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小识和芙宁娜都凑了过来,她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兴奋与好奇。
“好酷……真的!”
胡桃看着琪亚娜,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
“好帅!”
小识也在旁边附和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名为羡慕的情绪。
“一黑一白的眼睛!”
芙宁娜则指着琪亚娜的眼睛,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与好奇。
黑塔走上前,她的眼神带着强烈的好奇。
“琪亚娜,你现在有没有新的能力,你试试看!”
听到黑塔的话,琪亚娜瞬间反应过来。
她尝试着去感受体内的那股力量,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她随便想了想——我想看看这个世界的空间。
在一瞬间,一个虚光形成的大海就在众人面前浮现了。
那片大海中,漂浮着无数颗闪闪发光的星辰。
那是这个宇宙的星图,每一颗星辰都代表着一个星系,每一个星系都包含着无数的生命。
而琪亚娜,她能感受到——她现在可以去往任何一个地方,只需要一个念头。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们都明白了——琪亚娜已经脱离了律者的范畴。
她现在,是这个宇宙的观察者。
虽然还赶不上谱尼那种超越了宇宙本身的存在,但在这个世界中,恐怕已经没有比她更强的存在了。
那……时间呢?
琪亚娜在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
星图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虚幻的、散发着星光的河流。
那是时间长河。
琪亚娜能看到这条河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她能看到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也能看到那些即将发生的事情。
她甚至能看到,在某个遥远的、名为“过去”的河段中,纳西妲、芽衣、塞西莉亚……她们的身影在闪烁。
在这一刻,琪亚娜终于明白了谱尼那句话的含义——“相信你会明白一切”。
她明白了一切。
她明白了诞生与消亡的循环,明白了时间与空间的本质。
她明白了,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去往任何地方,看到任何事情。
而这,也正是她改变一切的、唯一的希望。
她能改变一切。
不仅仅是刚才因为李火旺而造成的悲剧,不仅仅是纳西妲的消失,不仅仅是黄泉芽衣的牺牲。
她甚至能改变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些痛苦——那些她一次又一次失去亲人和朋友的时刻。
姬子老师的牺牲,西琳的悲剧,还有那些她甚至已经不愿再去回想的、数不清的离别。
她发现,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做到。
她可以改变这一切!
琪亚娜的脸上浮现出了狂喜的笑容。
她的眼泪不住地流淌,但那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兴奋的、名为希望的泪水。
“班长!我能改!我现在有这个能力了!”
她的声音颤抖而激动,仿佛一个在沙漠中濒死的人,终于看到了绿洲。
但符华却在这一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看到了琪亚娜眼神中的那种狂喜,那种被巨大力量冲昏了头脑的、不计后果的兴奋。
她知道,这对于琪亚娜来说,诱惑太大了。
她必须让她冷静下来。
“所以呢?”
符华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就像一盆冷水,直接浇在了琪亚娜的头上。
“你改变了一切,那现在的你呢?你要知道,她们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塑造了一个完整的你。”
符华走上前,她的眼神直视着琪亚娜那双一黑一白的眼睛。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拒绝的、来自师长的严厉。
符华知道,这是一个最危险的时刻。
琪亚娜拥有了足以改变一切的力量,但也正因为如此,她也面临着失去自我的、最大的风险。
如果她真的去改变了过去,那么那个经历了无数痛苦与成长、最终成为终焉之律者的琪亚娜,也会随之消失。
而那,将是比任何失去都更可怕的、真正的“死亡”。
符华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琪亚娜的脸颊。
她的眼神坚定而温柔,就像是在安抚一个迷路的孩子。
“琪亚娜,看着我。”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你所经历的一切,那些痛苦,那些失去,那些牺牲,它们都不是你的负担,而是你的一部分。它们塑造了现在的你,这个坚强的、温柔的、足以守护世界的你。如果你否定了过去,那你也就否定了她们的爱,否定了她们为你所做的一切。你愿意吗?你愿意让她们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吗?”
芙卡洛斯也飘在芙宁娜的旁边,她看着琪亚娜,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名为“共鸣”的理解。
“琪亚娜,如果可以,我也想改变过去。但那样,我和芙芙就都不会是现在的我们了。我们五百年的努力,我们之间的羁绊,都会消失。而那,比任何痛苦都更让我无法接受。”
胡桃也走上前,她看着琪亚娜,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名为释然的豁达。
“我爷爷的故事,也很痛苦。但我知道,如果我改变了过去,那么往生堂就不会是现在的往生堂,我也不会是现在的我。我们都必须向前看,琪亚娜。”
知更鸟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那如同天籁般的嗓音,瞬间抚平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躁动。
“琪亚娜,过去无法挽回,未来可以改变。我们要做的,就是走好每一步,让未来的自己不会后悔,这就够了。至于过去,无论是痛是甜,或喜或忧,都是塑造了现在完美或不完美的我们的过程。我们不该否定这一切。”
黑塔叹了口气,她扶了扶自己的帽子。
“琪亚娜,算本天才之前失算,打脸了。林轩那个家伙既然能找到谱尼那种存在,就证明他的确能次次创造奇迹。说不定现在小草神不知道在哪躲起来,就看我哭的笑话呢。”
银狼撇了撇嘴。
“看别人笑话的是你,才不会是小草神。”
黑塔的眉毛瞬间挑了起来。
“你说什么?想打架是吧?”
银狼也毫不示弱。
“怕你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用她们各自不同的性格,用她们各自不同的方式,在告诉琪亚娜同一个道理。
琪亚娜听着她们的话,看着她们的眼神。她明白了。
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谱尼给予她的这份力量,不是让她去改变过去,而是让她去守护未来。
而她所要守护的,不仅仅是这个世界,更是她们之间这份来之不易的、名为“羁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