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话，真心实意！
既然穿越到这明末乱世，不见一见大名鼎鼎的李自成真容，也算是个遗憾！
听到陈墨对他的称呼，李自成并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他不像崇祯，帝王包袱那么重。
“陈墨！你杀我士兵，占我粮仓，抢我钱财，居然还敢来见朕？”
李自成上前两步，走出了盾兵的保护圈，双拳握的微微颤抖。
“朕不得不夸你一句，你很有种！”
李自成的语气，充满了帝王的威严，不管如何，气势不能丢。
“闯王倒不至于急着夸我。”
陈墨也上前两步，步态明显比李自成更加从容。
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二十米之隔。
“杀你的兵？我都是自卫反击好吧？没道理别人砍我，我站着不动挨刀吧？”
“占你粮仓？那是全京城百姓的救命粮，难道要百姓活活饿死吗？”
“哦，还有你说的钱财，不如说是民脂民膏，我只是代为保管，一定会帮你用在百姓身上，闯王自称朕，不能只顾自自己，不为这天下百姓想想吧？”
李自成脸色一沉，这个陈墨，竟如此牙尖嘴利，他也不想和陈墨争这口舌之快。
“陈将军，你我打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见面，朕很好奇，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从何而来？”
陈墨没有再继续嘲讽，只是淡淡一笑。
“我从何而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何而来！”
李自成不屑一笑。
“为何而来？你口口声声为了百姓，却与那亡国昏君为伍，不也是图这天下？”
“我只能告诉你，我忠于的，不是朱家，也不是任何人，而是这华夏千万的百姓，和数千年的传承！”
陈墨的回答，让李自成彻底愣住了。
他理解不了陈墨的话，他现在的心情，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你了不起，你清高！
“朕的大将，有不少栽在你手里，但你又屡次手下留情，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李自成问出了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
陈墨目光扫过李自成身后的将领，淡淡说道。
“他们，都是汉家好儿郎，不该死在毫无意义的内耗之中，真正的敌人到底是谁，想必顺王比我更清楚！”
李自成沉默了，他一直怀疑陈墨是满清的先锋部队，看来是他误会了。
“闯王，你别忘了，你打下的江山，建立在百姓的累累白骨之上！”
“京城内外，那么多官商粮仓，足够你十万大军吃上一年，可你们做了什么？劫掠百姓，断他们活路，而你的百官却是夜夜笙歌，奢靡享受！”
陈墨的话，字字诛心，李自成被怼的一时哑口无言。
李自成深吸一口气，抛出了最后的橄榄枝。
“既然陈将军心怀天下，为何不与朕联手？你我合力，先平关外，再定江南，天下唾手可得，朕可封你为王，与朕共享这万里江山！”
听到这话，陈墨忍不住笑出了声。
“闯王，你似乎还不明白，我和你要的不一样，我想要的，是一个人人都能有尊严活下去的天下，这点，你给不了！”
“我三次明示暗示，想要与你共同抗清，可你似乎并没有这份心思！”
李自成又愣住了，三次？什么时候的事？
当他问出心中的疑问，陈墨的回答只有两个字。
初心！
李自成浑身一僵。
“初心？”
什么时候？谁跟他提过？
他脑海中飞速闪过种种画面。
陈墨，罗虎，田见秀，似乎，都提过这个词，可自己被权利蒙蔽了双眼，完全没在意。
田见秀死不瞑目的样子，此刻浮现在李自成眼前，那身上不停涌出的鲜血，还有他最后一句遗言。
陈墨……他是对的……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田见秀不是在说陈墨战术好，也不是说陈墨兵力强，而是告诉自己，陈墨坚守的信念，才是对的？
“你算计朕？”
李自成有些失态，他指着陈墨，发出怒斥。
一个帝王，被人在军事、民生、精神上都彻底碾压，这种感觉，比战败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这个陈墨！就是个怪物！
“算计？”
陈墨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冰冷。
“你搞错了一件事，你现在的处境，是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和我，可是无关呐！是你自己，亲手葬送了那个天下百姓都想要开城门迎接的闯王！”
“你胡说！若不是朕，这天下，还在朱家手里腐烂！你开仓放粮，不过是缓兵之计，收买人心罢了！”
李自成强行为自己辩解，试图为自己找回些面子。
陈墨摇了摇头，李自成已经疯魔了，或者说，他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失败。
“我是不是胡说，闯王心中自有分数！”
不管李自成承认不承认自己的失败，此刻，他也有些明白了。
他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是一路人，也不可能走到同一条路上。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陈墨！既然如此，你我何须多言！”
“朕此次只是暂时西撤，等朕稳固西北，必定会整合大军，到时候第一个踏平的，就是你陈墨！”
“你最好祈祷满清不会先找到你，若是如此，你和那昏君，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有劳闯王费心提醒！”
陈墨嘴角勾了勾，脸上没有半分在意，转身打算离去，走了两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猛地回头，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临行之前送你一个情报，算是借你财物的谢礼！你大顺官员中，早已有人和满清联系上了！”
什么？
李自成如遭雷击！
勾结满清？
“是谁？你告诉我是谁？”
陈墨却没有回答，只是朝天空指了指，然后身影便越行越远，渐渐融入黑暗。
“言尽于此，后会无期！”
他的声音从传出悠悠飘来，周围的玄甲兵也统一熄灭了火把，一瞬间，周围再次恢复黑暗和死寂，好像陈墨从未出现过。
可陈墨最后的话，却像一根毒刺，扎进了李自成心里。
等他再次回头看向身后的大臣，却是看谁都不可信了！
宋献策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陈墨此人狡诈无比，他的话不过是为了乱我大顺军心，陛下不可轻信！”
可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哪有这么容易消除。
李过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猛地冒出一句。
“陈墨指天上的星星，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