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倾倒场的能量屏障
楚星河站在屏障前，手指轻轻敲了下背包。那台龙语游戏机刚才突然自己响起来，现在又安静了，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他知道不对劲。
刚才那一瞬间，屏障表面确实裂开了一道缝。虽然只有一眨眼的工夫，但他看得清楚——那不是被攻击打出的缺口，而是某种共鸣引发的短暂失效。
“再来一次。”他说。
萧雪瞳皱眉：“你说什么？”
“我说，别打了。”楚星河道，“你们两个刚才一个喷火一个砸冰，结果呢？它不但没破，还亮得更精神了。”
敖昭昭收起狼牙棒，尾巴尖还是红的：“可我们总不能在这儿干看着吧？下周三就来了，不进去怎么布置病毒程序？”
“急什么。”楚星河道，“系统让我们来挖坑，又没说今天必须填完。”
萧雪瞳冷笑：“你倒是稳得住，刚才那道裂缝你也看到了吧？是不是你背包里那个破游戏机搞的鬼？”
楚星河没否认，只是拉开背包拉链，把游戏机拿出来。屏幕黑着，按键也没反应。他按了几下开机键，毫无动静。
“坏了？”敖昭昭凑过来。
“没坏。”楚星河道，“它是选择性营业。想工作的时候自动开工，不想动就装死。”
萧雪瞳盯着他：“所以你是打算等它再次发神经？”
“不是等。”楚星河道，“是引导。”
他蹲下来，把游戏机贴在屏障底部边缘，那里光线最暗，波动也最弱。然后闭上眼，像是在听什么。
敖昭昭小声问：“他在干嘛？算命吗？”
萧雪瞳摇头：“不知道，但每次他这个样子，接下来就会有离谱的事发生。”
话音刚落，游戏机嗡地一震。
屏幕亮了。
一首荒腔走板的海底民谣从喇叭里飘出来，调子歪得像是醉酒的海豹在唱歌。歌词没人听得懂，但节奏很怪，三长两短，像摩斯密码。
屏障表面开始抖。
先是轻微波纹，接着泛起点状涟漪，就像水面上被雨滴砸中。某一刻，一道细线般的黑色裂痕出现在中央位置，比之前更深、更长。
“就是现在！”楚星河睁眼。
裂口在他眼前迅速扩大。不是缓缓撑开，而是一下子炸出来的，边缘闪着乱码似的光条，像是系统来不及修复漏洞。
“走！”他一把抓起两人手腕，往前冲。
三人穿过裂缝的瞬间，背后传来尖锐的警报声，像是金属摩擦玻璃。屏障猛地收缩，最后一丝缝隙合拢时，差点夹住敖昭昭的尾巴。
她嗷了一声跳开。
“好险。”萧雪瞳喘口气，“这玩意儿反应越来越快了。”
“说明它怕被人进。”楚星河道，“越怕，就越有问题。”
他们站定打量四周。
这里和外面完全不同。空气沉闷，带着铁锈和臭氧混合的味道。头顶没有灯，但漂浮着一些发光的残骸碎片，像是报废的卫星零件，缓慢旋转。
远处影影绰绰能看到巨大的机械轮廓，横七竖八堆在一起，有的还在冒电火花。
“这就是倾倒场？”敖昭昭压低声音，“比论坛偷拍的跨服战场还乱。”
“不一样。”楚星河道，“那边是玩家打出来的烂摊子，这里是官方亲自制造的垃圾堆。”
萧雪瞳已经掏出法杖，在周围布了几颗微型冰晶探针。那些小冰粒悬浮在半空，微微发亮，像无声的眼睛。
“没发现监控信号。”她说，“至少现在没有。”
“不代表没有眼睛。”楚星河道，“只是还没开机。”
他低头看背包。刚才穿过屏障的时候，模块又热了一下。这次不是震动，是持续升温，像揣了个暖手宝。
他不动声色地把游戏机塞回去，顺手关了电源。
“接下来怎么办？”敖昭昭问，“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埋病毒？”
“太早了。”楚星河道，“我们现在连垃圾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用冰爆术强拆？”萧雪瞳盯着他，“你明明知道游戏机会响。”
“我知道它会响。”楚星河道，“但我不知道它能不能破防。万一响了没用，你还浪费一次冷却时间，亏不亏？”
“所以你是拿我们当测试员？”
“我是拿我自己当保险。”楚星河道，“只要我在，出不了事。”
敖昭昭翻白眼：“说得好像你真多厉害似的，上次睡着被墨轻歌摸手都不知道。”
“那是战术性放松警惕。”楚星河道义正言辞，“再说了，谁让她戴的是加热手套。”
萧雪瞳懒得听他们扯皮，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停下。
“等等。”
她弯腰捡起一块地上的金属片。上面刻着一行小字：【dUmp-07｜清运周期：每周三 21:00】
“果然是定时清理。”她说，“编号都标好了。”
“看来不止一个垃圾点。”楚星河道接过来看了眼，“这是第七号倾倒区，前面六个……估计已经被填满了。”
“那为什么还要继续倒？”敖昭昭不解，“不能回收吗？”
“能回收就不会叫垃圾场了。”楚星河道把金属片丢回去，“这些东西要么危险，要么违法，要么根本没人敢碰。往上一扔，眼不见心不烦。”
萧雪瞳眯眼看向深处：“那边有个平台，像是控制台。”
“去看看。”楚星河道点头，“说不定能找到自动清运的日志记录。”
三人小心前进。地面全是断裂的管线和碎金属，踩上去容易打滑。敖昭昭走两步就被一根铁条绊了一下，狼牙棒哐当砸地。
“小心点。”萧雪瞳提醒，“别发出太大动静。”
“我又不是故意的！”敖昭昭嘟囔，“这地方连个路都不修，摆明了不想让人进来。”
楚星河走在最前面，突然抬手示意停下。
前方十米处，立着一块半埋入地的警示牌。牌子歪了，表面生锈，但还能看清字：
【高维废弃物隔离区】
【未经授权禁止进入】
【违规者将被标记为污染源并清除】
下面还有一个小小的二维码。
敖昭昭好奇：“能扫吗？”
“不能。”楚星河道，“扫了可能直接弹出‘是否确认格式化’。”
萧雪瞳冷笑：“还挺智能。”
“当然智能。”楚星河道，“毕竟人家可是正规单位，倒垃圾都有KpI。”
他们绕过警示牌，继续往里走。越靠近中心区域，残骸越多，有些部件甚至还在运转，发出低频嗡鸣。
终于，他们看到了那个平台。
高出地面约两米，由几块拼接钢板组成，上面架着一台老式终端机。屏幕是暗的，键盘积满灰尘，但主机指示灯还在一闪一闪。
“居然还有电。”萧雪瞳皱眉。
“说明有人维护。”楚星河道，“或者……系统自动供电。”
他走上平台，伸手按下开机键。
屏幕亮了。
蓝底白字跳出一行提示：
【欢迎访问倾倒管理系统】
【当前状态：待命】
【下次清运倒计时：6天 23小时 47分】
下面列出三项功能选项：
1. 查询历史清运记录
2. 查看实时监控画面
3. 手动触发紧急封闭协议
敖昭昭凑过来：“选哪个？”
楚星河道没回答，而是看了眼背包。
游戏里的提示更新了：
【往东三百米，挖坑】→【坑已找到，请准备投放种子】
他嘴角抽了下。
“怎么了？”萧雪瞳察觉异样。
“没事。”楚星河道移开视线，“系统催我交作业了。”
他伸手，点了第二项。
屏幕刷新。
画面分割成九格，每一格显示不同角度的监控影像。
其中一格，正好对着他们刚才穿过的能量屏障。
而在另一格角落里，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站在远处阴影中，似乎正抬头望向摄像头。
那人穿着西装，手里拿着个小本本，正在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