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国内机场时，苏晚靠在林默肩头，脸色透着几分掩不住的苍白。“大概是倒时差太厉害，总觉得没力气。”她揉着太阳穴，声音轻飘飘的。林默握紧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微凉的指尖：“回去就找医生看看，别硬撑。”
到家的第二天，苏晚的症状没缓解，反而添了恶心反胃的毛病。林默急匆匆陪着她去了医院，等结果的那半小时，他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手心全是汗。当医生拿着化验单笑着说“恭喜，怀孕四周了”时，林默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愣了足足半分钟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抱住苏晚，力道大得让她忍不住轻呼。
“我要当爸爸了？”他声音发颤，眼睛亮得吓人，不等苏晚回答，就低头狠狠吻住她。这个吻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又藏着小心翼翼的珍视，辗转间全是抑制不住的激动。苏晚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抬手推了推他，眼底却漾着笑：“医生还在呢。”
林默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着医生连连道谢，那傻气的模样让苏晚忍不住笑出了声。回家的路上，他一路牵着她的手，连开车都要时不时侧头看她一眼，仿佛多看一眼，这份惊喜就会更真切几分。
下午，林默接到迪拜那边的紧急电话，合作方临时变卦，必须他亲自过去一趟。“我尽快回来，最多三天。”他收拾行李时，苏晚坐在床边看着他，叮嘱道：“到了那边按时吃饭，别熬夜。”
“知道了。”林默走过来，弯腰吻了吻她的额头，“你在家好好休息，有任何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正说着，张曼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带着惯有的热络：“林总，听说你要去迪拜？我刚好有那边的资源，陪你一起去吧，能帮上忙。”
林默看了眼苏晚，眉头微蹙：“不用了，这次事急，我一个人去就行。”
张曼不死心：“多个人多个照应嘛，而且……”
“张曼，”林默打断她，声音冷了几分，“我说不用。”他清楚自己对张曼本就存着几分复杂的情绪，苏晚刚怀孕，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任何差错，更不能让不该有的心思钻了空子。挂了电话，他对苏晚解释：“她想跟着去，但我觉得没必要。”
苏晚点点头，没多问，只是帮他把领带叠好放进箱子：“去吧，早去早回。”
林默看着她恬静的侧脸，心里更觉踏实。有些边界必须守牢，不为别的，只为眼前这个愿意为他孕育新生命的人，为他们即将到来的家。私人飞机起飞时，林默望着窗外渐小的城市轮廓，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下一行字：“等我回来。”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苏晚收到信息时，唇边那抹温柔的笑。
林默的私人飞机已经启动引擎，螺旋桨卷起的气流掀动着地面的落叶，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站在舱门口，正低头给苏晚发信息，屏幕上“等我平安回来”几个字还没发送成功，就被身后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林默！”张曼提着行李箱狂奔而来，高跟鞋在停机坪上磕出慌乱的声响，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却眼神执拗地盯着他，“你不能就这么走！”
林默皱眉转身，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我说过，这次行程不需要任何人陪同。”
“可我有你需要的东西！”张曼举起手里的U盘，像是握着最后的筹码，“关于迪拜合作方的底牌，我知道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不带我去，这笔生意很可能黄掉。”
林默的眼神冷了下来。他太清楚张曼的手段，看似提供帮助，实则步步为营，总在模糊两人之间的边界。他刚要拒绝，张曼却突然抓住机会，趁着机组人员检查舱门的间隙，猛地侧身挤过他身边，拖着行李箱闯进了机舱。
“你干什么！”林默怒斥着追上去，却见张曼已经找到座位坐下，将U盘插进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屏幕上立刻跳出几份加密文件。
“林默，我不是来添乱的。”张曼抬头看他，脸上褪去了平日的热络，多了几分孤注一掷的认真，“我知道你在意苏晚，也知道自己不该逾矩，但这次机会对公司太重要了。你让我留下，事成之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引擎的轰鸣声越来越响，飞机开始缓缓滑行。林默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又看了眼窗外迅速倒退的景物，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知道张曼说的是实话，迪拜的合作关系到公司未来的布局，她手里的信息确实可能成为关键。
“坐好。”他最终只丢下两个字，转身走向机舱另一端的座位，刻意拉开了最远的距离。
张曼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捏着U盘的手指微微颤抖。她赢了登机的机会，却清晰地感受到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墙——他可以为了利益暂时妥协，却绝不会让她越界半步。机舱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引擎单调的轰鸣，衬得这场追逐更像一场徒劳的独角戏。
林默望着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指尖在手机上按灭了未发送的信息。有些界限，哪怕在高空之上，也绝不能失守。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苏晚抚摸小腹的温柔模样，那是他必须守护的底线，是任何诱惑都不能动摇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