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下一章就是邢芝芝见了电竞选手周予墨，靳总醋疯了，所以……嗯，七次。”
沈清芝飞快往后一翻——果然。
那些颠鸾倒凤的台词，和她春梦里两人说过的，几乎逐字重合。
她心跳越来越快，直接跳章往后看。
但昨晚梦里那段——两人背对背、她生闷气、靳寒烨因她不肯看他而吃醋、进而强势索要的情节——并没有在文里找到。
因为昨晚是自己喝了中药做的清醒梦，她不被牵制，跳脱了小说情节？
那假设自己不吃中药，如果任由梦境发生，今晚的情节是不是到44章？
她迅速搜到第44章，标题叫：《机长，会被发现的》。
剧情大概是：邢芝芝接了一部飞行题材的剧，饰演空乘，戏里有吻戏。靳寒烨吃醋，推掉工作来客串机长，在她拍完和男演员的吻戏后，气得直接把人拉进机舱发生关系。
沈清芝一目十行地扫过那些令人脸红的台词，最后目光死死定在某一行——
靳寒烨的那句：“因为你总是这样，流……水……流个不停，才会让我每次看到你都神魂颠倒。”
如果她的推测没错，如果梦境真的会按章节推进，
那么今晚，靳寒烨很可能会在梦里，对她一字不差地说出这句话。
沈清芝闭上眼睛，她在心里默默祈祷：
求你了，今晚千万别让他说这句。这句真的太羞耻了。
她放下手机，对小梅说：“不看了。你先去楼下等我吧，我打个电话。”
小梅离开后，客厅骤然安静下来。沈清芝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靳寒烨的号码。
“靳寒烨？”
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嗯？不是说……这是最后一个电话吗？”
“我有事问你。”沈清芝直奔主题，“你看过一本叫《恋综说我埋汰？夜夜对你7次索求》的小说吗？”
“……？”靳寒烨显然愣了一下，“听起来像……言情小说？我怎么会看那种东西。”他的语气里带着些困惑，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怎么了，芝芝？你需要我看吗？”
“不！千万别看！”沈清芝立刻打断，“你昨天……是不是也喝中药了？”
“对，喝完睡的。”
“那你今晚别喝了，行吗？”
“好，没问题。”他答应得毫不犹豫。
“……你不问我为什么？”
“你难得主动对我提要求，”他声音温和下来，“我照做就是。”
沈清芝咬了咬唇，说出真正的意图：“我想做个实验。你今天晚上别熬夜，八点左右就上床躺着——我是说，尽量保持入睡状态。我想看看会发生什么。”
“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吧？”靳寒烨迟疑道，“你不是已经把姻缘符烧了吗？链接……应该断了才对。”
“怎么，”沈清芝反问，“八点上床睡觉，很难为你吗？”
“是有点。”他如实道，“那个时间我在飞机上，没办法躺床上。”
“……神经。”她小声吐槽，“那你就八点闭眼休息，会不会？”
“这个会。”
“好。如果实验结果如我所料，我明天早上再打电话告诉你。”
“好。”
挂断电话，沈清芝迅速删除了通话记录，仿佛这样就能抹去方才那番对话带来的微妙心绪。她起身，准备前往录音棚。
录音工作进行到一半，傅廷砚来了，还带了精致的下午茶。
不知是不是连日来与靳寒烨在梦中的纠缠作祟，沈清芝今天见到傅廷砚，心头竟莫名涌起一股强烈的“出轨”般的负罪感。即便那些触碰并非真实，可身体残留的灼热记忆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的灵魂，早已在另一个维度悄然背离。
她心不在焉地吃着蛋糕，傅廷砚忽然伸手，指尖碰了碰她的外套：“穿这么厚？在室内不热吗？脱了吧。”
沈清芝下意识地摇头，拢了拢衣领：“还好，不热。”
——不能脱。外套之下，锁骨处还残留着昨夜梦中靳寒烨留下的、淡却未消的痕迹。
傅廷砚并未强求，转而道：“好久没好好约会了。晚上去我家吃饭吧？”
沈清芝正想着要去傅家查探与苏见微相关的更多资料，便顺势答应：“好啊。”
傍晚六点多，傅廷砚开车接她回了傅家。
晚餐过后，傅廷砚略带歉意地说：“我一会儿有个视频会议，开完再好好陪你，好吗？”
“行，你忙你的。”沈清芝表现得十分体贴。
傅廷砚去了书房。沈清芝则在他家中看似随意地闲逛起来，目光仔细扫过可能存放文件的地方，却一无所获。
经过书房虚掩的门时，她听到电脑里传来清晰的声音：“好的，感谢小傅总的汇报。接下来请张经理发言。”
傅廷砚见没他什么事了，看到沈清芝经过，就长臂一伸，便将她揽入怀中抱在腿上。
“你干嘛？吓我一跳。”她娇嗔地轻捶了下他的肩膀。
“想亲你很久了。”他低头吻了下来。
这一次，沈清芝发现自己连“反感”的情绪都生不出了。
比起傅廷砚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她连日来在梦中身心俱陷的“背叛”，才是对男友更沉重、更难以启齿的罪孽。
两人吻得投入，仿佛世界只剩彼此。
傅廷砚的手轻轻勾开她肩上的披肩。
下一秒，他的动作微微一滞。
目光落在她锁骨上——那里，有几处淡红的、不甚明显，却绝非寻常的痕迹。
不过，傅廷砚转念一想——邢芝芝的皮肤太娇柔，向来容易留痕迹，他记得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她脖颈处也出现过类似的红痕，而且这次比那次还浅很多。
大概是又不小心沾到芒果了，还是哪里轻轻刮着了。
如此想着，那点疑虑便消散了。他顺势将她身上那件碍事的外套剥落，黑色的蕾丝内衣衬得肌肤愈发白皙。他低头，吻沿着她裸露的肩颈，一点点向下游移。
意乱情迷之际，电脑那头却猛地传来一声焦灼的、压低了的提醒：
“小傅总！别亲了——视频没关！！”
沈清芝浑身一僵，如梦初醒，一把推开他，慌乱地扯过外套裹住自己，跳下他的膝头，头也不回地冲向了玄关。
傅廷砚也是一怔，懊恼地低咒一声，迅速切断了视频、合上电脑，快步追了出去。
“celine ，我刚刚没注意到——”
沈清芝已经手忙脚乱地蹬上了鞋，声音发紧：“我、我还是先回去了。再见！”
话音未落，人已拉开门，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沈清芝几乎是逃进禾禾等候的黑色商务车里。门一关，她立刻将脸深深埋进膝盖，攥紧的拳头泄愤似的捶打着座椅：“靠！什么有用的都没找到，还搞出这种社会性死亡！希望傅廷砚能跟他同事解释清楚……这叫什么事啊！”
话音未落，前座的禾禾猛地转过头，脸色有些难看：“芝芝姐……出事了。热搜……爆了。你和傅总……亲热的视频，被录下来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