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睁开眼，掌心的蓝光还在跳。
他低头看了眼手指，刚才那股能量波动已经稳住了。不像一开始那样乱窜，现在它像是被驯服的野狗，虽然还有点躁动，但至少听命令。
“下面的东西醒了。”他说，“咱们不能等它先动手。”
萧雪瞳皱眉：“你该不会是想拿自己当诱饵吧？”
“哪能呢。”楚星河咧嘴一笑，“我是想拿鱼练手。”
墨轻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用变异鱼群测试技能？”
“聪明。”楚星河点头，“反正它们闲着也是祸害环境，不如让我试试新招。”
敖昭昭从一块石头后面探出脑袋：“你要打架？带我一个！”
“你老实待着。”萧雪瞳回头瞪她一眼，“上次你一喷火，差点把我的冰盾给烤化了。”
“那是意外！”敖昭昭嘟嘴，“而且我现在尾巴都修好了，还能释放纯净龙息！”
“没人怀疑你的龙息纯不纯。”墨轻歌懒洋洋地说，“问题是，你打偏一次，我们全得陪你沉底。”
楚星河没再废话，抬手往前方一指：“那边，三十米外，一群黑影在绕圈。”
三人顺着方向看去，果然有十几条形似鲨鱼却长着三只眼睛的生物在缓慢游动，身上泛着诡异的绿光，明显是被污染变异过的品种。
“数量不少。”萧雪瞳眯眼，“估计有三十条以上。”
“正好。”楚星河道，“不多不少，够我试两轮。”
“你真打算直接上？”墨轻歌问。
“不然呢？”楚星河活动了下手腕，“难不成还要先发个挑战书？‘尊敬的变异鱼先生们，今晚八点整，海底清洁区不见不散’？”
萧雪瞳忍不住笑出声：“你还挺会演。”
“我这叫仪式感。”楚星河耸肩，“毕竟第一次实战，总得有点排面。”
话音刚落，他已经往前游了两步。
“我来引。”他说，“你们别出手，除非我被打飞。”
“那你可悠着点。”墨轻歌提醒，“别一会喊救命都来不及。”
楚星河没回答，只是抬起右手，掌心对准鱼群方向。
【水流冲击】！
一道高压水柱瞬间喷出，呈扇形横扫过去。前排七八条鱼当场被冲得翻滚出去，撞在远处废铁堆上，半天没动弹。
“中了！”敖昭昭兴奋地拍手。
但下一秒，剩下的鱼群迅速分散重组，分成上下两路包抄而来，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
萧雪瞳立刻抬手结印，一层薄冰开始在身前凝结。
“等等。”楚星河突然抬手拦住她，“这次让我来。”
他闭上眼，集中精神，感受体内那股蓝光的流动节奏。不是硬推，而是引导，像调空调风速一样一点点加档。
他再次出手。
这一次，水柱不再是直线前进，而是开始旋转。起初转速很慢，像是卡顿的电风扇，但随着他意念加强，水流越转越快，最终形成一道螺旋状的冲击波。
轰——
整个海域猛地一震。
那道螺旋水柱猛然拔高，竟在海水中竖起一根巨大的蓝色漩涡柱，如同从海底直通天际的龙卷风。
鱼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卷入其中，身体在高速旋转中不断翻滚碰撞，有的直接被甩飞出去，有的干脆晕头转向沉了下去。
几秒后，漩涡消散。
海面恢复平静，只剩下零星几条漏网之鱼慌忙逃窜，其余全部失去战斗力。
全场安静了两秒。
“……”萧雪瞳张了张嘴，“你这技能是不是偷偷升级了？”
墨轻歌吹了声口哨：“我以为你说要测试基础技能，结果你直接放大招清场？”
“我说了我要温柔。”楚星河摊手，“但它自己升级了，我能怎么办？系统给的，我不偷不抢。”
“放屁。”萧雪瞳翻白眼，“谁家系统会自动把技能进化成团灭技？你这根本就是开挂。”
“运气好而已。”楚星河笑了笑，“可能今天系统心情不错。”
敖昭昭蹦蹦跳跳地冲过来：“我也要学！那个旋风澡看起来超帅！”
“那是水龙卷。”楚星河纠正，“不是洗澡。”
“反正差不多！”敖昭昭挥舞着手里的狼牙棒，“下次我用龙息配合你，搞个超级大漩涡！”
“你先把火控稳再说。”墨轻歌一把把她拽回来，“上次你想帮忙，结果把自己的尾巴烧焦了。”
“那是意外！”敖昭昭不服气。
楚星河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微扬。他知道刚才那一击已经超出了预期，但更让他安心的是——这次没有失控，力量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低头看向技能栏。
【「水流冲击」已升级为「水龙卷」】
【技能熟练度+15%】
【解锁连携提示：可与冰系、火焰技能组合触发特殊效果】
“还挺贴心。”他嘀咕，“连怎么组队都教我。”
萧雪瞳走过来，盯着他的手掌看了几秒：“你刚才最后那一下，旋转频率至少达到每秒六十次。普通人根本做不到这种精细控制。”
“所以我不是普通人。”楚星河道，“我是欧皇。”
“少来。”萧雪瞳撇嘴，“你要真是靠运气，早就把自己炸没了。”
“那说明我运气真的很好。”楚星河眨眨眼。
墨轻歌靠在旁边的岩石上，指尖轻轻勾着他衣服的一角：“行了，现在你能控场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底下那个东西既然醒了，肯定不会一直藏着。”
“当然。”楚星河道，“但它不出来，我们就下去找它。”
“就这么直接冲？”萧雪瞳皱眉，“万一是个大家伙呢？”
“越大越好。”楚星河活动了下肩膀，“正好试试‘水龙卷’能不能拿来拆家。”
敖昭昭举手：“我可以喷火助威！”
“你负责照明就行。”墨轻歌按住她的头，“别到时候又把自己烫哭。”
就在这时，楚星河胸口的螺旋纹微微一热。
他低头一看，皮肤下的蓝光正缓缓流转，像是呼吸一般有节奏地明灭。
与此同时，技能栏自动刷新。
【检测到深层能量波动】
【建议使用「水流感知」进行持续监控】
他闭上眼，发动技能。
百米内的水流画面再次浮现脑海。左侧废墟深处，那股规律性的机械式震动更加清晰了，频率稳定，间隔一致，像是某种大型装置正在重启。
而在正下方的地缝边缘，已经有细小的气泡不断冒出，带着淡淡的黑色絮状物。
“它在准备。”楚星河道，“不是逃跑，也不是躲藏，是在蓄力。”
“意思是？”萧雪瞳问。
“意思是。”楚星河睁开眼，“它打算上来。”
“那就让它上来。”墨轻歌冷笑，“省得我们下去挖。”
“不过。”楚星河道，“下次攻击不能这么浪费能量了。‘水龙卷’虽然强，但耗得也不少。”
“你还知道耗能量？”萧雪瞳哼了一声，“刚才那一下，我看你是把半管蓝都掏空了吧？”
“也就七成。”楚星河摸了摸下巴，“剩下三成还能再来一轮。”
“别逞能。”墨轻歌盯着他，“真拼到脱力，我们可没人背你回去。”
“放心。”楚星河笑了笑，“我还不至于蠢到那种地步。”
他说完，抬起手，掌心蓝光缓缓亮起。这一次没有发动攻击，而是让水流在他指尖缠绕，像一条温顺的小蛇来回游动。
控制力比之前强太多了。
他已经不是那个一动手就把队友推出十米远的新手。
现在的他，能精准到让水流只托起一片落叶而不惊动旁边的尘埃。
“怎么样？”敖昭昭凑近问，“是不是觉得自己无敌了？”
“还差一点。”楚星河道，“等我把这招练到能切豆腐不伤砧板，才算真正掌握。”
“那你慢慢练。”萧雪瞳抱着手臂，“我们在这儿给你站岗。”
楚星河点点头，正准备继续调试技能细节，忽然眉头一皱。
他胸口的纹路又热了一下，比刚才更明显。
他低头看去，发现蓝光竟然开始自发向外扩散，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紧接着，脚下的海水无风自动，一圈细微的涟漪正以他为中心缓缓荡开。
“不对。”他低声说，“它不是在蓄力。”
“那是？”墨轻歌警觉起来。
“它是……在回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