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我回农村。
三个孩子你不让我带走,那就跟着你喝西北风。”
秦淮茹也不是好欺负的。
平时在人前忍气吞声、任劳任怨,不过是为了维持一个好媳妇好母亲的形象,好多得些同情。
不得不说,她这套做法在这个年代还挺管用。
贾张氏顿时软了下来。
要是秦淮茹真走了,她带着三个孩子非讨饭不可。
“我这不是怕耽误棒梗长身体嘛。”
贾张氏低声嘟囔。
“一会儿我趁傻柱不在,去他家把饭盒拿过来。”
贾张氏没想到,这话被刚走出门的何雨柱听见了。
何雨柱眉头一扬。
“呵,这老家伙要是敢去我家偷东西,看我怎么收拾她!”
对付贾张氏这种人,就得狠狠治,治到她怕!
“我今天非要吃到傻柱的饭盒不可!”
何雨柱暗暗冷笑,棒梗真是和贾张氏一个样,祖孙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看来上次给的教训还不够!
何雨柱端着饭盒走进聋老太屋里。
“聋奶奶,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他把饭盒递到聋老太面前。
“饭盒!”
聋老太又惊又喜。
人老了就像小孩一样,特别贪嘴。
“这傻孙子,总算还记得我这个聋奶奶。”
“聋奶奶,你先吃,我得回去了。
说不定又有人趁我不在家,去我那儿偷东西了。”
何雨柱说道。
“傻孙子,你等等。”
聋老太叫住要走的何雨柱。
“聋奶奶,还有什么事?”
何雨柱问。
“傻孙子,你是不是和你一大爷闹矛盾了?”
聋老太问道。
“一大爷让我以后多照顾秦寡妇家,我觉得不合适。
我一个小伙子,跟寡妇走太近,名声还要不要?以后谁还愿意跟我处对象?聋奶奶,您说这合适吗?”
何雨柱说道。
何雨柱向聋老太抛出这个问题,其实是想逼她在自己和易忠海之间做出选择。
如果聋老太偏向易忠海,何雨柱今后便会与她保持距离;如果她选择站在自己这边,那何雨柱就把她当作亲奶奶来照顾。
聋老太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这事啊,你还是得跟你一大爷好好商量。
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谈呢?他肯定有他的考虑。”
“傻孩子,不是奶奶不肯帮你,是奶奶不敢得罪你一大爷。
我这后半辈子还得靠他养老呢。”
何雨柱点了点头,没再多说:“那我先回去了,回头再来拿饭盒。”
聋老太望着何雨柱离开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人老了心思透亮,她怎么会看不出何雨柱刚才那番话是要她表态呢?
“我去趟厕所。”
贾张氏一见何雨柱去了聋老太那儿,马上找了个借口溜出门。
秦淮茹看了贾张氏一眼,觉得不太对劲。
平时天黑之后,贾张氏根本懒得去外面上厕所,都是在屋里用尿壶解决的。
“妈,我也去上厕所。”
棒梗也跟着跑了出去。
“那你快去快回。”
秦淮茹说道。
“好。”
棒梗应了一声,人已经冲到了院子里。
何雨柱出门时没锁门,只是把门虚掩着。
两道黑影一前一后溜进了何雨柱家。
那只老鼠肚子吃得圆滚滚的,昨天吃的还没消化完,今天又塞了不少。
碗里还剩下不少肉,可它实在吃不下了。
“完了完了,今天怕是要被撑死了。
这混蛋是不是成心要把我撑死啊?”
听到门口的动静,老鼠慌忙往老鼠洞里钻,可肚子太鼓,差点卡在洞口。
何雨柱出门的时候把灯关了。
这年代电费不便宜,大家也都知道电来得不容易,出门关灯成了习惯,能省一分是一分。
但贾张氏熟门熟路,摸到墙边的开关拉线,把灯打开了。
灯一亮,贾张氏就在屋里到处翻找起来。
可何雨柱的餐桌上是空的。
打开橱柜,里面也没有饭盒的踪影。
“傻柱把饭盒放哪儿了?”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响了。
贾张氏吓了一大跳。
她正想着怎么应付何雨柱,没想到进来的是棒梗。
“你这臭小子,差点把奶奶吓死。”
贾张氏埋怨道。
心里却暗暗夸棒梗:真不愧是奶奶的亲孙子,什么事都能跟奶奶想到一块儿去。
“奶奶,找到饭盒没?”
棒梗有点担心贾张氏会吃独食。
贾张氏这人很贪,虽然疼孙子,但更疼自己。
有什么好东西,她总是先顾着自己,自己吃饱了才会想到孙子。
就算撑死,也不会想到孙女,更不会想到秦淮茹。
要不是她这么会吃独食,在这年头怎么可能长得像头肥猪似的?
傻柱不知躲哪儿去了,这缺德玩意儿,竟然防着我们。
棒梗往贾张氏身后瞟了一眼,确定她没私藏东西,才开口:“奶奶,我们分头找。”
贾张氏嗯了一声:“你搜小间,我找大间。
得快点儿,傻柱留下的饭盒准是晚饭用的,他在聋老太那儿待不长。”
贾张氏在屋里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找着,最后盯上了橱柜顶上。
她搬来板凳,刚踩上去,不知从哪窜出一只圆滚滚的老鼠,照着她腿就是一口。
“啊——!”
贾张氏痛得大叫,低头一看,是只肥老鼠,吓得魂飞魄散。
板凳一晃,倒了。
贾张氏像头猪似的从半空摔了下来。
砰!地上一震,灰尘扬得老高。
“哎哟喂……”
贾张氏嚎哭起来,完全忘了自己是在何雨柱家偷东西。
棒梗听见动静,从小房间跑出来——那屋里已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简直像抄家。
为了找傻柱藏的饭盒,他恨不得把整个家掀个底朝天。
贾张氏腿上被老鼠咬得直流血,不过只是皮外伤。
她从凳子上摔下来,尾椎骨重重磕在地上,怕是折了。
好在肉厚,伤不重,但疼得钻心。
贾张氏这种人哪忍得了这种痛?她压根不管是不是在别人家偷东西,扯着嗓子像杀猪一样嚎。
“奶奶,你怎么了?”
棒梗问。
他急着找饭盒呢,这么大动静,万一把傻柱招来,饭盒可就没了。
至于贾张氏摔得怎么样,他不太在意——还能嚎这么响,中气这么足,肯定死不了。
“我腰怕是断了……都怪傻柱,把饭盒藏这么严。
待会儿我非让他赔钱不可!”
贾张氏根本不讲理,跑到别人家偷东西,反倒怪人家藏东西。
秦淮茹听见贾张氏的哭嚎,心道不好。
贾张氏出门时她就觉得不对劲,其实心里也存着一点侥幸:要是真能从何雨柱家偷出饭盒,他也不能拿她们家怎样。
可现在出事了。
秦淮茹还以为贾张氏偷东西被何雨柱发现挨了打,急忙冲出家门,往何雨柱家跑。
不管有理没理,何雨柱打老人就是不对!
何雨柱刚走出聋老太屋,就听见贾张氏惨叫,赶紧加快脚步往家赶。
贾张氏杀猪似的叫声,把四合院所有住户的八卦心思全勾了起来。
这年头没什么娱乐,老百姓就爱自己找乐子。
眼前这事儿,就是最好的戏码。
不仅能看,还能掺和一脚,真是乐在其中。
何雨柱和秦淮茹在院子里撞个正着。
“傻柱,你怎么在这儿?”
秦淮茹有些意外。
“我不在这儿,该在哪儿?”
何雨柱冷冷回了一句。
贾张氏在屋里不断发出呻吟声。
许大茂走出来,脸上带着笑意:“傻柱,贾张氏是不是在你屋子里叫唤?”
他想起何雨柱的饭盒,里面的肉香犹在鼻尖。
“我刚去给聋奶奶送饭,回来就听见声音。
出门时明明关了灯,现在灯怎么亮了?难道进贼了?”
何雨柱故作惊讶。
“肯定是进贼了!贾张氏怕是又去你家偷东西了!”
许大茂特意加重了“又”
字。
三大爷站在一旁,并不打算插手。
何雨柱没给他饭盒,他也懒得管这闲事。
“等着瞧吧,傻柱今天怕是要被贾张氏赖上了。”
何雨柱瞥了三大爷一眼,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这时,一大爷易忠海匆匆从家里跑出来。
“傻柱,你是不是又对贾张氏动手了?”
易忠海语气严厉。
“一大爷,您对贾家的事可真上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贾大妈是您家里人。”
何雨柱带着笑意回应。
院子里顿时响起一片笑声。
易忠海对贾家的关心确实有些过头,让人不免多想。
易忠海恼羞成怒:“傻柱!你少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大伙儿都看在眼里。
您对贾家的事是不是太积极了?”
何雨柱不慌不忙。
刘海中趁机插话:“老易,这事我得说您两句。
事情还没弄清楚,您就急着下结论,确实不太妥当。
您是一大爷,做事要公正。
可您对贾家偏袒得太过明显,难免惹人议论。”
何雨柱接着说:“大伙儿听我说,我刚去给聋奶奶送饭,还没进家门,就听见贾张氏在我屋里叫唤。
昨天我才因为棒梗偷白面和花生米的事跟贾家闹过。
今天厂里招待餐剩下些饭菜,我带回来当晚饭,还分了一盒给聋奶奶。
现在请大伙儿跟我进屋看看,给我做个见证,免得有人说我冤枉好人。”
许大茂立刻站出来:“这事我来做见证!院子里出了贼,以后谁还敢安心出门?”
“就是!前阵子我晒的榨菜少了一半,还以为是风刮走的,现在看来是被人偷了!”
“我家去年晾的腊鱼也丢了两条,当时还怪野猫,没想到竟是遭了贼!”
众人议论纷纷,都跟着何雨柱朝屋里走去。
贾东旭出了意外后,一大爷多次号召大家接济贾家,光一年就募捐了好几回。
可贾张氏还要偷鸡摸狗,谁家的日子都不宽裕。
贾家人倒养得白白胖胖的,全赖大伙儿照顾得太周到!
这全是一大爷纵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