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相信你。”葵点点头,目光更加柔和,“相信作为他们儿子的你,体内流淌着漩涡一族强大生命力的你,能够承受住九尾的力量。”
“相信你,不会仅仅成为封印九尾的容器,而是终有一天,能够驾驭这份力量,甚至……成为守护村子的力量。”
“他们不是完美的父母,他们亏欠你太多太多,但这份信任和托付,是他们能给你的最深沉的爱。”
葵再次拿起那本相册,再次翻开到最后一页。
那不再是照片,而是几张泛黄的信纸。
“这是……”
葵小心地将纸张展开,平放在两人身前的茶几上。
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鸣人自己去看。
鸣人的视线落在陌生笔迹上。
不是正式的记录,更像是一封封零散的书信。
【亲爱的宝贝,你的到来是我和你爸爸受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但妈妈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你了。
你爸爸是个笨蛋,现在每天回来都要对着我的肚子说半天话,他说要让你第一个记住爸爸的声音。
都跟他说过好多次了,现在你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嘛。】
鸣人的视线久久停留在“最珍贵的礼物”那几个字上,微微有些发愣。
【今天和你小葵姐姐一起去医院做检查了哦,宝宝你很健康呢,是个很有力气的男孩子。
宝宝你又踢我了!你爸爸正好在家,他紧张兮兮地趴在我肚子上听,结果被你狠狠踹了一脚,真是笑死我了!哈哈!
不过,他说宝宝你这么有活力,将来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忍者!
妈妈不期待你成为了不起的忍者,妈妈只想你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
鸣人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随即又紧紧抿住。
吸了吸鼻子,目光贪婪地捕捉着每一个字。
【鸣人,这个名字你会喜欢吗?
爸爸妈妈希望你能和自来也老师写的小说里的主角那样,能永不言弃、贯彻自己忍道。
这个名字承载着爸爸妈妈对小鸣人的期望和祝福哦。】
“鸣人……”
鸣人低声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他的名字,是这样来的。
不是随意的称呼,而是父母饱含深情的期许。
永不言弃……他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信念,竟然在出生前就被父母如此清晰地刻在了名字里。
鸣人感到眼眶一阵灼热,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今天去买了婴儿的小衣服,你爸爸挑了一件橘黄色的,他说这个颜色很温暖,像太阳。
我笑他眼光奇怪,不过……好像也挺好看的?
想象着小小的你穿上它的样子,心都要化了呢(づ ̄3 ̄)づ╭?~
鸣人,快点到来吧,妈妈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了呢。】
【很快就能见到你了呢,鸣人。
妈妈好期待,想看看你的眼睛是像爸爸一样还是像妈妈一样,想听你第一声啼哭,想把你抱在怀里……
已经和你小葵姐姐布置好属于你的房间啦~小葵姐姐也很期待你的到来呢。
我们一家四口,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纸上的字迹到这里,带着一种对未来无限憧憬的雀跃和温柔。
“呜……”
一声压抑的呜咽终于冲破了紧闭的唇齿。
鸣人猛地低下头,金色的发丝垂落,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紧紧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再也无法抑制,挣脱了眼眶的束缚,汹涌地滚落下来,重重地砸在泛黄的纸张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那泪水来得如此凶猛,无声无息,却带着近乎窒息的力量。
无法抑制泪水的滑落,鸣人重新向后缩回到沙发里,不敢再让眼泪滴在泛黄的信纸上,怕毁掉了妈妈留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东西。
原来,他并不是一个被舍弃的“容器”。
原来,在他还未出生时,就有两个人,怀抱着如此巨大的喜悦和期待,如此热烈地爱着他。
原来,他们构想的未来里,满满的都是“一家人”和“幸福”。
这份爱如此清晰、如此具体地呈现在眼前,彻底击溃了鸣人的那份怨怼。
在父母如此深沉的爱与期待面前,那点怨气显得那么苍白,那么微不足道。
葵安静地坐在一旁,没有出声安慰,她只是默默地看着鸣人无声的痛哭。
葵明白,鸣人需要的是宣泄,是直面这份迟到太久的、来自血脉源头的深情。
鸣人需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消化,去接受。
时间在无声的泪水中缓慢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鸣人的哭泣渐渐平息。
缓缓地抬起了手,伸向那张被泪水打湿了一角的信纸。
指尖触碰到纸张边缘,动作轻柔,好似触碰的不是一张纸,而是母亲温热的手掌。
将那张薄薄的,承载着母亲心声的信纸,一点一点地折好,重新装回到相册的最后一页。
“姐姐,这本相册……”
“可以。”
没等鸣人说完,葵浅笑着用纸巾擦干净鸣人脸上的泪痕。
“这本来就是为了留给鸣人成长回忆才整理出来的相册。”
“如今只不过是物归原主。”
将用过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里,葵看看已经平复好心情的鸣人再看向窗外已经渐沉的暮色,笑道:
“许久没去吃一乐拉面了,鸣人要不要和姐姐一起去吃一次一乐拉面?”
“嗯,要去。”
鸣人起身,带着那本相册回到自己房间里,真正的将相册放置在书桌置物架的最顶端。
和好色仙人送给自己的,自己嫌麻烦一直没有仔细看过的?毅力忍传?并排放置着。
“走吧,姐姐,再晚一点豪华版豚骨拉面里的鸣门卷就要被卖完了啦。”
葵起身走向站在玄关处不断催促着自己的鸣人身边,眼里满是笑意。
这下子,鸣人是真的释怀了呢。
“放心吧,不会的。”葵笑道。
踩着最后一抹余晖,姐弟二人并肩朝向拉面店的方向走去。
与回家时沉重的脚步不同,鸣人轻快的步伐很好的展现出了他此刻的愉悦心情。
“呐呐~姐姐,真的可以随便吃吗?”
“可以~”
“那我要吃三碗?”
“好。”
“五碗?”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