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决赛夺冠的喜悦如同潮水般蔓延,庆功宴定在了凌曜常去的私人会所包厢,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桌上的香槟与啤酒泡沫翻滚,队友们举着酒杯轮番庆贺,喧闹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凌哥!总冠军!必须敬你一杯!”
“还有嫣曦技师!没有你的神级调校,咱们‘闪电号’根本赢不了秦峰!这杯我敬你!”
队员们簇拥着两人,酒杯纷纷递到嫣曦面前。她刚要抬手去接,手腕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按住,凌曜抢在她身前,拿起她面前的水杯,对着众人笑道:“她今晚喝不了酒,我替她挡了。”
说着,他拿起自己的酒杯,一口气喝干了杯中酒,动作干脆利落。
“哟!凌哥这就开始护上了?”有队员打趣道,“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护着谁啊!”
“就是就是,嫣曦技师还没答应呢,你倒先把护妻狂魔的架势摆出来了!”
起哄声此起彼伏,凌曜的耳尖悄悄泛红,却没反驳,只是不动声色地往嫣曦身边挪了挪,隔开了那些递过来的酒杯,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最近太累,得好好休息,酒我来喝。”
嫣曦看着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的维护如此直白,让她无法忽视,可想起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想起自己还不确定的心意,她又悄悄拉开了一点距离,低声说了句:“谢谢。”
凌曜听到这两个字,心中一喜,转头看向她时,眼神亮得像星星。
酒过三巡,他渐渐有些微醺,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上次庆功宴的画面——同样是包厢,同样是喝得酩酊大醉,出门时恰好遇上了嫣曦,酒精放大了心底的冲动,才有了那晚的纠缠。
如今故地重游,身边人依旧,心境却早已天翻地覆。
他看着嫣曦安静坐在角落,偶尔低头抿一口温水,灯光落在她脸上,柔和了她平日里冰冷的轮廓,腹中还孕育着他的孩子,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在他心中滋生,却又被深深的不安压制着。
时间渐渐指向深夜,嫣曦抬手看了看手表,起身对众人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玩。”
“这么快就走?再坐会儿啊!”周叔连忙挽留。
“不了,有点累。”嫣曦淡淡一笑,目光掠过凌曜时,没有停留,转身便朝着包厢外走去。
凌曜心中一紧,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起身,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快步追了出去:“我送你!”
可等他冲出会所大门时,却看到了让他心头一沉的画面——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站在车旁,手中拿着一件外套,温柔地披在了嫣曦肩上。
夜风吹起嫣曦的长发,她微微颔首,似乎对男人说了句谢谢,随后便坐进了拉开门的副驾驶。男人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发动车辆,黑色的轿车很快汇入车流,消失在夜色中。
凌曜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他看着车辆远去的方向,手指死死攥紧,指节泛白,心中翻涌着嫉妒、不安与不甘。那个男人是谁?和嫣曦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给她披外套?为什么她会坐上他的车?
无数个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可他却发现,自己连上前质问的勇气都没有。他想起自己当初扔给嫣曦黑卡时的决绝,想起她一次次用冰冷的态度拒绝自己,想起他们之间仅有的、并不光彩的交集——他甚至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去问她身边的男人是谁。
会所里的喧闹声还隐约传来,可凌曜却觉得浑身冰冷。他站在原地,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吹乱了他的心。原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身边早已有了别人;原来,他所谓的“负责”和“喜欢”,在她眼里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那种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掏出手机,想拨通嫣曦的电话,手指悬在屏幕上,却迟迟按不下去。他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怕彻底失去靠近她的机会。
直到冰冷的晚风让他打了个寒颤,凌曜才缓缓回过神,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心中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想要的,从来都不只是总冠军的奖杯,而是那个能和他并肩作战,也能让他放在心尖上呵护的人。
可现在,他好像连靠近她的资格,都快要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