歪扭扭的星星时,林夏忍不住笑出了声,指尖的凉意也随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像是在回应她的笑意。
“越来越熟练了嘛。”林夏轻声夸赞,刚想再“画”一个兔子,病房门却被猛地推开,带着一阵急促的风。
是林夏的表妹林晓,手里拎着一个玩偶兔子,蹦蹦跳跳地闯了进来:“表姐!我来啦!妈妈说你病好了,什么时候能回家呀?”
林夏下意识地收敛了精神力,光影也默契地往角落退了退,气息变得柔和,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她笑着看向林晓:“快了,再养几天就回去。你怎么突然来了?”
“想你啦!”林晓把兔子玩偶往床头柜上一放,眼睛滴溜溜地在病房里转了一圈,最后,目光竟直直地落在了角落的光影上。
林夏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晓晓,你看什么呢?”
林晓皱着小眉头,指着角落,声音带着一丝疑惑:“表姐,那里……好像有个影子,好奇怪呀,明明没有东西挡着,怎么会有影子晃来晃去的?”
林夏的心跳瞬间加快。苏哲和陈默都看不见“鬼”,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能感知到它的存在。可林晓才六岁,怎么会……
她强装镇定地笑了笑:“哪有什么影子呀,肯定是阳光晃的,你看错啦。”
“才没有!”林晓撅着嘴,凑近了几步,眼睛瞪得圆圆的,“我真的看到了,它好像……还在动!”
就在这时,角落的光影轻轻晃了一下,似乎也在“好奇”地打量着林晓。林夏能“感觉”到,它没有恶意,只是对这个突然闯入、还能“看到”它轮廓的小孩,充满了新奇。
林晓又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呀”了一声,指着光影:“它……它好像在跟我打招呼!”
林夏彻底愣住了。她能“看到”,光影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边缘,可在林晓眼里,竟然成了“打招呼”。难道……小孩子的眼睛,真的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
“晓晓,你能看清楚它是什么样子吗?”林夏试探着问,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林晓歪着脑袋,仔细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看不清楚,就是一团淡淡的影子,凉凉的感觉,不像坏人。”
“凉凉的感觉?”林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林晓不仅能看到光影的轮廓,竟然还能隐约感知到“鬼”的气息!
光影似乎被林晓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往角落又缩了缩,气息也收敛了一些,变得更淡了。林晓见状,连忙摆手:“你别躲呀,我没有要欺负你的意思!”
这一幕,让林夏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她能“感觉”到,“鬼”对林晓没有排斥,林晓也不害怕“鬼”,甚至还带着一丝亲近。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了林晓妈妈的声音:“晓晓,别在病房里乱跑,小心碰到东西!”
林晓应了一声,又回头看了一眼角落的光影,挥了挥手:“影子朋友,我下次再来看你!”说完,才蹦蹦跳跳地跑到门口,拉着妈妈的手离开了。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林夏看向角落的光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没想到,晓晓竟然能看到你。”
光影轻轻晃动,传递来的情绪带着“惊讶”和“开心”,像是也在为多了一个“目击者”而感到新奇。
林夏靠在床头,脑海里却翻起了波浪。如果林晓能看到“鬼”,那是不是意味着,还有其他人也能看到?以前那些关于“小孩能看到脏东西”的说法,难道是真的?
她又想起陈默说的“共生体”资料,里面似乎提到过“特殊体质者可感知共生体存在”。难道林晓,就是那种“特殊体质”?
“或许,我们对‘你’的存在,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林夏轻声说,目光落在光影上,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
光影轻轻“飘”到床边,凉意萦绕在林夏指尖,像是在回应她的话。林夏知道,林晓的出现,不仅仅是一个意外的“目击者”,更像是一把钥匙,为她和“鬼”的共生之旅,打开了一扇新的、充满未知的门。而门后,或许藏着更多关于“鬼”的秘密,以及他们共生关系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