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高维文明的愤怒反击
楚星河的手还贴在胸口，那三短三长三短的节奏还在跳。他低头看了眼瓜子壳，焦黑的表面已经裂开细纹，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烧过一遍。
“不是错觉。”他把壳塞进裤兜，“他们真要回来了。”
他抬头看向天空，云层开始扭曲，像被人用手指搅动的水面。一道裂缝缓缓浮现，边缘泛着蓝紫色的数据光，像是系统强行撕开了现实。
萧雪瞳从街角冲出来，法杖拖在地上划出一串冰渣。她喘了口气，“你看到了？”
“看到了。”楚星河指了指天，“而且这次不是投影，是本体意志直接介入。”
话音刚落，裂缝扩大，一个半透明的人影从里面踏出。阿莱克站在空中，数据流在他周身缠绕，背后浮现出无数触手状的程序链，每一根都在不断复制、分裂，像某种活体病毒。
“你们破坏了规则。”他的声音不再是电子合成音，而是带着多重回响，像是几千人同时说话，“现在，我要把一切恢复原样。”
楚星河笑了下，“恢复？你是说让全城变回老头老太太，然后继续抽他们的寿命当燃料？”
“那是秩序。”阿莱克抬起手，触手群如暴雨般坠落，“而你们——只是bug。”
地面震动，冰层炸裂，那些触手落地即生根，迅速蔓延成网状结构，朝着城市中心推进。每一条都带着删除指令，所经之处，建筑褪色，空气变得粘稠，连光线都被吞噬。
“封天！”楚星河大喊。
萧雪瞳立刻跃上残垣，双手交叉举杖，冰瞳瞬间化作雪花形状。她咬牙低喝：“绝对领域·升维版！”
整片天空骤然降温，云层冻结成晶，一座倒锥形的巨大冰山从高空凝结成型，轰然砸向触手军团中央。上百条触手当场断裂，崩解成乱码碎片，在空中飘散如灰烬。
可冰山刚稳住阵型，阿莱克冷笑一声，数据体膨胀至遮蔽半边天幕。他挥手释放力场，冰山表面出现裂痕，开始缓慢瓦解。
“凡人之力，也敢违逆高维？”他的声音压下来，带着系统级的压制效果，“你们所谓的幸运，不过是漏洞；你们引以为傲的情感，只是不稳定变量。我只需一键清除，就能让世界重回正轨。”
楚星河没动，只是把手按在胸口印记上。那团热还在，但比之前更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等他唤醒。
他闭眼，低声说：“冰霜盟约，共享幸运——现在，是我们的时代。”
刹那间，光芒从他体内爆发，顺着地面冰晶脉络扩散全城。那些正在玩闹的孩子们毫无察觉，却在同一刻笑出了声。笑声清脆，此起彼伏，汇聚成一股金色音浪，顺着能量回路涌入楚星河体内。
他睁开眼，目光如刀。
抬手一指阿莱克，“你们收割生命，我们——用快乐毁灭你。”
音浪化作冲击波轰出，正面撞上数据力场。没有爆炸，没有巨响，只有一片寂静的震荡。阿莱克的身体猛地僵住，数据流紊乱，表面开始出现错位字符，像卡顿的视频画面。
“这……不可能……”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情感能量……不能影响核心代码……”
“可你们忘了。”楚星河往前走了一步，“这个世界早就被瓜子、辣条和泡面污染了。我们吃的不是零食，是反编译器。”
最后一道笑声波穿透天际，直击阿莱克本体。他的数据结构彻底崩溃，身体炸成无数碎片，消散前只留下一句话：
“……你们赢了一次……但规则……不会永远温柔……”
天空裂缝缓缓闭合，触手军团停止活动，残余程序自燃销毁。风重新流动，阳光洒下，冰山顶端站着一个人影。
楚星河站在那里，t恤破了几道口子，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胸口印记仍在微光闪烁，但他能感觉到，刚才那一击耗掉了太多东西。
不只是能量。
还有运气。
他低头看了眼口袋，瓜子壳已经碎成粉末。
萧雪瞳撑着法杖走上来，魔力几乎见底，膝盖微微发抖。她看着空荡的天空，轻声问：“结束了？”
“应该是。”楚星河说，“至少这次是。”
“可我觉得……”她抬头，“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会。”楚星河笑了笑，“高维文明又不是客服，你说改规则就改。他们只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你刚才用的那个‘冰霜盟约’，是从哪来的？”
“一直都在。”他拍了拍胸口，“自从我把幸运值绑定团队权限那天起。只不过以前没人笑得这么齐。”
萧雪瞳愣了下，“所以……我们赢的关键，是这群小孩？”
“准确说，是他们的笑声。”楚星河望着街道，孩子们还在吹泡泡、打弹珠，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快乐越多，能量越强。咱们这不是靠欧气赢的，是靠人均正能量爆表。”
萧雪瞳嘴角抽了抽，“所以你现在连反击都能凡尔赛？”
“这不是凡尔赛。”他耸肩，“这是数据分析。”
远处传来脚步声，墨轻歌从巷口跑出来，蓬蓬裙沾了泥，兔子包歪在一边。她环顾四周，“打完了？谁赢了？”
“我们。”楚星河道。
“哦。”她点点头，低头看了看裙子，“那我能换回来了吗？”
“等倒计时结束。”萧雪瞳说，“系统还没提示恢复。”
三人站在一起，望着逐渐平静的城市。阳光照在废墟上，冰山残骸折射出七彩光晕。某个角落，几个孩子正拿融化的冰块堆城堡，笑声不断。
楚星河忽然觉得有点累。
不是身体上的，是那种知道风暴还没真正过去的疲惫。
他摸了摸胸口，印记的温度降了下来。
可就在他准备转身时，地面轻微震动了一下。
不是来自脚下。
是来自地下。
深到连系统都没标记过的地底深处，传来一阵规律的震动。
哒、哒哒、哒哒哒。
又是SoS。
他蹲下身，手掌贴地。
耳边仿佛响起一声低语：
“重启程序已启动，倒计时：71小时5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