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那就只能我自己去了。”，卡尔爽快地脱下自己的风衣外套，利落地套上那件深蓝色的毛衣。
他毫不在意套头时弄乱的碎发，只是开心地抱起那件黑色的S毛衣，像个揣着宝贝的孩子，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喧嚣的礼堂。他要去找他的西弗勒斯，在这个飘雪的圣诞夜。
卡尔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点遗憾，但那轻快的步伐和明亮的眼神，分明写满了迫不及待的开心。
也不知道斯内普有没有拆他送给对方的礼物呢？应该有拆吧？卡尔心里想着这个，想着那个，但总归是想着斯内普。
罗恩和哈利对视一眼，默契地耸耸肩。卡尔这副“恋爱脑晚期”的模样，他们早已见怪不怪。这丝毫不妨碍他们继续享受眼前丰盛的圣诞大餐。
离开温暖的礼堂，卡尔捧着柔软的毛衣，脚步轻快地穿梭在有点寒冷的的走廊里。
那份纯粹的喜悦几乎要从他身上满溢出来，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好心情。毕竟，这是他和西弗勒斯真正在一起后的第一个圣诞节。
绕过几个回廊，走过几段盘旋的楼梯，卡尔终于接近了地图上标记的地点。他抽出魔杖，低声念道着寻找咒。
魔杖尖端立刻指引着大脑带来些许牵引感。他循着这份指引，最终停在一扇布满灰尘的废弃教室门前。
西弗勒斯来这里做什么？卡尔脑中掠过一丝疑问，但很快就被更强烈的期待冲散了。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略显沉重的木门。
门内，那个熟悉而瘦削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似乎在整理着什么。
卡尔的目光瞬间被完全占据，什么疑问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几乎是立刻就扑了过去……
周围的空气是寒冷的，但爱人的拥抱却是温暖的。
斯内普刚小心地将一面巨大的，布满华丽花纹的镜子安置妥当，一转身，就被扑了个满怀。
原本因寒冷而有些失温的手指，在触碰到卡尔温热的身体和柔软的毛衣时，瞬间被暖意包裹。
他低头，映入眼帘的是卡尔因奔跑和兴奋而微微翘起的发梢，俏皮又灵动，可爱得让他心尖发软。
他抬起手，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温柔，轻轻将那缕不听话的头发顺了下去，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卡尔的耳廓。
“怎么了，我的天才？”，斯内普的声音低沉而柔滑，如同冬日里礼堂中流淌的大提琴音，不，在卡尔的耳中，那声音比大提琴更加的悠扬动听。
“不在礼堂享受宴会，心血来潮跑来抓我了？”，斯内普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纵容。
卡尔感受着耳畔残留的温热触感，那手指划过他的耳朵若有若无的摩挲着，甚至偶尔还会轻轻的触碰到他的脸颊，而最后就是他的头发，耳鬓厮磨般暧昧。
“明明是你一直不出现，”，卡尔抬起头，带着点小委屈地控诉。
“圣诞节你应该陪着我！我们才刚刚开始，你应该用更多时间来陪我！”，卡尔的话语任性，却又透着理所当然的亲密。
斯内普的心像是被爱神之箭精准命中，他看着他面前可爱任性，显得那样让他心动的爱，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抱歉，卡尔。路上遇到了邓布利多，他需要我把这面镜子转移到这里，说是要整理四楼走廊的布局。耽搁了些时间。”
斯内普顿了顿，深邃的黑眸认真地看着卡尔的眼睛，“能原谅我吗？”
这道歉生涩而真诚，虽然与他平日的刻薄毒舌判若两人，但却完全不是卡尔预想中那种带着技巧的情话。
然而，恰恰是这份笨拙的真诚，让卡尔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脸颊微微发烫。
“好吧……”，卡尔眨眨眼，故意拖长了调子，眼底却盛满了笑意。
“既然是这样……那就没办法了，只好原谅你啦。”，卡尔语气里是拿他没办法的纵容，他们互相纵容，宠溺着彼此。
斯内普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一个清浅却真实的弧度。
空气仿佛被无形的暖流包裹，冰冷的废弃教室里弥漫开一种心照不宣的甜蜜和亲昵，连寒意都似乎被驱散了几分。
而卡尔这时才想起怀里的正事。那件温暖柔软的黑色羊毛衫。
情侣装！他内心的小算盘立刻噼啪作响。
“哦，先不说这个了。”，卡尔把怀里的黑毛衣往前一递，眼睛亮晶晶的。
“西弗勒斯，你先把这个换上吧？”，卡尔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期待。
“换……这个？”，斯内普被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弄得一愣，大脑罕见地空白了一瞬。
卡尔立刻献宝似的展示自己身上的暗蓝色毛衣，“看！一样的款式，很软很暖的。弗雷德和乔治特意让莫莉夫人织的哦，我也穿着哦。”
他挺了挺胸，展示着胸前的“c”字。
“你不觉得……这很像情侣装吗？”，卡尔俏皮地眨眨眼，像只狡黠的小狐狸般。
斯内普看着眼前活力四射，甚至有点过分得寸进尺的爱人，再看看那件明显带着韦斯莱家傻气风格的黑色毛衣，内心是拒绝的。
“我亲爱的天才，我的教授，我想……”，斯内普试图委婉地表达这太荒谬了。
“哦……”，卡尔的肩膀立刻耷拉下来，他的眼神几乎在一瞬间变得湿漉漉的，充满了失望。
“你不想穿吗？情侣装诶……”，那声音简直能把人心都揉碎了。
“……好吧，”，斯内普几乎是立刻败下阵来，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想……我会想的。”，他认命地解下自己标志性的黑色长袍搭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后看着卡尔，眼神里写满了你满意了？的纵容……
卡尔立刻比了个胜利的“V”字手势，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
他迫不及待地展开那件黑色毛衣，踮起脚，像给心爱的大玩偶穿衣服一样，小心翼翼地为斯内普套上。
斯内普总是拿卡尔没办法的。
而卡尔对斯内普总有他的办法。
他们仿佛天生就该如此纠缠互补，只有彼此能填补对方灵魂的缺口。
那件斯内普从前绝对嗤之以鼻，视为愚蠢象征的黑色羊毛衫，最终还是套在了他身上。
柔软的羊毛蹭过他乌黑的发丝，让原本服帖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
斯内普有些不自在地轻轻拽了拽衣角，心情复杂地低头看，他想他套上这件傻气的华丽的衣服一定显得更傻气，更滑稽，毕竟他的脸就不适合穿这种衣服……
这简直颠覆了他几十年的穿衣风格。
卡尔满意地点点头，除了头发……
他抬起他漂亮的手，指尖轻柔地拂过斯内普微乱的鬓发，将它们细致地别到耳后，露出那张他百看不厌，轮廓分明的面庞。
他微微踮脚，凑得极近，近到彼此温热的呼吸几乎交融。
“很英俊……很棒……”，卡尔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俏皮和浓浓的满足感，温热的气息拂过斯内普的脸颊。
“……超级喜欢。”，卡尔最后几个字，轻得像羽毛搔过心尖。
酥麻微软……
斯内普引以为傲的大脑瞬间宕机。
所有的理性，所有的别扭，所有对“愚蠢毛衣”的评价，都在卡尔呼出的热气，柔软的语调和他眼底纯粹的爱意中烟消云散。
他只能感受到眼前这个人，以及……自己身上这件毛衣带来的，意料之外的……
温暖。
他甚至觉得……穿着它，好像……也还不错？
不是吗？
感谢迷情剂，感谢那个万圣节，斯内普的心脏砰砰乱跳，一种侥幸的窃喜感夹杂着翻涌而出的爱意，环绕在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