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在手术台上出事了吧?”
想到另一位也是在工作岗位上犯病,峤一不愿总将事情往坏处想,却不得不做出最坏的猜测。
萨佳闻言沉重的点点头,“没错,手术进行到一半,索菲医生就跟努斯机长一样,突然大喊大叫,被眼前血糊糊的场面吓得不轻,当即就扔下工具跑出了手术室。”
还真是这样啊,峤一咋舌,也不知道该同情那个病人,还是同情索菲医生的同事。
呃,可能索菲医生更值得同情,突然什么都不记得,回过神来眼前是被开膛破肚的身体,肯定被打击的不轻。
想想当时的场面,所有人都很无辜。
“那个病人……”他有点不忍开口。
“幸好没事,索菲医生在出事前已经完成了最关键的部分,其他人还算反应快,迅速接手,手术很成功。”
那就好,总算没酿成大错,两次事情都有人力挽狂澜,这就是有个靠谱团队的重要性。
“放心吧,如果你有一天突然什么都不记得,我也会为你兜底的。”厄尔悄摸捏住峤一的手,在他耳边轻声邀功。
本想通过这种方式表忠心,试图让峤一别再生他的气,没想到拍马屁一不小心拍马腿上,听在峤一耳朵里,跟咒他有什么区别。
“嗷……”听到某人做作的哀嚎,峤一收回手肘,用行动表示懒得听他废话。
严肃场合,不准作妖。
厄尔乖乖闭麦,萨佳等两人闹完,这才继续,“索菲医生比努斯机长晚一天出事,但是病情进展的很快,主治医生意识到这并不是单一事件,迅速上报卫生部,引起了克努特先生的重视,他怀疑这不是病,于是请我过来看看,只是我一时也看不出是什么问题。”
现今魔法衰落,她们所学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概论,最多就是常规祈祈福,虽说也有些奇奇怪怪的咒人的方法,但那玩意可不好学。
真有那天赋,也没必要走邪路子,加入魔法协会还有补贴,混得好说不定跟她一样能混到编制,这个国家又不缺钱,对国民也很大方,何必呢。
峤一理解萨佳想表达的意思,她跟他应该想的一样,很有可能是蚀物的问题。
想确认也很简单,只要他们近距离看看受害人,若真是被蚀物影响,厄尔肯定能看出些什么。
这个要求很正常,萨佳立刻安排人给他们消毒,很快他们就来到玻璃幕墙后面的病房里。
看了眼那面占据了半面墙的‘镜子’,萨佳就在那后面看着他们,估计是想看看他们确认的流程,可惜要让她失望了,厄尔找蚀物,就跟狗狗一样,靠的是鼻子。
这种技巧,旁人看去也没法学。
“怎么了?”厄尔对人类的安危并不在乎,但他对蚀物感兴趣,进入这个房间起,就张开所有感官触角,目前为止没什么发现。
见峤一看身后,他也没急着上前看那两个受害人,跟找蚀物比起来,还是峤一比较重要。
直到峤一摇头表示没事,他们才一前一后来到病床前,先看的是努斯机长,看床头的资料,他今年已经四十,身材却还保持的很好。
半坐在病床上,也能看得出他很高,肌肉满的都要从病服中溢出来。
已经习惯了这边人身材普遍高大,且爱练肌肉,可一个将近两米的壮汉对着他们傻笑,看到厄尔面无表情后又一秒切换委屈脸,瞬间眼含热泪,峤一有种眼睛被霸凌的感觉。
忍不住抬手遮住眼眶,“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他的窘迫差点逗笑了厄尔,闻言特意认真感受了下,“唔……好像是有一点,不太确定,看看另一个。”
这个行,峤一迫不及待拉着厄尔来到斜对面索菲医生病床前,索菲医生状态比努斯看起来能好一点,她这会儿正在玩类似七巧板的益智玩具,看到陌生人过来,还会下意识警戒。
这次不用峤一问,厄尔立刻就捕捉到她眼眸中一闪而过的不对劲,轻轻掐了掐峤一的手掌,他立刻便会意。
安抚的超索菲医生笑笑,两人快步走出病房。
“怎么样?”见两人这么快就出来,萨佳眼带希冀,又怕听到他们也没办法的消息。
自从埃里克出事后,她对这种事就格外感同身受。
幸好峤一带来的是好消息,他百分百肯定,就是蚀物让那两人变成那样的。
“现在的问题是,蚀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以及是怎么影响到他们的,是有人故意还是随机事件。”
一个民航机长,一个外科医生,听着生活工作不像有交叉的样子。
萨佳闻言立刻给出回应,“我想这个问题我能回答你。”
说着递给他们一份文件,峤一看到文件上有警方专用的标示,心里一突,想到刚见面时萨佳特意提到快餐店案子,心里有了猜测。
翻看卷宗,果然如他所想,“努斯机长跟索菲医生是那件案子的目击证人。”
峤一面沉如水,如果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也不用猜了,必然是有人在特意针对,矛头不用想,直指嫌疑人那方。
“是的,我们也猜测是嫌疑人那边有人动手,他现在是取保受审状态,每天都有人跟着,期间不允许跟证人接触。”
这事萨佳本来也不是很清楚,还是克努特专门安排人跟她解释,就是为了让她转达给峤一。
“那他的家人呢?”峤一立刻抓到重点。
萨佳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经过调查,最近一段时间,嫌疑人的妈妈的确在机场跟医院出现过,不过每次都是有正当理由,我们也无法确定她有没有跟两位受害人接触过,就算能证明他们有接触,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也无法对她提起指控。”
虽然法律规定嫌疑人一方不得与证人接触,但犯罪的只是嫌疑人本人,他的家人有正常生活的权利,官方总不能阻止人家坐飞机或来医院看病。
“还是要搞明白她是怎么动手的,警方那边已经安排了经验丰富的警探去看着她了,剩下的目击证人也已经派人保护,突然没了两个重要证人,这案子还有的波折。”
现在原告急着开庭,不停用舆论施压,检方也很难做,证人出事还不能公之于众,若被民众知道,引发的后果可比案子本身严重的多。
厄尔没兴趣听萨佳说话,凑到峤一肩头,瞄了眼其他目击证人的资料,突然伸手指着其中一个人的照片说到:
“这个人我有印象,她的名字跟最初报道这件案子的记者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