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四年春,就在楚王刘基厉兵秣马,准备挥师北伐之际,一场远超凡人想象的、涉及仙凡两界的隐秘博弈,正悄然进入白热化。南华老仙,这位受制于天庭规则、无法直接干预凡尘的玄门大能分身,在屡次受挫后,终于动用了其最为禁忌、也最为险恶的后手——神魂夺胎!
海外,某处灵气氤氲、与世隔绝的仙山秘境。
此地乃南华老仙(分身)经营多年的隐秘道场,阵法笼罩,隔绝天机。洞府深处,南华老仙盘坐于一方蒲团之上,周身道韵流转,面色却阴沉如水。他面前悬浮着一面水镜,镜中映出的正是张宁在水牢中魂飞魄散、刘基面色冷峻的画面。
“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南华老仙低吼一声,水镜应声炸裂,水花四溅。张宁的死,不仅意味着他在荆州最后一枚重要棋子的覆灭,更让他通过张宁魂魄禁制反向感知到了刘基那凛冽的杀意和深不可测的实力。
“刘正世……你这冥界选定的异数,果然难缠!竟能逼得老夫动用这‘夺胎’之术!”南华老仙眼中闪过一丝肉痛与决绝。这“神魂夺胎”之术,乃是他本尊南华仙人秘传的保命邪法,可分化一缕本源神魂,悄无声息地侵入并夺取精心培育的“道胎”之身,以此规避天庭对金仙及以上存在直接插手凡间的禁令。但此法凶险异常,一旦失败,不仅分身可能湮灭,甚至会牵连本尊道基!
“好在……老夫早有准备!”南华老仙深吸一口气,双手掐诀,周身光华大盛。只见两道虚幻朦胧、却蕴含着精纯仙道本源的气息,自他顶门缓缓飘出,凝聚成两个拳头大小、不断扭曲变幻的光团,正是他分出的两缕本源神魂!
“去!”南华老仙一声敕令,其中一个稍大些的光团,瞬间穿透虚空,消失不见。其目标,直指益州南部,牂牁郡深处,那个正狼狈逃窜、对即将到来的命运一无所知的张鲁!
而另一个稍小些的光团,则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飘向北方中原许都方向,其目标,赫然是那位在曹营中声名不显、却日渐显露头角的军师祭酒——司马懿,司马仲达!
“张鲁……司马懿……老夫耗费百年心血培育的‘道胎’,今日,便是你们为老夫献身之时!”南华老仙脸上露出一抹狰狞,“待老夫神魂与道胎彻底融合,便能以‘凡人之身’,行仙家之事!刘基……看你如何抵挡!”
与此同时,益州南部,牂牁郡与越嶲郡交界的蛮荒丛林深处。
张鲁正带着仅存的百余名“鬼卒”残部,如同丧家之犬,在密林中艰难穿行。自从漏江峡谷伏击失败,遭张嶷率军反围剿后,他这支凭借五斗米道蛊惑起来的乌合之众便一溃千里。此刻,他道袍破烂,神色仓皇,早已没了昔日“师君”的威严。
“天师,前面就是哀牢山了,据说山中有瘴疠,汉人不敢入,或可暂避楚军追捕。”一名鬼卒小帅气喘吁吁地禀报。
张鲁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泥污,眼中满是疲惫与不甘。他想起南华仙师曾经的许诺——“若事有不谐,可退入哀牢山,山中有仙师遗留洞府,内有灵丹妙药,可助你重整旗鼓。” 如今,这已是唯一的希望了。
“加快速度!进山!”张鲁咬牙下令。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踏入哀牢山范围的一刻,异变陡生!
毫无征兆地,张鲁猛地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有什么极其冰冷、极其庞大的东西,强行挤入了他的脑海!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抱头跪倒在地,浑身剧烈抽搐!
“天师!您怎么了?”周围鬼卒大惊失色,围拢上来。
只见张鲁双眼翻白,口吐白沫,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虫在蠕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他的气息时而微弱如游丝,时而暴涨如凶兽!意识海中,他原本的魂魄正在被一股外来、强大无数倍的神魂力量疯狂撕扯、吞噬、融合!
“不……仙师……饶命……”张鲁残存的意识发出绝望的哀嚎,他直到此刻才惊恐地意识到,自己所谓“仙师眷顾”的“道胎”之身,竟是为他人准备的“鼎炉”!
这个过程持续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当张鲁(或者说,占据了他身体的某个存在)再次睁开双眼时,眼神已彻底变了。那不再是张鲁的惶恐与不甘,而是一种深不见底、漠视苍生的古老与冰冷。他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新的身体关节,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不属于张鲁的弧度。
“这具肉身……虽资质平庸,倒也勉强可用。”‘张鲁’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他扫了一眼周围吓得魂不附体的鬼卒,随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最近的一名鬼卒震飞出去,撞在树上,筋骨尽碎!
“从今日起,吾乃南华真君。”他冷冷宣告,“尔等,皆为吾之仆从。即刻随吾,入哀牢山,开启秘境!”
幸存的鬼卒们被这恐怖的手段和完全陌生的气息吓得魂飞魄散,哪敢不从,纷纷跪地叩拜,口称“真君”。
几乎在同一时间,北方,许都,魏王府邸一角,军师祭酒司马懿的私宅书房内。
司马懿正伏案研读兵书,忽然觉得眉心一痛,一阵难以言喻的眩晕感袭来。他扶住案几,甩了甩头,只当是近日操劳过度。然而,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异种神魂印记,已如同最隐秘的种子,悄然植入了他神魂最深处,进入了漫长的潜伏期。这缕神魂太过微弱,且与司马懿本身阴沉内敛、善于隐忍的气质极为契合,并未引起任何剧烈反应,甚至连司马懿自己都毫无所觉。这,正是南华老仙更为高明和隐蔽的手段——潜移默化,伺机而动。只待关键时刻,或司马懿心神出现巨大破绽时,这缕神魂便会悄然发芽,影响甚至接管其意志!
江陵,楚王宫,密室。
刘基正与法正、庞统、徐庶等核心谋士推演北伐方略,突然心有所感,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掠过心头,仿佛有什么极其重要且危险的事情发生了。他眉头紧锁,放下手中的兵符。
“大王,何事烦忧?”法正敏锐地察觉到刘基的异常。
刘基沉默片刻,沉声道:“孤方才,忽感一阵心悸,似有大凶之物降临世间,其气息……阴冷诡谲,与当日左慈、于吉之辈同源,却更为深沉恐怖。”
庞统小眼睛一眯:“莫非是南华老贼,又搞出了什么新花样?”
徐庶面色凝重:“大王灵觉超凡,必非空穴来风。结合张宁临死前所言‘道胎’、‘夺舍’之事……恐怕,那老贼已狗急跳墙,动用了一些……超越凡俗的禁忌手段。”
刘基眼中寒光一闪:“立刻加派‘听风卫’(楚国情报机构)所有精锐探子,重点监控两个方向:一是益州南部,尤其是张鲁残部的确切动向;二是许都曹营,特别是司马懿、贾诩等谋臣的异常举止!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八百里加急禀报!”
“诺!”法正肃然应命,立刻起身去安排。
庞统补充道:“大王,若南华老贼真能‘夺舍’重生,其实力绝非张鲁、司马懿本人可比。我等需做好应对超凡力量的准备。格物院最新研制的破魔弩箭(掺入黑狗血、朱砂等物)、镇魂铃等物,或可配备给精锐部队,以防不测。”
刘基点头:“士元思虑周全,此事由你督办。另外,传令张嶷,若在益州南部发现张鲁踪迹,不必生擒,格杀勿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他走到窗边,望向西方和北方,目光锐利如刀:“南华老仙……你终于忍不住要亲自下场了吗?很好!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孤都会将你……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