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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贞遇刺后的第三日,紫宸殿内的空气依旧凝重,但已从最初的惊骇与混乱,沉淀为一种山雨欲来前的、更加沉闷而紧绷的寂静。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许多人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朝会,恐怕不会平静。

刺杀案的初步结果已然公布,郑元礼下狱,郑家被查,但那把悬在头顶的刀,似乎并未就此落下,反而折射出了更冷冽的寒光。

御座上的小皇帝李孝,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小手紧紧抓着龙椅的扶手,小脸绷着,目光不时瞥向御阶之侧那个空置的王座。

珠帘后,郑太后的身影比往日更加挺直僵硬,如同一尊失去温度的玉雕。

当内侍高声宣布“摄政王殿下驾到”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殿门。

李贞缓步走入,他未穿亲王冕服,只一身玄色箭袖常服,左臂用绷带固定于胸前,脸色因失血而微显苍白,但步履沉稳,目光沉静如渊。

他并未走向那空置的王座,而是直接立于丹陛之前,御阶之侧,转身面向百官。

这个位置,让他可以毫无阻碍地直面所有人,也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无法回避他臂上的伤,和那双平静之下酝酿着风暴的眼睛。

简单的礼仪之后,没有多余的寒暄,李贞直接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前日,本王于京郊遇刺。刺客凶顽,军弩毒镖,死士搏命,幸赖将士用命,方得脱险。然,肱骨之臣,天子脚下,竟遭此等逆袭,贼人凶器竟出自军器监,逆犯之中竟有去职将校!

此非寻常江湖仇杀,乃动摇国本、危及社稷之大逆!”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缓缓扫过殿中武将行列,尤其是在几位年纪较长、面色不太自然的将领身上略作停留。

“刺杀之案,自有三司严查,必当水落石出,元凶巨恶,绝不姑息。然,此事亦暴露出我京畿防卫、尤其是禁军、十六卫乃至相关军器管理之中,积弊已深,漏洞百出!

将校可与外敌勾结,军械可以流失民间,此等情状,若不彻查整顿,今日之祸,焉知不会重演?今日刺王杀驾,明日是否就敢祸乱宫闱,威胁圣驾?!”

“陛下,太后,”李贞转向御座和珠帘,微微欠身,语气转为凝重而恳切,“臣李贞,身受先帝托付,摄政监国,辅佐陛下。

护佑陛下安危,守卫宫禁周全,保京畿安定,乃臣第一要务,亦是朝廷第一要务。然,目睹前日之险,思及军中暴露之弊,臣寝食难安。

为陛下计,为社稷计,为天下万民计,臣恳请陛下、太后准允,对北衙禁军、南衙十六卫,及京城内外所有巡防守备兵马,进行一次全面、彻底的考核查验与必要调整!

汰弱留强,清除蠹虫,严肃军纪,更新武备,务使我京畿武力,成为真正忠诚可靠、坚不可摧之磐石,而非藏污纳垢、危机四伏之险地!”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一片哗然!

全面核查调整禁军和十六卫?!这是要直接对京城最核心的武装力量动手!是要彻底清洗、重新分配军权!其影响之深远,甚至超过直接处置郑元礼!

“陛下!太后!摄政王殿下!臣以为万万不可!”几乎在李贞话音落下的同时,一名年约五旬、身材魁梧、面膛赤红、身着紫色武官袍服的将领便大步出列,声如洪钟。

此人是左威卫大将军侯飞,早年有战功,但近年在京中养尊处优,与荥阳郑氏、太原王氏等家族多有往来,是郑太后在军中重要的倚仗之一。

“殿下遇刺,臣等亦感同身受,愤慨不已!严查凶犯,肃清余党,自是应当!然,因此便要对拱卫京畿、护卫宫禁的禁军、十六卫大动干戈,进行全面核查调整,臣以为实属过虑,甚为不妥!”

侯飞须发戟张,言辞激烈,“禁军、十六卫,乃国之干城,天子亲军,历来忠诚无二。

偶有一二败类,如胡彪之流,岂能以偏概全,怀疑全体将士忠心?如此大规模调整核查,必然人心惶惶,军心浮动!

值此多事之秋,正当稳定军心为上,岂可自乱阵脚,授外敌以可乘之机?殿下,此非治国安邦之道,实乃……杯弓蛇影,因噎废食啊!”

“侯大将军此言差矣!”李贞尚未回应,兵部尚书刘仁轨已出列反驳,他虽为文官,但久在兵部,熟知军务,声音沉稳有力,“殿下所言,非是以偏概全,而是防微杜渐!胡彪一案,暴露的绝非‘一二败类’!

军械如何流失?去职将校如何能与外敌轻易勾结?军中空额、贪墨、训练废弛等情,兵部近年亦有风闻!

若不借此机会,彻底清查整顿,厘清积弊,则今日之胡彪,安知不是明日之他人?今日流失的是弩箭,安知他日流失的不是更紧要之物?

军心固需稳定,然稳定源于清明,源于规矩,源于上下用命!若内部已然生疮化脓,却因惧怕疼痛而不敢医治,那才是真正的取祸之道!”

“刘尚书!”侯飞怒目而视,“你口口声声军中积弊,可有实据?莫非我十六卫数万将士,在刘尚书眼中,皆是蠹虫不成?!”

“侯大将军要实据?”李贞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瞬间压下了两人的争执。他从袖中取出一份不算厚、但装订整齐的册子,递给身旁的内侍。

“呈于陛下、太后及诸位臣工一观。此乃兵部会同户部、工部,并察事厅协助,初步核查的近三年来,北衙及部分南衙卫府在员额、粮饷、军械、训练等方面的异常记录摘要。”

内侍将册子先呈御览,又传阅几位重臣,最后在百官中缓缓传递。

册子上记录并不十分详尽,但列举的事例却触目惊心:

某卫府上报员额三千,实际点验不足两千五,空额粮饷去向成谜;某卫库存军械账实不符,短缺弓弩数十,刀枪过百;某卫日常训练记录敷衍,考核成绩连年垫底,主将却屡受嘉奖。

更有甚者,某卫将领与城中富商过从甚密,其家族产业近年暴增,资金来源可疑……

其中几处,隐隐指向了几位在朝将领,包括侯飞麾下的一位中郎将。

侯飞看着那册子上关于自己麾下的记录,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正要辩驳,李贞已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力量:

“左威卫中郎将赵挺,前年晋升,其妻乃荥阳郑氏偏支之女。去岁,其名下在洛阳西市新购宅邸一所,据市估,价值不下五千贯。

而其俸禄、赏赐、田产岁入,经初步核算,三年之和,不过两千贯。差额从何而来?需不需要彻查?”

“右监门卫,去岁报损皮甲三百领,理由是‘年久虫蛀,不堪使用’。然,同期兵部采买新甲,其中一百五十领的供应商,名为‘郑氏皮货行’,东主是郑元礼妻弟。

价格,比市价高出三成。这‘报损’与‘采买’之间,有无关联?”

“还有,前日刺客所用之弩箭,经军器监与兵部核对,确系前几年‘报损’批次。而当年负责最终核销的兵部员外郎周显,其妾室之妹,嫁与郑元礼之侄为妾。

这军械流失,是偶然,还是有人内外勾结,监守自盗?”

一条条,一件件,时间、地点、人物、钱财、关系,虽非铁证如山,但彼此勾连,形成了一张令人窒息的怀疑之网。

许多原本对李贞“借机揽权”心存疑虑的官员,此刻也变了脸色。若这些情况属实,那京营之中,恐怕真的已烂到了根子里!胡彪的刺杀,绝非孤立事件!

侯飞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青筋跳动,胸口剧烈起伏,却难以反驳。他身后几位与他交好、或同样屁股不干净的将领,也纷纷低下头,不敢与李贞的目光对视。

“陛下,太后,”李贞不再看侯飞,转而面向御座,声音恳切而坚定,“臣提请整顿京营,非为一己之私,实为江山社稷,为陛下安危计!军队乃国之利器,利器在手,方可保境安民,震慑不臣。

然利器若生锈、若被蠹虫腐蚀、若掌握在不可靠之人手中,则非但不能御敌,反会伤及自身!前日之案件,便是明证!臣请以此次事件为契机,彻底整饬京畿武备,革除积弊,选拔贤能,强化训练,更新器械。

务使我大唐都城,固若金汤;使陛下身边,铁壁铜墙!此乃臣之职责,亦是臣对先帝,对陛下,对天下百姓的交代!”

他这番话,有理有据,占据了为国为民、保卫皇帝的道德制高点,更将刺杀案的教训与整顿军队的必要性紧密捆绑,让人难以反驳。

尤其最后提及“先帝”和“天下百姓”,更是沉重无比。

珠帘之后,久久沉默。郑太后能感觉到,朝堂上的风向,已彻底倒向了李贞。

那些证据,那些牵连,如同一条条冰冷的锁链,不仅锁死了郑元礼,也隐隐缠绕向了她所能影响的军中势力。

李贞这是要借题发挥,一举斩断她在军中的臂膀,将最关键的刀把子,彻底夺过去!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的愤怒和不甘,但理智告诉她,此刻再强行反对,不仅无用,反而会让自己和郑家陷入更深的被动。她必须隐忍,必须退让,哪怕心如刀割。

良久,珠帘后传来她干涩、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挤出的声音:“摄政王……忠勤体国,思虑周详。陛下安危,确是第一等大事。军中……若真有积弊,自当清理。

便……依摄政王所奏,对京畿兵马,进行核查调整吧。然,事关重大,需稳妥进行,勿要……勿要过于操切,以免生变。”

这已是她能做出的最大限度的、无奈的妥协。等同于交出了对京畿军队人事调整的默许权。

“太后圣明。”李贞微微躬身,随即转向百官,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既然陛下、太后准允。臣即刻着手办理。为示公正,此次核查调整,将遵循以下章程:”

“一,成立‘京畿武备整饬事宜督办衙署’,由本王总领,兵部、刑部、御史台及十六卫大将军共同参与。下设核查、考功、纠察、粮械四司,各司其职。”

“二,核查范围:北衙禁军全部,南衙十六卫所有在编将校、士卒员额、粮饷、军械、训练、功过记录,上至大将军,下至队正,一视同仁。”

“三,考核方式:除核查账目文书外,所有果毅都尉以上将领,需参加‘演武考核’与‘文策问答’。演武考校个人武艺、阵法指挥;文策考察兵法谋略、军律政要。

两者综合评定,决定去留升降。士卒亦需重新点验、考核技艺。”

“四,调整原则:汰弱留强,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有弊必究。凡核查出贪墨空额、懈怠训练、勾结外敌、品行不端者,一律革职查办!凡考核优异、忠诚勤勉、才堪大用者,不论出身,破格擢升!”

“五,时限:即日起,全面启动。各卫府主将,需全力配合,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诿、阻挠、隐瞒,否则以抗命论处!”

条条章程,清晰明确,环环相扣,既显示了彻底整顿的决心,又以“考核”为名,披上了“公正”、“择优”的外衣,让人难以指摘“排除异己”。

尤其是引入“文策问答”,更是打破了许多行伍出身、只重勇力、不读书的将领的侥幸心理。

朝堂之上,一片肃然。许多将领脸色变幻不定,心中忐忑。那些自问身家清白、有些本事的,固然跃跃欲试;而那些心中有鬼、或靠着关系混日子的,则如丧考妣。

郑太后的党羽面沉似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太后都已默许,证据又摆在眼前,他们若再强项,恐怕立刻就会成为“核查”的首要目标。

“臣等遵旨!”以刘仁轨为首的官员率先应诺。

“末将等遵命!”程务挺、苏定方等李贞心腹将领轰然响应。

其余人等,无论情愿与否,也只能跟着躬身领命。

退朝的钟声,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氛围中敲响。许多人都明白,经此一朝,洛阳的兵权,即将迎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而那场未遂的刺杀,竟成了这场变革最锋利、最名正言顺的撬棍。

李贞的动作,比所有人预想的更快,更雷厉风行。

朝会结束不过一个时辰,“京畿武备整饬事宜督办衙署”的牌子,便挂在了原兵部衙署旁一处闲置的官廨门前。

李贞坐镇,刘仁轨、程务挺、新任刑部侍郎张柬之等人为副,迅速运转起来。核查的文书、考核的细则、各卫府需提交的清单,如同雪片般下发。

翌日,天刚蒙蒙亮,数十道盖有督办衙署大印和摄政王手令的调令,便分别送达了北衙禁军、左右威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领军卫等要害卫府的中高级将领府邸。

调令内容大同小异:着令某某将军\/中郎将\/郎将,即刻起,卸去本职工务,前往城西的“洛阳军事学院”报到,参加为期一月的“高级将领研修班”,系统学习兵法、军制、律例及最新战阵。

研修期间,原职由副手或督办衙署指派专人暂代。研修结束后,根据考核成绩及核查结果,重新安排职务。

名单上的名字,赫然包括了侯飞在内的数位卫府大将军、近十位中郎将、以及二十余名郎将、校尉。

其中大半,或与郑家等世家有姻亲故旧关系,或在之前的刺查中暴露出种种问题,或单纯只是李贞认为其能力不足以胜任现职、需要“回炉重造”。

而“洛阳军事学院”虽名为“研修”,实则是变相的隔离与观察。进了那里,便等于暂时交出了兵权,与外界的联系也会受到监控。

与此同时,一道道任命文书也随之发出。

程务挺暂代侯飞,苏定方之族侄、年轻但已在辽东立有战功的苏庆节,调任右监门卫中郎将。

一批在辽东、陇右经历过实战、出身相对清白、忠诚可靠的年轻将领,被迅速填充到各个空缺的、或关键的岗位上。

左骁卫、右武卫等原本郑家影响较深的卫府,主将及关键中层几乎被更换一新。

而北衙禁军中,数位与宫中宦官、乃至郑太后有往来的将领,也被以“加强轮训”、“交流任职”等名义调离宫城要地,换上了李贞和武媚娘绝对信任的心腹。

整个洛阳的军事布局,在短短两三日间,发生了肉眼可见的、根本性的变化。

那些被调离的将领,纵然心中不满,但在督办衙署派来的、全副武装的“护送”兵丁面前,也不敢公然抗命。

整个交接过程,虽有暗流涌动,但总体上平稳迅速,显示出李贞一方准备之充分,掌控力之强大。

鹤鸣殿中,郑太后在得知一份份调令和任命的具体内容后,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脸上褪去。

她独自坐在冰冷的风榻上,殿内没有点灯,昏暗的光线映着她惨白而扭曲的面容。

窗外是暮春时节,但她却感到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几乎要将她冻僵。

完了……全完了……

朝堂上,她的人被王珪之流牵连,声望扫地;宫中,她的势力被武媚娘以清查账目为名,一点点剪除;宫外,兄长下狱,家族被查,财路被断。

如今,连最后一点可能倚仗的、隐藏在军中的力量,也被李贞以如此冠冕堂皇、又如此狠辣彻底的方式,连根拔起!

那柄名为“兵权”的利剑,她曾经幻想过、试图间接影响过的利剑,如今已被李贞擦亮了锋刃,牢牢握在了手中。而且,剑尖所指,正是她所在的这座孤寂的宫殿。

深深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她。多日来的惊怒、焦虑、挣扎,此刻都化为了无力回天的虚脱感。她仿佛已经看到,那柄高悬的利剑,正缓缓落下,斩向她,斩向她的孝儿,斩向郑家满门……

不!不能就这么认输!不能坐以待毙!

一个疯狂而绝望的念头,如同毒草,在她心中疯狂滋生。李慕云!对,还有李慕云!他还有“后手”!他答应过的“非常之法”!虽然危险,虽然渺茫,但已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猛地起身,因为动作太急,眼前一阵发黑,几乎摔倒。她扶住冰冷的案几,稳住身形,喘息片刻,才颤抖着手,走到妆台前,从最底层的暗格里,取出笔墨和一张特制的、薄如蝉翼的纸张。

就着窗外最后一点天光,她伏在妆台上,以极其潦草、却力透纸背的笔迹,匆匆写下一行字:

“慕云先生:事急矣!宫中、朝中、军中,皆已失控。元礼下狱,兵权尽失,刀剑加颈。哀家恐……恐不及待先生成事之日。先生……自当珍重。

若……若天不绝我,先生大业得成,万望……勿忘我母子血仇!郑氏绝笔。”

写罢,她小心地将纸张折叠成指甲盖大小,塞进一枚中空的普通金耳坠里,重新封好。然后,她唤来了如幽魂般守在外间的、她如今唯一还能勉强信任的心腹老宦官郑福。

郑福接过那枚看似寻常的金耳坠,感受到太后指尖那冰冷的、死寂般的温度,心中也是一片冰凉。他深知,这恐怕是太后最后的挣扎,也可能是他最后的使命。

“想尽一切办法……交给慕云先生。”郑太后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眼中是穷途末路的疯狂与哀求,“告诉他……哀家……等不了了。让他……自己保重。若能成事……勿忘……”

她没有说完,但郑福已明白了那未尽之言中的刻骨怨毒与绝望。

“老奴……明白。”郑福深深磕了个头,将金耳坠紧紧攥在手心,如同攥着自己的性命。

他佝偻着背,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间冰冷绝望的寝殿,去执行那条通向未知深渊的绝命指令。

郑太后独自瘫坐在昏暗之中,望着窗外彻底沉沦的夜色,无声地笑了,那笑容比哭更难看,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不甘。

“李贞……武媚娘……你们等着……哀家就是死,也要化作厉鬼,缠着你们……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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