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身心？
段文博哪里敢相信这种说法。
三年时间，林轩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从一个破产的失败者变成现在这个可怕的存在？
“林...林先生，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林轩打断他的话，“你是想说那不是故意的？还是想说你也是被人蒙蔽？”
段文博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当年那场局确实是他一手策划的。
目的就是要搞垮林轩这个年轻气盛的鉴宝天才。
因为林轩的存在，让他这些靠造假发财的人感到威胁。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林轩继续道，“无非是想求饶，想说自己知错了，想说愿意补偿我。”
段文博拼命点头。
“但是，”林轩话锋一转，“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没有后悔药可吃。”
说着，林轩重新把鸡缸杯放回展示柜，然后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毕竟杀人是犯法的，我现在是守法公民。”
听到这话，段文博稍微松了口气。
可林轩接下来的话，又让他陷入绝望。
“我只要你把这些年偷的东西全部交出来，然后乖乖配合警方调查。至于会被判几年...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不！”段文博彻底崩溃，“你不能这样对我！这些东西是我的命！”
“你的命？”林轩冷冷一笑，“这些都是国家文物，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命？”
说完，他转向刘振华：“你呢？还有什么要说的？”
刘振华咬紧牙关，心中天人交战。
他很清楚，今晚之后，自己和段文博的关系必然会暴露。到时候警方顺藤摸瓜，自己这些年的违法行为也会被翻出来。
可是现在投降，至少还能争取从宽处理。
“我...我愿意配合调查。”刘振华最终选择了妥协。
林轩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他重新掏出手机，这次真的开始拨号。
“喂，白队长吗？是我，林轩。”
“对，就是那个案子有进展了。”
“地址我发给你，准备多带点人来。”
电话挂断后，林轩看向两个面如死灰的中年男人。
“放心，我说话算数。只要你们配合调查，该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不会故意整你们。”
段文博和刘振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
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林轩在仓库里转了一圈，心情格外舒畅。
这里的文物少说也有上百件，每一件都价值不菲。一旦全部追回，绝对是一笔巨大功劳。
更重要的是，这只是他复仇计划的第一步而已。
真正的大戏，还在后头呢。十五分钟后，仓库外传来警笛声。
林轩透过小窗看去，白语嫣带着四五个警察正朝这边走来。她还是那副干练的模样，扎着马尾辫，身材高挑，英姿飒爽。
“开门。”白语嫣敲响铁门。
林轩拉开门栓，白语嫣率先走了进来。她扫视一圈仓库内的文物，眸子里闪过惊讶的光芒。
“林轩，你这次立大功了。”
“应该的。”林轩淡淡一笑。
段文博和刘振华早就瘫坐在地上，脸色灰败如死人。白语嫣朝身后的警察挥了挥手：“带走。”
两个警察上前给二人戴上手铐。段文博被拉起来时，双腿还在发抖。
“林轩，你会后悔的...”他嘶哑着嗓子威胁道。
“后悔？”林轩冷笑，“我只后悔没早点搞定你们。”
白语嫣皱眉看向段文博：“老实点，少说废话。”
刘振华倒是很配合，主动交代了仓库里每件文物的来源。听完他的供述，白语嫣脸色越发严肃。
这伙人的胆子比预想中还要大，竟然连故宫博物院的藏品都敢下手。
“林轩，跟我回局里做个笔录吧。”白语嫣转向他。
林轩点头同意。反正今晚的大戏已经落幕，该做的都做了。
离开仓库时，林轩故意落后几步，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很快，手机震动了一下。对方只回了两个字：收到。
林轩嘴角微翘。有些事情，光靠警方还不够。他需要更直接的手段来处理某些人。
公安局里，林轩简单做了笔录就准备离开。白语嫣送他到门口，神色有些复杂。
“这次多亏了你，不然这批文物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举手之劳而已。”林轩看了她一眼，“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白语嫣停下脚步。
“段文博他们只是小喽啰，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没露面。”林轩压低声音，“你们最好加强防范，我怀疑会有人想要灭口。”
白语嫣心头一惊。她也是老刑警了，知道这种案子背后往往牵扯很深。
“你有什么线索吗？”
“暂时没有，只是直觉。”林轩耸耸肩，“不过你放心，如果有新发现，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白语嫣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总是给她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明明只是个古玩店老板，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超乎寻常的作用。
“那你小心点。”她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
林轩笑了笑，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走出公安局大门，林轩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进了一条小巷。
巷子深处，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老大。”来人恭敬地叫了一声。
“调查得怎么样？”林轩直入主题。
“段文博背后确实还有人。”那人递过一份文件夹，“这是他们最近的资金往来记录，有不少可疑之处。”
林轩接过文件夹翻看起来。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线，他很快找到了关键信息。
一个叫“盛世古玩”的公司频繁与段文博进行资金往来，每次都是巨额转账。
而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是个叫王德成的中年男人。
“王德成...”林轩念出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这个人他有印象。当年陷害他的那帮人里，就有这么一号人物。
看来今晚抓住段文博，只是牵出了一条大鱼而已。
“继续查。”林轩把文件夹还给下属，“重点调查这个王德成，我要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
“是。”那人接过文件夹，很快又融入了黑暗。
林轩独自站在巷子里，脑中快速梳理着整件事的脉络。
三年前的那场局，绝对不是段文博一个人能策划出来的。背后肯定有更大的势力在操控。
而王德成，很可能就是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
不过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他需要更多的证据，需要一击必中的机会。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林轩决定先回家休息，明天再做打算。
回到古玩店楼上的住处，林轩洗了个澡就准备睡觉。可刚躺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林轩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林轩是吧？”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男声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今晚的事就到此为止，否则后果自负。”
林轩冷笑：“威胁我？你算老几？”
“你...”对方显然没想到林轩会如此强硬。
“听着，”林轩打断他的话，“我林轩从来不怕威胁。你们最好祈祷别让我抓到把柄，否则今晚段文博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未来。”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来自己猜得没错，背后确实有人在操控一切。
而且这些人已经坐不住了，开始急于灭口。
林轩重新躺回床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对方想玩，那他就陪他们玩到底。
只是不知道这些人，能撑到最后吗？
第二天一早，林轩正在古玩店里整理货品，白语嫣突然推门而入。
她脸色凝重，明显带着坏消息。
“出什么事了？”林轩放下手中的青花瓷瓶。
“段文博死了。”白语嫣直接说道。
林轩眉头一皱：“怎么死的？”
“表面上看是畏罪自杀，但我觉得不对劲。”白语嫣坐在椅子上，“监控显示昨晚他在看守所里一切正常，可今天早上就被发现死在牢房里了。”
“验尸了吗？”
“法医正在检查，初步判断是服毒自杀。但问题是，他根本没机会接触毒药。”
林轩沉默了片刻：“刘振华呢？”
“他倒是还活着，不过吓得够呛。”白语嫣摇摇头，“我怀疑有人想要灭口，你昨晚的预感对了。”林轩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果然如他所料，这些人开始清理痕迹了。
“那个王德成有什么异常吗？”林轩问道。
“我刚派人去查，但他昨晚就出国了，目的地是新加坡。”白语嫣皱眉道，“时机太巧合了。”
林轩冷笑：“看来他们早就准备好退路了。”
“还有件事。”白语嫣犹豫了一下，“刚才有人打电话给局里，说要提供关于你的重要线索。”
“哦？什么线索？”
“说你昨晚绑架了段文博，还威胁要杀了他。”白语嫣盯着林轩的眼睛，“这是真的吗？”
林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茶桌前倒了两杯茶。
“你觉得我像那种人吗？”他把其中一杯递给白语嫣。
白语嫣接过茶杯，沉默片刻：“我了解你，但程序还是要走的。你最好有不在场证明。”
“昨晚十点到十二点，我在家看书。”林轩淡定地说，“十二点后出去散步，大概一点回来。”
“有人能证明吗？”
“没有。”林轩喝了口茶，“不过我相信你们的专业判断。”
白语嫣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
她了解林轩的性格，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绝不会留下任何破绽。
“对了，段文博死前有没有说什么？”林轩问道。
“据看守说，他昨晚一直在念叨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的之类的话。”白语嫣摇头，“看起来确实像是良心发现要自杀的样子。”
林轩冷哼一声：“演得还挺像。”
就在这时，店门被人粗暴地推开了。
几个西装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秃头中年人，脸上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
“你就是林轩？”秃头男人扫视了一圈店铺，目光最后落在林轩身上。
“你是？”林轩放下茶杯，神色平静。
“我叫张猛，王老板派我来和你谈谈。”秃头男人直接坐在沙发上，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白语嫣下意识地摸向腰间，但被林轩用眼神制止了。
“王老板？哪个王老板？”林轩明知故问。
“别装糊涂，王德成王老板。”张猛从兜里掏出一根雪茄，慢悠悠地点燃，“他想见见你。”
“可惜，他已经出国了。”林轩讥讽道。
张猛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林轩会知道这个消息。
他很快恢复常色：“那就更简单了，王老板在新加坡有生意，想请你过去帮忙鉴定几件古董。”
“我没时间。”林轩直接拒绝。
张猛脸色一沉：“林老板，给脸不要脸可不好。”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几个手下就向前踏了一步，隐隐将林轩和白语嫣包围在中间。
空气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白语嫣的手已经摸到了枪柄，随时准备拔枪。
但林轩依然淡定如常，甚至还笑了笑：“威胁我？有意思。”
他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一个古董架前，拿起一个青花瓷碗。
“知道这是什么吗？”林轩把碗举起来，“明代永乐年间的官窑精品，价值至少三百万。”
张猛不明白他想干什么，警惕地盯着他。
下一秒，林轩手一松。
瓷碗直接摔在地上，碎成了几十片。
“啊！”店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
“你疯了？”张猛瞪大眼睛。
林轩蹲下身，随手捡起一片瓷片。
锋利的边缘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三百万就这么没了。”林轩把瓷片在手指间转动着，“你说，如果这片瓷片划在人脸上，会留下什么样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