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里的油灯结了灯花,韩石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将《后土诀》残篇小心收进木匣。这已是他第七次通读这卷古籍,书页边缘的毛边更甚,却被他翻得极为平整——残篇里记载的土遁术,他终于摸到了门道。
伪灵根......他低声喃喃,指节无意识叩着石桌。这三年里,他总被一个问题困扰:《后土诀》主篇的灵气运转路线与他体内驳杂的灵根相冲,明明每日用石锁提纯灵气,修炼速度却比同门慢了三成。直到半月前,他在残篇夹缝里发现一行小字:土性亲和,以锁为媒,可引地脉之气补灵根之缺。
石锁此刻正躺在他手心,锁芯的温度温凉如常。韩石将一缕灵气注入其中,锁体泛起淡淡金芒,竟将他体内原本混乱的土属性灵气梳理成了一股细流。他忽然想起《妖兽图鉴》里说过,地脉深处藏着最纯粹的土属性灵气,或许土遁术正是引导这股灵气的钥匙。
试试吧。他将石锁贴在丹田处,按照残篇里的口诀运转灵气。这一次,土属性灵气不再四散,而是顺着任督二脉沉入地下。他能清晰感知到,脚下的泥土里传来一股清凉的吸力,像是有无数细小的根须在拉扯他的灵气。
韩石低喝一声,双腿微曲。他的身体竟缓缓沉入地面,速度比蜗牛还慢,却确确实实在向下移动。土黄色的光芒在他脚边流转,将泥土推开,形成一个直径三尺的半球形空洞。这是土遁术的潜行态,只能短距离移动,且每移动一丈需消耗三滴灵力。
成了!韩石心中一喜。他能感觉到,石锁的灵气正顺着他的经脉补充消耗,原本空荡荡的丹田竟有了一丝充实感。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脉之力,伪灵根的桎梏似乎松动了些。
他继续尝试,将土遁术的速度提升到每息一尺。地下泥土潮湿,偶尔有碎石硌到他的膝盖,但他充耳不闻。当他潜出洞府十丈远时,石锁突然发出轻微的声——这是锁体损耗的征兆。他连忙收回灵气,身体缓缓升出地面,额角已渗出细汗。
果然,土遁术对石锁的消耗不小。韩石擦了擦汗,将锁体收进怀中。他能感觉到,锁芯的温度比往日低了些,表面的纹路也淡了一分。这是提醒他:石锁的辅助能力并非无穷无尽,需得省着用。
但更多的是欣喜。土遁术虽只是基础遁术,却给了他极大的底气。从前遇到危险,他只能靠符箓和法术硬抗;如今有了土遁,至少能暂时隐匿行踪,或是从地下突袭。他摸出块符纸,借着灯光绘制了张土遁符——将土遁术的口诀简化在符纸上,关键时刻可应急使用。
明日去药园试试。他打定主意。药园地下土质松软,正好适合练习土遁术的用法。若能在药园地下挖出几株被遗漏的灵草,既能增加收入,又能验证土遁术的实际效果。
夜色渐深时,韩石躺回床上。石锁静静地躺在枕边,锁芯的温度依旧温凉,像是在回应他的期待。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虽未突破炼气七层顶峰,却比以往更了——伪灵根的驳杂灵气被石锁梳理后,竟有了一丝凝练的迹象。
慢慢来。他轻声说,功法小成,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