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青玄盘膝坐在别院的床榻上,指尖掐动鸿钧塔的召唤诀。随着心念一动,周身泛起淡淡的紫芒,那光芒不像寻常玄气般刺眼,反而带着温润的质感,如同清晨的薄雾。
下一秒,他的身影便在房间里淡去,再睁眼时,已身处鸿钧塔第一层那片浩瀚的紫色云海之中。 塔内的空气里满是鸿蒙紫气的清香,吸入一口,丹田内的万象星璇便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像是干涸的河床遇到了甘霖。
头顶的紫色云团缓缓翻滚,流速比上次来时慢了些,云团边缘泛着细碎的光粒,落在皮肤上凉丝丝的。中央的云台悬浮在云海之上,台面泛着柔和的莹光,踩上去像踩在温热的玉石上,能清晰感觉到紫气顺着脚底往体内渗。
“塔主小子,你终于来了啊,你体内还有暗伤没好。”鸿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坐在那座紫气凝成的王座上,小晃着腿,手里把玩着一缕紫色气流,“上次跟大首领交手,他的‘崩山拳’震伤了你右臂的经脉,丹田周围还有点滞涩,先别急着炼筋炼骨,我用鸿蒙紫气帮你温养半个时辰。”
东方青玄依言走到云台中央盘膝坐下,后背挺直,双手自然放在膝上。鸿儿抬手一挥,一道纤细如蚕丝的紫气从云海中垂落,轻轻缠上他的手腕。
紫气刚触碰到皮肤,便顺着经脉缓缓游走,所过之处,右臂经脉那股隐隐的麻痛感渐渐消退,丹田内原本有些凝滞的紫气也变得顺畅起来。他能清晰感觉到,那些受损的经脉纤维,在紫气的包裹下慢慢修复,像被温水浸泡的伤口,痒中带着细微的暖意。
半个时辰后,鸿儿收回紫气,飘到他面前,小手在他身前虚虚一探:“好了,暗伤差不多清干净了。你接下来炼第九条经筋,足少阴经筋,这条经筋从右脚脚踝内侧起,一直连到丹田下方的关元穴,对你施展‘瞬狱无间步’的急停变向很重要。但它比之前的经筋细一半,淬炼时疼会更钻心,你要忍着点。”
东方青玄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将心神彻底沉定。鸿儿双手结印,口中默念几句晦涩的口诀,云海中突然分出一道比之前更凝练的紫气,如同一条灵动的紫蛇,缓缓缠上他的右脚脚踝。
鸿蒙紫气刚渗入足少阴经筋,东方青玄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感觉不像炼第七条经筋时的撕裂痛,更像是有无数根淬了冰的细针,顺着脚踝的经脉往丹田钻。每推进一寸,都带着尖锐的刺痛,疼得他脚趾微微抽搐,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云台上,瞬间被周围的紫气蒸发,只留下一点淡淡的水渍。
“别咬牙太用力,会咬碎牙的。”鸿儿的声音适时响起,她飘到他脚边,看着紫气在经筋中游走的轨迹,“鸿蒙紫气别聚在脚踝,往丹田引的时候要慢,像小溪流一样,不然经筋会被撑裂。你试试用鼻吸鼻呼,每次吸气时让紫气往前推一寸,呼气时稳住,别让它退回去。”
东方青玄依言调整呼吸,用鼻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紫气随着吸气的节奏,缓缓向小腿内侧的经脉推进。足少阴经筋本就纤细,鸿蒙紫气又霸道,只能一点点往里渗,将经筋里的黑色杂质一点点剥离。那些杂质是之前修炼留下的后天浊气,被紫气裹住后,顺着毛孔排出体外,落在云台上化作一缕缕黑烟,散发出淡淡的腥气。
这一炼,便在塔内耗了整整五天(外界两天半)。起初,紫气推进得极慢,塔内一个时辰才推进到小腿中段,每一次推进都伴随着钻心的疼,他的右腿肌肉因为长时间紧绷而微微颤抖,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皮肤上凉得刺骨。中途他休息了三次,每次都喝几口塔内的灵泉,那泉水从云海边缘的石缝中渗出,清冽甘甜,喝下去能快速缓解疲劳,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些。
直到塔内第四天清晨,紫气终于推进到了丹田下方的关元穴。当最后一缕紫气融入丹田,东方青玄猛地睁开眼,右脚轻轻一踏云台,身形瞬间向侧方滑出三尺,落地时连一丝声响都没有。他连续做了几个“鬼踪”的变向动作,向左滑出、突然向后退、再向右急转,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比之前快了近半,脚踝的灵活度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之前受伤留下的酸胀感也彻底消失了。
“不错,这条经筋炼得很彻底。”鸿儿飘到他面前,眼中带着一丝赞许,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脚踝,“你现在试试用足少阴经筋发力,‘瞬狱无间步’的变向会更自然,而且消耗能减少两成,之前你变向时,总要用紫气强行带动脚踝,现在经筋通了,就不用那么费劲了。”
东方青玄试着用脚踝发力,果然感觉身法轻了不少,心中一喜:“接下来炼骨吧,右下趾骨。” 鸿儿点点头,转身向云海深处飞去,很快便引回一缕带着金光的紫气,那紫气比普通鸿蒙紫气更凝练,金紫色交织,像融化的琉璃,在空中缓缓流动。
“这是‘淬骨紫气’,是云海深处沉淀的精华,能剔除骨骼里的杂质,还能增强骨骼密度。但过程会比炼筋更疼,骨骼里的杂质被剥离时,像有无数把小锤子在敲你的骨头,你要是撑不住就说,别硬扛。”
话音刚落,那缕金紫紫气便缓缓落在他的右脚脚趾上。起初只是一阵冰凉,像是踩在雪地里,可很快,刺骨的疼痛便从趾骨传来,不是表皮的疼,是深入骨髓的痛,像有无数根冰锥同时扎进趾骨,每一次跳动都让他的脚趾微微抽搐。
他能清晰感觉到,骨骼里的黑色杂质被紫气一点点裹住,顺着趾甲缝排出体外,那些杂质是细小的黑色颗粒,落在云台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很快便化作黑烟消散。
炼骨比炼筋更耗心神。塔内又过了十天(外界五天),东方青玄的右下趾骨才渐渐有了变化,原本苍白的趾骨,在紫气的滋养下,慢慢泛出淡淡的紫芒,摸起来比之前硬了不少,用手指一敲,发出清脆的“铛”声,竟比普通精铁还硬。他褪去鞋袜,看着右下趾骨的变化,心中满是成就感,却也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双腿有些发麻。
“别光顾着看,活动活动脚趾。”鸿儿飘过来,用小手碰了碰他的趾骨,“你这趾骨之前受过伤,上次在矿场踩空时磕到了,现在淬炼后,不仅补好了旧伤,还比其他趾骨硬三成,以后就算你用‘瞬狱无间步’急停时,就算踩在碎石上也不会伤了。”
东方青玄活动了一下脚趾,果然感觉灵活又有力,刚想开口道谢,突然觉得丹田内的万象星璇开始疯狂旋转。之前炼筋炼骨时,鸿蒙紫气不断在体内积累,此刻竟隐隐有冲破战血境壁垒的迹象,丹田内的紫气像沸腾的开水,不断冲击着那层无形的壁垒,每一次冲击都让他的丹田传来闷痛。
“是突破的契机!”鸿儿眼中一亮,连忙挥手引来更多云海紫气,一道粗约手臂的紫柱从云海中垂落,缓缓注入他的丹田。
“趁现在!别浪费机会!引导紫气往壁垒冲,我帮你稳住星璇!” 东方青玄连忙盘膝坐好,运转《鸿蒙至尊大道经》。
丹田内的万象星璇旋转得越来越快,周围的紫气像浓稠的紫雾,不断压缩、凝聚,颜色从淡紫变成深紫,几乎要化作液体。
每一次冲击壁垒,他都能感觉到丹田像被充气的气球,胀得发疼,额头上的冷汗再次涌了出来,顺着下颌滴落在云台上。
“再加把劲!壁垒快破了!”鸿儿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毕竟这种大境界的突破要不是积累的足够多,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她双手结印,引导着更多紫气注入东方青玄的丹田。
“咔嚓——” 一声细微的脆响在丹田内响起,那层困扰他许久的战血境壁垒,终于彻底破碎!鸿蒙紫气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充斥丹田,万象星璇的体积扩大了近一倍,旋转时带着淡淡的风雷之声,紫色的紫气顺着经脉流遍四肢百骸,皮肤表面泛出淡淡的紫芒,整个人的气息瞬间从战血境大圆满,提升到了战兵境初入!
东方青玄猛地睁开眼,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紫芒,他抬手一挥,一道淡紫色的剑气从指尖射出,落在远处的云海上,激起一圈涟漪。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紫气总量比之前多了三倍,凝练度也高了不少,连肉身的力量都增强了,之前能勉强举起的玄铁斧,现在单手就能轻松举起。
“终于成了!”鸿儿飘到他身边,小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她围着东方青玄转了一圈,“你这突破比我预想的顺利,主要是炼筋炼骨时积累的紫气够纯,没有杂质。现在你普通战狂境初入的武者都能轻松应对,就算遇到战狂境大成的,再不使用‘破军式’也能拼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