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软榻上的薄毯随着三人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勾勒出紧密相拥的轮廓。阳光愈发盛了,透过纱帘在毯子上跳跃着明亮的光斑。小白先于意识清醒的,是萦绕在鼻尖的、混合了小玄身上干净气息和小青发间花草甜香的熟悉味道。她冰蓝色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眸子里还残留着一层初醒的、朦胧的水雾,像冬日清晨结着薄冰的湖面。
她没有立刻动弹,只是微微侧过头,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中间那张沉静的睡颜上。小玄墨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散在枕上,几缕发丝贴在额角和脸颊,衬得肤色越发白皙。他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两小片扇形的阴影,鼻梁挺直,淡色的嘴唇微微抿着,呼吸悠长平稳,睡得很沉。褪去了醒时的温柔笑意和偶尔的狡黠,此刻的他显得格外无害,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脆弱的纯净感。
小白冰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温柔和专注。她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极其缓慢地、悄无声息地伸出了手。纤细白皙的手指带着晨起微凉的体温,如同最轻柔的羽毛,又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易碎的梦境,小心翼翼地、一寸寸地靠近。
指尖先是悬停在他眉骨上方,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带来的细微痒意。然后,她屏住呼吸,极轻极轻地落下,指尖沿着他清晰的眉骨线条缓缓描摹,感受那骨骼的硬朗弧度。接着,指尖滑下,顺着高挺的鼻梁一路向下,触感温润光滑。最后,指尖悬停在他微微抿起的淡色唇畔,近得几乎能感受到那柔软唇瓣传递过来的、属于他的独特温热。
她的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冰蓝色的眼眸里倒映着他沉睡的模样,仿佛在确认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又像是在用指尖记忆他每一寸轮廓。晨光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为她冰蓝色的长发镀上一层浅金,宁静美好。
然而,这静谧的“窥视”并没能持续太久。就在小白指尖即将触碰到小玄唇瓣的刹那,她身后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衣料摩擦的窸窣声。躺在最外侧、原本背对着他们的小青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赤瞳悄无声息地睁开了一条缝,里面没有初醒的迷茫,只有清醒的狡黠和发现有趣事情的兴奋光芒。她将姐姐那专注“观摩”、指尖轻触的一幕尽收眼底,嘴角忍不住向上翘起。
小青眼底掠过恶作剧的光,她屏住呼吸,身体纹丝不动,只是藏在薄毯下的手指微微一动,一丝微不可察的青色灵力如同最灵巧狡猾的小蛇,自她指尖悄无声息地逸出,贴着柔软的毯子,精准地“游”向小白。
那丝青色灵力细若游丝,却异常灵敏。它攀上小白侧卧时微微弓起的腰背曲线,寻找到她腰间那处因衣料上滑而裸露在空气中的一小片细腻肌肤——那是小白身体上最敏感的区域之一。
“呀——!”
青色灵力的尖端如同最轻的羽毛尖端,带着一丝微凉的灵力触感,轻轻扫过那片肌肤。突如其来的、混合着微痒和刺激的触感让小白浑身猛地一颤,像被细小的电流击中,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短促而娇嗔的惊呼。她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瞬间收回了悬在小玄唇边的手,整个人几乎弹跳了一下,冰蓝色的长发随之甩动,扫过小玄的脸颊。
她迅速回头,冰蓝色的眼眸里还残留着惊吓的水光和一丝羞恼,精准地锁定了罪魁祸首——那个正憋着笑、肩膀可疑地耸动的小青。“妹妹!”小白压低声音,带着嗔怪喊道,脸颊因为刚才的惊吓和被抓包的窘迫而泛起淡淡的红晕。
“噗——哈哈哈!”小青再也憋不住,整个人转过身来,面朝着小白,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赤瞳里满是恶作剧得逞的得意和戏谑。她支起一只胳膊,托着腮,好整以暇地看着姐姐,故意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是满满的调侃:“被我抓到了哦~”她拖长了语调,视线意有所指地在睡得依旧安稳的小玄和小白泛红的脸上来回扫视,“姐姐刚才在干什么呢?嗯?趁弟弟睡得香,偷偷用手指头‘轻薄’人家?从眉毛摸到嘴巴……啧啧,想亲就光明正大地亲嘛,弟弟睡得这么熟,又不会反抗。”她凑得更近些,温热的呼吸带着笑意喷洒在小白的耳廓,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暧昧的气音,“还是说……我们清冷端庄的姐姐,就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窃玉偷香’的感觉?”
“窃玉偷香”四个字被她咬得又轻又慢,带着明显的揶揄和调侃,像小钩子一样挠人心尖。
小白被她这番露骨的调侃说得耳根瞬间红透,一直蔓延到脖颈。她冰蓝色的眼眸瞪着小青,里面羞恼更甚,伸手就去拧小青腰间那处她知道最怕痒的软肉:“胡说什么!你……你才‘窃玉偷香’!我只是……只是看他睡得安不安稳,有没有踢被子!”她辩解着,但声音因为心虚和气恼而显得没什么底气。
小青早就防着她这一手,灵活地往后一缩,躲开了她的“袭击”,笑得更加花枝乱颤,墨黑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枕上滑动。“看看?需要用手指头那么仔细地‘看’吗?从眉毛‘看’到嘴巴,再‘看’到……”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小玄的唇瓣,又看回小白红透的脸,“姐姐,你狡辩的样子可比你平时冷着脸可爱多了!”她说着,看着姐姐羞恼却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玩心大起,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半身快速向前一探。
“啾!”
一个响亮而湿润的吻,结结实实地印在了小白因为羞恼而微微张开的唇瓣上。
小白彻底僵住了,冰蓝色的眼眸睁大,里面满是错愕。小青偷袭成功,立刻后退,赤瞳亮得惊人,得意地一挑眉,还故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仿佛在回味:“喏,我帮你示范了,要亲,就得这样光明正大!”她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又补充一句,“姐姐的嘴唇,凉丝丝的,还有点甜,是不是早上偷吃弟弟嘴上的灵蜜了?”
这过于大胆和突然的亲吻,以及小青毫不掩饰的调侃,让小白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脸上烧得更厉害,心跳也莫名快了几拍。她看着小青近在咫尺的、带着恶劣又明媚笑容的娇艳脸庞,那双赤瞳里闪动着纯粹的好奇、顽皮和毫不掩饰的亲昵,心底那点羞恼不知何时悄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只有对妹妹才会有的无奈纵容,以及一丝被这过于亲密的偷袭勾起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悸动。
她抿了抿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小青温热柔软的触感和她身上特有的花草甜香。小白冰蓝色的眼眸深深看了小青一眼,那眼神复杂,有嗔怪,有纵容,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然后,在小青略带挑衅和期待的目光中,她忽然也动了。
小白伸出手,不是去拧她,而是轻轻捧住了小青的脸颊。她的手指微凉,掌心柔软。在小青略带讶异的注视下,小白低下头,冰蓝色的长发垂落,与小青墨黑的发丝交叠。她将自己的唇,印上了小青还带着得意弧度的嫣红唇瓣。
这个吻,不同于小青刚才那恶作剧般响亮的一啄。它更轻柔,更绵长,带着小白特有的清冷气息,却又不失温度。她没有深入,只是温柔地吮吸、轻碾,用唇瓣细细描摹小青的唇形,仿佛在品尝一件精致的甜点,又像是在用一种无声的方式,回应妹妹的顽皮,确认这份独一无二的亲密。
小青起初有些惊讶,赤瞳微微睁大,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眼底的笑意更深,化为了更柔软的光彩。她没有挣扎,反而顺从地闭上了眼睛,主动迎合着这个来自姐姐的、难得的、主动的亲吻,甚至悄悄伸出手,环住了小白的腰。
片刻后,小白缓缓退开,两人的唇瓣分离,带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她们的气息都有些微乱,脸颊都泛着淡淡的红晕,在晨光下格外动人。小青舔了舔自己的下唇,赤瞳里闪着满足和愉悦的光,声音比刚才软了几分:“姐姐的嘴唇,果然凉凉的,甜甜的……比灵蜜还好吃。”
小白平息了一下微乱的呼吸,指尖轻轻点了点小青光洁的额头,冰蓝色的眼眸里漾着温柔的水波,语气依旧带着点嗔怪,却已是全然的纵容:“捣蛋鬼。”
她们相视而笑,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和亲昵在空气中流淌。这自然而然的亲吻,对她们而言,似乎与分享一块糕点、共饮一杯灵露并无不同,是千年相伴、生死与共后融入骨血的习惯与依赖,是她们之间情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然而,她们这厢的动静虽然刻意压低了,但终究还是惊动了中间那位睡得正沉的“罪魁祸首”。小玄的眼帘颤了颤,浓密的睫毛像蝶翼般扇动了几下,然后缓缓睁开。金色的眼眸初时还蒙着一层浓浓的睡意和迷茫,视线有些失焦。他感觉到身边两人的气息很近,似乎刚刚分开,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同于寻常的甜腻氛围。
“姐姐?二姐?”他声音沙哑,带着刚醒的鼻音,模糊地问道,试图转动还有些沉重的脑袋看向两边,“你们……刚才在做什么?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他隐约记得似乎有轻声惊呼和低笑,还有种……奇怪的安静。
见小玄醒了,小青和小白迅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那眼神里写着“游戏开始了”的默契兴味。小青立刻像是被按了什么开关,瞬间收敛了脸上所有的笑容和刚才与姐姐亲昵时的柔软,毫不犹豫地一个翻身,重新背对着小玄,将自己整个缩回薄毯里,甚至把脑袋也蒙了进去,只留给小玄一个裹着毯子的、鼓鼓囊囊的后脑勺。她的声音隔着毯子传来,闷闷的,带着刻意装出的困倦和不耐烦:“唔……没什么……弟弟你别吵……我好困,再睡会儿……”
小白也几乎同步动作。她轻轻“嗯”了一声,那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个主动亲吻妹妹的人不是她。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也变成了侧身背对小玄,冰蓝色的长发如光滑的绸缎般铺泻在枕上,在晨光下泛着冷冷的光泽。她甚至还将薄毯往上拉了拉,盖住了自己的肩膀,一副“请勿打扰,我要继续安眠”的姿态。
小玄:“……?”
他左右看看,刚才还紧贴着自己的两位温暖柔软的娘子,此刻一左一右,齐刷刷地用后背对着他,将他孤零零地晾在了软榻中间。清晨的空气似乎都因此凉了几分。小玄眨了眨尚有些迷茫的金色眼眸,努力驱散睡意,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微妙的、熟悉的恶作剧气息。这两位祖宗,不知道又想玩什么花样。
他试探着,先轻轻拉了拉小白垂落在他手边的衣袖一角,声音放得更柔,带着点小心翼翼:“姐姐?醒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我压到你头发了?”
小白背对着他,肩膀几不可察地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是在无声地叹息,又像是在抗拒他的触碰。但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只是维持着那个背对的姿势,安静得像一尊玉雕。
小玄碰了个软钉子,顿了顿,又转向另一边。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小青裹在毯子里、圆鼓鼓的后背,语气带着讨好:“二姐?真生气了?我昨晚是不是又抢你被子了?还是说梦话吵到你了?” 他努力回忆,昨晚自己似乎睡得挺安稳啊。
“嗯——!”小青猛地一抖,像是被他戳到了痒痒肉,发出一声含糊的、拉长的鼻音,但她依然顽强地没有回头,反而把身上的毯子裹得更紧,脑袋埋得更深,瓮声瓮气地、带着十足十的“起床气”回道:“别、吵!困着呢!再吵我就咬你!” 语气凶巴巴,但毫无威慑力,反而更像撒娇。
小玄这下彻底确定了。她们不是真生气,而是在合伙玩“冷落”他的游戏。这种戏码以前偶尔也会上演,通常是以他绞尽脑汁“讨好”两位娘子,最后被她们“勉为其难”地“原谅”并索取一堆“补偿”而告终。虽然知道是游戏,但每次被这样故意晾着,他心里还是会泛起一点点真实的委屈和不安,然后便是更强烈的、想要将她们重新拥入怀中的渴望。
不过,这次小玄不打算像以前那样急着哄了。他眼珠转了转,忽然计上心头。他收回手,自己也重新平躺下来,望着天花板上因阳光移动而变化的光影,故意重重地、清晰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充满了失落、自责和恰到好处的惆怅,在安静的晨间卧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唉——”他拖长了音调,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背对着他的两人听清楚的声音,开始自言自语,仿佛在对着空气倾诉委屈,“娘子们果然不理我了……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她们不高兴了。是昨晚没有抱紧?还是今早的早安吻不够用心?或者是……”
他停顿了一下,偷眼观察两边,见那两副背影似乎都僵硬了一瞬,没有转过来的意思,便继续用更加“伤心”的语气说道:“看来,今日特意为某人温在厨房灶上、用晨曦第一缕灵气浸润的百花凝露,是没人愿意赏脸喝一口了。还有那新琢磨出来的、费了好大功夫才做成的水晶芙蓉糕,玲珑剔透,入口即化,甜而不腻,里面还裹着捣碎了的千年雪莲子芯……唉,看来也只能我自己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桌子,食不知味地吃掉了……”
他话音未落,两个“装睡”的背影几乎同时剧烈地动了一下。
小青第一个忍不住,“唰”地一下掀开蒙头的毯子,猛地坐起身,赤瞳瞪得溜圆,里面哪里还有半分困意,全是亮晶晶的、毫不掩饰的馋意和急切:“水晶芙蓉糕?!雪莲子芯的?!在哪里?!厨房吗?弟弟你快去拿!不!你躺着别动!告诉我在哪儿,我自己去拿过来!我们就在这榻上吃!” 她一边说,一边就要下榻,连鞋子都顾不上找。
几乎同时,小白也缓缓转过身来。她没有小青那么激动,但冰蓝色的眼眸已经望了过来,里面清晰地写着询问和一丝被勾起的兴趣。她理了理微乱的长发,坐起身,声音依旧清淡,却不再背对着他:“夫君,我……也有些渴了。” 她没说想喝凝露,但那眼神分明就是冲着小玄口中的“百花凝露”去的。
小玄心里偷笑,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失落美人”的模样,甚至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忧郁的阴影:“娘子们不是不理我,要睡觉吗?那些吃的……我自己解决就好,不打扰二位休息了。” 他故意把“自己解决”和“不打扰”说得格外可怜。
小青一看他这模样,又想到那听描述就让人流口水的水晶芙蓉糕可能飞了,立刻急了。她也顾不上刚才“冷落”游戏的剧本了,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扑进小玄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仰起脸,赤瞳里瞬间蓄起一层水汽(演技精湛),声音又软又糯,拖着长长的尾音开始撒娇:“弟弟~夫君,好夫君,我最好最好的小夫君~别生气了嘛~我和姐姐错了,我们不该不理你,我们就是想跟你玩一下嘛~” 她一边说,一边主动凑上去,在小玄的嘴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又觉得不够,再亲一下,然后像只小狗一样在他颈窝蹭来蹭去,“不生气了好不好?我想吃芙蓉糕,想喝凝露,夫君最疼我了,对不对?”
另一边,小白也慢吞吞地挪了过来。她没有像小青那样扑过来,只是轻轻靠进小玄另一侧的怀里,抬起冰蓝色的眼眸,安静地望着他。然后,她微微踮起一点身子,将自己的唇印上小玄的。这个吻比小青的轻柔,却更加绵长细致,她甚至用舌尖轻轻舔了舔他的下唇,才缓缓分开。分开前,还故意用贝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他的唇瓣,留下一点细微的刺痒感。
她退开一点,脸颊微红,眼神却带着柔和的、小动物般的讨好,声音轻轻的,也学着妹妹的样子拖长了调子:“夫君~小夫君~不生气了,好不好?” 那清冷的嗓音放软了撒娇,杀伤力简直翻倍。
小玄被两人一左一右夹击,软玉温香在怀,撒娇亲吻轮番上阵,心里那点故意装出来的“失落”早就烟消云散,化成了咕嘟咕嘟冒泡的甜蜜。但他面上还强撑着,微微挑眉,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却又故意板起一点脸,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两姐妹的鼻尖,低声道:“光亲一下可不够。娘子们刚才可是联手冷落为夫,伤透了为夫的心呢。为夫可是很贪心的,想要更多的‘安慰’才行。”
“哼!得寸进尺!”小青佯怒,鼓起脸颊瞪他,赤瞳里却漾着笑意。她忽然眼珠一转,张嘴“啊呜”一口,精准地咬住了小玄近在咫尺的、线条优美的脸颊。不是真用力,而是带着惩罚和撒娇意味地用力吮吸了一下,留下一个圆圆的、颜色鲜红的印子,像盖了个章。她松开嘴,看着自己的“杰作”,得意地嘟囔:“臭夫君,不要脸!恃宠而骄!快点,我想吃芙蓉糕,想喝凝露!快点拿出来!不然我就咬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她纤细的手指胡乱点着小玄的鼻子、嘴唇、突出的喉结,威胁意味十足。
小白则更“狠”一些。她微微侧头,温软的唇瓣贴近小玄的耳廓,气息如兰,轻轻吐在他的耳蜗里,带来一阵酥麻的战栗。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带着点诱惑和威胁的语调说:“哼,不要脸的坏夫君……要是再不把吃的拿出来,我和妹妹……”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戳了戳小玄的胸口,感受着衣料下结实肌肉的起伏,“……就把你‘吃’了哦~” 尾音上扬,带着钩子。说完,她还故意低头,在他唇上又飞快地、重重地啄了一下,留下清晰的触感。
小玄被她们这软硬兼施、又撩又威胁的攻势弄得心头火起。他故意叹了口气,做出伤心欲绝的样子,低头看着怀中两个“巧言令色”的娇俏娘子,幽幽问道:“哎,为夫现在很怀疑……两位娘子到底是喜欢我这个人呢,还是只喜欢为夫做的那些吃的?怎么三句不离芙蓉糕和凝露?为夫我就这么没吸引力吗?还不如几块糕点、一杯甜饮?” 他金色的眼眸里盛满了“委屈”,仿佛真的被伤到了。
小青和小白闻言,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笑意和了然。知道这“戏”演得差不多了,再演下去这贪心的夫君怕是真的要借题发挥,讨要更多“补偿”了。
小青率先“破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力搂紧他的脖子,吧唧又在他没被咬的那边脸上亲了一口,娇声道:“最喜欢弟弟了!吃的也要,弟弟也要!没有弟弟,谁给我们做好吃的?所以弟弟最重要!”
小白也轻轻笑了,冰蓝色的眼眸弯成柔和的弧度,她握住小玄的一只手,贴在自己温热的胸口,让他感受那平稳的心跳,声音温柔而认真:“夫君自然是最有吸引力的。只是……”她顿了顿,难得露出一丝调皮的神情,“此刻,夫君的吸引力,正好和我们的饥肠辘辘撞在一起了。所以,能不能请最有吸引力的夫君,先满足一下娘子们小小的口腹之欲呢?我们真的有些饿了。” 她说着,还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眼神清澈又无辜。
小玄看着她们一唱一和,一个热烈直白,一个温柔狡黠,哪里还有半点脾气。他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手臂收紧,将两人牢牢圈住,低头在她们额头各印下一个响亮的吻:“好!看在二位娘子认错态度尚可,且为夫也确实舍不得饿着你们的份上——美食即刻奉上!”
他心念一动,指尖黑色灵力微闪。很快,放置在厨房恒温阵法中的白玉食盒和琉璃壶便凌空飞来,稳稳地落在软榻旁的矮几上。食盒自动打开,露出里面六块晶莹剔透、形如盛放芙蓉、内里隐约可见雪白莲芯的糕点,散发着清甜诱人的灵气。琉璃壶中,淡粉色的百花凝露微微荡漾,清雅的香气四溢。
小玄先拿起琉璃壶,倒出两杯凝露。他没有直接递给她们,而是自己先端起一杯,含了一口在嘴里。那凝露清甜微温,带着百花的芬芳。他低头,看向小白。小白很自然地微微仰起脸,闭上眼睛。小玄吻住她微凉的唇瓣,将口中温润清甜的液体缓缓渡了过去。小白喉间轻轻滚动,安静地咽下,冰蓝色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密的影子。唇分时,她舌尖无意识地舔了舔唇角,低声道:“很甜。”
小青早已在旁边迫不及待地张开了嘴:“我的我的!弟弟快点!”
小玄便又含了一口,转身吻住小青。小青可没那么安静,她积极地迎上来,灵巧的舌尖主动探入,不仅接下了凝露,还调皮地纠缠了一下他的,直到将每一滴甜液都搜刮干净,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咂咂嘴,赤瞳放光:“好喝!还要!”
“先吃糕点。”小玄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然后拿起一块水晶芙蓉糕。这糕点做得极为精致,几乎透明,能看到里面细腻的糕体和碎碎的雪莲子芯。他小心地将糕点掰成大小差不多的两半。
他先递了其中一半到小白唇边。小白小口咬下,细细咀嚼。糕体入口即化,雪莲子芯带着一丝极淡的微苦回甘,巧妙地平衡了甜味,口感层次丰富。她冰蓝色的眼眸微微一亮,轻轻点头:“好吃,夫君手艺又精进了。”
另一边,小青早就等不及了,直接“啊——”地张大了嘴。
小玄笑着将另一半喂给她。小青一口就咬下大半,腮帮子瞬间鼓了起来,像只努力囤粮的小仓鼠。她满足地眯起赤瞳,含糊地发出“唔唔”的赞叹声,快速咀嚼着。
小玄看着她鼓着腮帮子、眼睛弯弯的可爱模样,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低头,在她鼓起的、滑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小青被亲得一愣,咀嚼的动作都停了停,随即笑得眼睛更弯,将嘴里剩下的小半块糕点用手拿出来,递到小玄嘴边,声音含糊却欢快:“弟弟也吃!”
小玄就着她的手,将她指尖那半块糕点咬进嘴里,甜意在口中化开。小白见状,也用手指拈起自己那块咬剩下的糕点(她吃得慢,还剩小半块),同样递到小玄唇边。小玄同样欣然接受。
两姐妹看着他吃下带着她们各自气息的糕点,对视一眼,忽然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她们同时凑上前,一左一右,再次吻住了小玄的嘴唇。这一次,不是喂食,而是纯粹的、带着糕点清甜和凝露芬芳的亲吻,短暂却甜蜜,像蜻蜓点水,又像蝴蝶驻足。
分开后,小青笑嘻嘻地松开小玄,转而搂住了小白的脖子,将脸靠在姐姐肩头,得意洋洋地看向小玄,宣布道:“姐姐,我们配合得真好!把弟弟喂得饱饱的!”
小白也忍不住扬起唇角,冰蓝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晨光般的暖意,她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臂,点头附和:“嗯,不错。”
小玄看着她们姐妹亲密无间、联手“调戏”自己后又“内部庆功”的样子,只觉得心头被满满的幸福感填塞得几乎要溢出来。他伸手,将两人重新揽回怀里,下巴搁在她们发顶,深吸一口气,笑道:“是是是,二位娘子最棒了。为夫被喂得很饱,很满意。那么,吃饱喝足,二位娘子今日有何打算?继续在榻上腻着,还是……”
“出去走走!”小青立刻举手,“去城郊的灵韵湖!听说那里的水特别清,景致好!姐姐,我们去划船好不好?”她说着,期待地看向小白。
小白想了想,轻轻颔首:“也好。今日天气晴朗,湖边应当舒服。”
计划既定,三人终于懒洋洋地从软榻上起身。月事期残留的慵懒让动作都慢了几拍,又是一番互相帮忙整理睡袍、找拖鞋的黏糊过程,才终于挪到了衣帽间。
衣帽间内光线明亮,衣物配饰琳琅满目。既然要外出游湖,自然要挑选合适的衣物。小白走到小玄的衣物区,指尖划过一排质料上乘的里衣,最后挑中了一件月白色绣着同色暗云纹的里衣。料子是柔软的暖云丝,触手生温,纹样雅致。她拿着衣服走到只穿着睡袍的小玄面前,很自然地伸手,要帮他换上。
恰在此时,小青也兴冲冲地捧着一件衣服跑了过来:“弟弟穿这件!这件好看!”她手里拿着的,是一件青碧色绣着精致竹叶纹的里衣,颜色鲜亮活泼,竹叶纹路栩栩如生,用的是另一种更轻薄透气的灵锦。
两姐妹各执一件里衣,同时递到小玄面前,四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脸上,等待他的选择。
小玄看着眼前这两件都极为精美、显然都耗费了娘子们挑选心思的里衣,顿时感到熟悉的“选择困难症”袭来,头皮有点发麻。他看看左边月白清雅的姐姐心意,又看看右边青碧鲜亮的妹妹喜好,试图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呃……要不,我两件都试试?或者……里面穿姐姐这件,外面再套上二姐这件?” 他提出一个自己都觉得有点傻的建议。
“不行!”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否决。里衣穿两件,像什么样子?臃肿又不舒服。
小青眼珠滴溜溜一转,看看小白手里的月白里衣,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青碧里衣,忽然把手里青碧色的那件往小白怀里一塞,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了小白手中的那件月白色里衣。
“这样!”她将月白里衣举到小玄面前,宣布道,“今天弟弟就穿姐姐选的这件!但是——”她拉长了语调,手指点向里衣的衣襟内侧,“我要在这里,用我的灵力,绣一个独一无二的、小小的青蛇标记!”她抬起下巴,赤瞳里闪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光芒,“表示这件衣服,虽然款式是姐姐挑的,但也有我小青的一份!是我同意你穿的!”
小白怀里突然被塞了件青碧色里衣,微微一愣,听了小青的话,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随即也微微挑眉。她低头看了看手中这件被妹妹强塞过来的、颜色鲜亮的里衣,指尖白色灵光悄然一闪。
下一刻,她抬起手,指尖那点莹白的灵力如同最细的绣花针,在青碧色里衣的袖口内侧,飞快地穿梭勾勒。不过呼吸之间,一个极小、却极其精致复杂的雪花纹样便悄然成形,凝在衣料之上,仿佛天然绣上去的一般,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做完这一切,小白才抬起眼帘,看向正得意洋洋宣布主权的小青,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同样的宣示意味:“妹妹这件,既然给了我,那自然也归我了。” 她指尖轻轻拂过袖口那看不见的雪花标记,“这里,是我的记号。”
小玄看着她们这幼稚又霸道、互相在对方“领地”上打标记的行为,非但不觉得困扰,反而觉得心里那罐蜜糖被打翻了,甜得发齻,还咕嘟咕嘟冒着幸福的泡泡。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金色眼眸里满是纵容和喜悦:“好,都绣,都归你们。都是娘子们的心意和标记,为夫都喜欢。那今日我先穿姐姐这件带青蛇标记的,明日再换二姐那件带雪花标记的,轮流穿,可好?保证公平。”
见他想出了“轮流”这个办法,两姐妹这才勉强接受了,算是各退一步。小青立刻催动灵力,指尖青色灵光汇聚,如同最灵巧的绣娘,在那件月白里衣的衣襟内侧,小心翼翼地“绣”上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迷你小青蛇图案。小蛇盘踞着,昂着头,赤瞳点朱,憨态可掬又带着点灵动的威风。
小白则走到一旁坐下,真的拿出了针线盒——比起灵力凝印,她有时更享受亲手刺绣的过程。她捡起针,穿上与衣料同色的青碧丝线,坐在窗边的光线里,低着头,一针一线,耐心而细致地在青碧里衣的另一只袖口内侧,绣着那个更复杂些的雪花纹样。阳光洒在她冰蓝色的长发和专注的侧脸上,静谧美好。
小玄换上那件衣襟内侧带着小青“独家认证”青蛇标记的月白里衣,柔软的料子贴着皮肤,舒适温暖。外面再套上惯常穿的墨色绣暗金纹的外袍,系好腰带。小青凑过来帮他整理衣领,手指状似无意地摩挲过衣襟内侧那个看不见但确切存在的小小凸起,感受着自己的灵力标记,满意地翘起了嘴角。小白也走了过来,替他抚平肩部和背部的衣料褶皱,指尖轻轻拂过他袖口的位置——那里,明日将会换上带有她亲手绣的雪花标记的另一件里衣。
一切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前,小青又像例行检查般,扒拉着小玄的衣领,查看他脖子上的“战绩”。经过一夜,昨天留下的吻痕和齿印已经淡了很多,只剩下浅浅的粉红色。
“不行不行,淡了!”小青立刻不满意地蹙起眉,踮起脚尖,凑到近前,精准地找到原先吻痕的位置,用力吮吸下去。新鲜的刺痛感传来,一个颜色鲜红、边界清晰的吻痕迅速覆盖了旧的痕迹。
小白在一旁静静看着,等小青松开,她也走上前,指尖抬起小玄的下巴,让他微微侧头露出另一边脖颈。她低头,同样在那淡去的齿痕原处,再次张口,用尖尖的虎牙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去,留下一个带着清晰齿印的新鲜红痕,与小青留下的吻痕遥相对称。
小玄乖乖仰着头配合,等她们都标记完毕,才揽着两人的肩,一起走到穿衣镜前。镜中的青年,面容俊美,身姿挺拔,墨色外袍衬得气质沉稳。然而脖颈两侧那对称的、鲜艳的“娘子印”,却无声地诉说着截然不同的、私密而霸道的所有权宣告,为他平添了几分禁欲又魅惑的矛盾气息。
他低头,左右看了看紧挨着自己的两位绝色娘子,然后在她们唇上各烙下一个深深的、带着爱意和占有的吻,低沉的嗓音含着笑意:“好了,标记齐全,所有权清晰。现在,可以出门去灵韵湖,向风和湖水宣示,我是二位娘子专属的所有物了。”
小青和小白一左一右挽住他的手臂,脸上绽放开明媚灿烂、毫无阴霾的笑容,眼中是满满的依恋和独占欲。
“出发!”小青欢快地说道。
阳光正好,微风拂过庭院的花草,带来清新的气息。三人相携着,踏出了别墅的大门,朝着城郊灵韵湖的方向走去。属于他们的、甜蜜又黏腻、充满了幼稚游戏和霸道占有的新一日,才刚刚拉开序幕。而湖光山色之间,想必又会发生许多新的、独属于他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