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话音未落,身形已化作一道残影,手持佩剑直扑幻境境主,剑风凌厉,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
境主脸色大变,连忙催动幻神晶,黑色雾气凝聚成盾牌,挡在身前。
“铛!”
银白色剑气与黑色盾牌相撞,这一次,盾牌竟直接被劈出一道裂痕,境主被震得连连后退,黑袍下的身体龟裂得更厉害,黑色血液顺着裂纹渗出。
“不!本主不会输!”境主怒吼着,再次拍向幻神晶,想要汲取更多能量,可指尖刚触碰到晶体,就被一股反噬之力震开。
贾政目光一凝,瞬间察觉到关键:“幻神晶能量失控,你的根基也开始崩塌了!”
刚才分身突围时,他已暗中用神识在幻神晶上留下了一道印记,此刻印记发作,与神魂归位的力量形成共鸣,彻底扰乱了晶体的能量流转。
境主看着幻神晶上越来越多的裂纹,眼中满是绝望与疯狂:“就算晶体破碎,本主也要拉你垫背!”
他突然张开双臂,黑色雾气疯狂涌入体内,身形竟在快速膨胀,肌肉虬结,面目变得狰狞可怖,显然是在施展最后的禁术,要与贾政同归于尽。
“不好!他要引爆幻神晶!”贾政心中一惊,瞬间明白了境主的意图。
对方知道自己必败,竟想引爆幻神晶的核心能量,让整个昆仑山谷崩塌,用玉石俱焚的方式毁掉一切。
一旦晶体引爆,不仅他的神魂会被彻底湮灭,周边数千里的百姓都会遭殃,大靖的气运也会因此遭受重创。
“你敢!”贾政怒吼一声,不再攻击境主,转而朝着幻神晶冲去。
他必须在晶体引爆前,稳住核心能量,哪怕要付出神魂受损的代价!
“哈哈哈!晚了!”境主狂笑,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幻神寂灭,万物归墟!贾政,一起死吧!”
幻神晶的光芒变得极度狂暴,黑色雾气如同沸腾的岩浆,不断翻涌,整个山谷都在剧烈颤抖,山石滚落,地面裂开一道道幽深的沟壑。
贾政的神魂冲破黑色雾气的阻拦,一把抱住幻神晶,银白色真气源源不断地涌入晶体,试图压制失控的能量。
“啊——”
剧烈的疼痛传来,幻神晶的狂暴能量不断冲击着他的神魂,经脉仿佛要被撕裂,魂血再次从嘴角溢出,神魂光芒又开始黯淡。
可他死死咬住牙关,不肯松手——他不能让境主的阴谋得逞,不能让无数百姓为这场争斗陪葬。
境主看着贾政苦苦支撑的模样,眼中满是快意:“没用的!幻神晶一旦暴走,无人能挡!你就陪着它一起毁灭吧!”
就在贾政的神魂即将支撑不住之际,幻境境主眼中的快意愈发浓烈,黑袍翻飞间,黑色雾气还在疯狂涌入幻神晶。
“贾政,你的死期到了!”境主狂笑,“没人来救你,这昆仑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贾政的神魂光芒黯淡如烛火,魂血顺着下巴滴落,双手却依旧死死箍着幻神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深知,自己没有退路,一旦松手,幻神晶暴走,不仅昆仑山脉会化为焦土,大靖江山也会被波及,无数百姓将遭殃。
“就算身死,朕也要拉你一起!”贾政怒吼一声,神魂突然爆发出最后一丝微光,真气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幻神晶,试图与狂暴的能量同归于尽。
境主脸色一变,没想到贾政竟如此决绝:“疯子!你以为这样就能毁掉本主的大业?”
他抬手一掌拍向贾政的神魂,黑色掌风带着蚀魂之力,直取贾政眉心要害。
就在黑色掌风即将击中贾政的瞬间,幻神晶突然剧烈震颤,内部狂暴的能量竟调转方向,朝着境主反噬而去。
“啊——”境主惨叫一声,被自己引动的能量震得连连后退,黑袍瞬间布满裂痕,黑色血液喷溅而出。
贾政也是一愣,随即感受到一股神秘的暖流从幻神晶核心涌出,顺着他的神魂经脉流转,之前受损的神魂竟在快速愈合,黯淡的光芒也重新变得明亮。
“这是什么力量?”贾政心中惊疑不定,这股力量温和却强大,与境主的阴邪能量截然不同,更像是幻神晶本身的本源之力。
境主捂着胸口,眼中满是惊骇与不甘:“不可能!幻神晶的本源之力怎么会帮你?你到底对它做了什么?”
他哪里知道,贾政的天人境神魂纯粹无暇,刚才生死之际,竟意外契合了幻神晶的本源,引发了晶体的自主护主。
可就在贾政准备趁机压制能量时,神魂深处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并非意外的震惊,而是早已积压的隐忍——他早就知道,眼前这幻境之主,便是秦可卿日夜牵挂的亲姐姐。
当初偶然发现境主身上的月牙玉佩与可卿枕下的半块契合,几番试探后,境主坦然承认身份,还与他定下约定:暂不将真相告知秦可卿,以免她夹在亲情与大义间为难。
“可卿的姐姐,你当真要做得这么绝?”贾政沉声问道,手中凝聚的本源之力虽未散去,却刻意放缓了攻势,动作猛地顿住。
境主浑身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冷笑取代:“没想到,你竟还守着那约定,没把我的身份告诉可卿。”
贾政如遭雷击,神魂都跟着剧烈晃动,并非因为身份揭晓,而是因为对方的肆无忌惮。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这蛊惑人心、勾结异族的女人,秦可卿深夜提及姐姐时的落寞、藏在枕下的半块玉佩、盼着亲人团聚的眼神,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与眼前境主的狰狞、手中沾染的无辜鲜血形成强烈反差,让他心中的怒火与失望越燃越烈。
“我守约定,是怕可卿伤心,可你呢?”贾政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怒火,“你明知可卿盼你回家,明知我念及她而留你一线生机,为何还要对无辜百姓下手?”
境主咳着黑血,胸口的裂痕越来越大,脸上却露出一抹悲凉的自嘲:“呵呵?无辜百姓?我早已没有家了,这世间的一切,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