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祭司的劝谏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雷恩心中未能激起半分涟漪,却在部落中荡开了更清晰的界限。云棠能明显地感觉到,围绕在她身边的无形之墙,变得更加厚实冰冷。
白日里,雷恩需带领最精锐的战士前往远离部落的雪林深处,进行为期三日的集体冬狩,这是银月部落储存过冬食物的关键。临行前,他将云棠托付给阿草,幽蓝的兽瞳深深看了她一眼,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与……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待在洞穴附近,等我回来。”
他留下这句话,便化作银色巨狼,与狩猎队如同离弦之箭,消失在茫茫雪原。
雷恩一走,那层由他的绝对武力构筑的脆弱庇护仿佛也随之消散。阿草虽依旧和善,却也不敢过分亲近她,只是按时送来食物和清水,便匆匆离开,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其他雌性更是对她视而不见,甚至在她试图靠近部落中心的火堆取暖时,会有人“不经意”地将水泼洒在她脚边,溅起冰冷的泥点。窃窃私语如同寒风,无孔不入:
“看她能得意几天,王不在,谁还会护着她?”
“连食物都处理不好,真是废物。”
“听说莉莉丝姐姐打算等狩猎队回来,就向王正式发起挑战,争夺交配权呢!”
莉莉丝……云棠抱紧双臂,看着那个在训练场中挥汗如雨、矫健如同雌豹的身影,心中一片冰凉。挑战交配权?在兽人部落,强大的雌性确实有权向心仪的首领发起挑战,以证明自己才是最适合孕育强者后代的选择。
而她,这个被雷恩强行标记的“所有物”,甚至连站在挑战场上的资格都没有。她只是一件依附品,命运完全系于雷恩的一念之间。
第三日黄昏,狩猎队满载而归的号角声终于响起。整个部落沸腾了,族人纷纷涌向广场,迎接勇士的回归,同时也期待着丰盛的猎物分配。
云棠也被阿草拉着,站在了人群后方。她看到雷恩走在最前方,银色的皮毛沾染着暗红的血迹,却更添几分煞气与威严。他目光扫过人群,似乎在寻找什么,最终定格在云棠身上时,那冰冷的蓝色才微微缓和。
然而,就在猎物堆积如山,气氛热烈之时,异变突生。
几头跟随狩猎队回来的、受伤的母狼,拖着疲惫的身躯,焦急地寻找着自己的幼崽。很快,幼崽们欢快地扑向母亲,依偎在母狼腹下,急切地吮吸起甘甜的乳汁,发出满足的哼唧声。
这幅母慈子孝、充满生命力的画面,本是部落最温馨的景象之一。
可就在这时,云棠感觉到一道极具存在感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起头,正对上雷恩那双幽深得不见底的眼眸。
他看着她,又看了看那些正在哺乳的母狼和幼崽,眼底翻涌着一种奇异而暗沉的光。那光芒,带着审视,带着比较,甚至……带着一丝不悦。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雷恩迈步,不是走向堆积的猎物,而是径直走向了云棠。
他无视了周围的一切,包括那些正准备接受赏赐的战士,包括脸色难看的莉莉丝,只是走到云棠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动作——
他伸出大手,不是揉她的头发,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按了按她柔软的胸口,那里因为近日稍好的饮食而微微丰盈起伏。他的指尖甚至隔着粗糙的兽皮衣物,暧昧地划过顶端的轮廓。
云棠的脸颊瞬间爆红,羞愤得几乎要晕过去,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他另一只手牢牢扣住了腰肢。
雷恩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宣告所有物般的笃定:
“这里,”他的指尖微微用力,带来一阵奇异的酥麻,“以后,是我的。”
他的声音不高,却在瞬间寂静下来的广场上,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兽人的耳中。
他不是在表达欲望,而是在宣示一种……权柄。一种连雌性天生哺育后代的权利,都要被他独占的、霸道到极致的权柄。
莉莉丝的脸色瞬间惨白如雪,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她明白了,王不是在挑选生育的工具,他是在独占一个人,连她未来可能给予幼崽的滋养,都视为禁脔,不容任何存在(包括他自己的后代)分享!
当晚,洞穴内。
雷恩似乎对白日里自己的宣告十分满意。他不再像往常那样只是圈着她睡,而是固执地、一遍遍地用唇舌和手指“巡视”着他白日宣示过的领地。
云棠的兽皮衣被扯得松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他滚烫的唇舌在她柔软的胸口流连,吮吸,留下一个个暧昧而清晰的红痕,如同猛兽在标记自己的宝藏。那动作不再是单纯的覆盖气息,而带上了某种更隐晦、更贪婪的意味。
“我的……”他在她耳边喘息着重复,声音沙哑而危险,“全部,都是我的。”
云棠在他身下颤抖,如同风中的落叶。她不明白他这种近乎扭曲的占有欲从何而来,只觉得恐惧又无助。他仿佛不仅仅是要她的顺从,她的陪伴,更是要剥夺她作为独立个体的一切可能性,包括她身体本身可能蕴含的其他意义(比如哺育后代),将她彻底物化,成为只满足他一人私欲的、绝对的附属品。
他甚至在她因他的舔舐而微微战栗时,喉间发出一声低沉而满足的咕噜,幽蓝的眼底闪烁着近乎痴迷的光芒,仿佛在品尝着某种独一无二的、只属于他的甘泉。
“呜……”云棠终于忍不住,发出细弱的呜咽,眼泪无声地滑落。
雷恩的动作顿住,他抬起头,看着她湿润的、懵懂又委屈的眸子,看着她脸颊上晶莹的泪珠。他沉默地看了她片刻,然后,伸出舌头,有些粗鲁地舔去了她的泪水。
“不准哭。”他命令道,语气依旧强硬,但动作却放缓了些许,只是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用尾巴密密实实地盖住,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彻底隔绝外界的一切。
洞穴外,是庆祝狩猎归来的喧嚣与篝火;洞穴内,是无声的掠夺与窒息的温暖。
云棠在他霸道至极的怀抱中,清晰地感受到一种比冰雪更冷的恐惧。雷恩对她的占有,正在以一种她无法理解、也无法反抗的方式,向着灵魂的更深处侵蚀。他不仅要她的人,似乎连她身为雌性最原始的功能与权利,都要打上独属于他的烙印。
这份沉重的“恩宠”,让她几乎喘不过气。而一个月生存任务的倒计时,在此刻显得如此漫长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