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还挂在红薯苗的叶片上,许明就提着小水壶走进了院子。他蹲在角落的土坑边,小心翼翼地给每株苗浇水——这是他每天早上的任务,从种下班苗那天起就没落下过。水珠顺着叶片滚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许明看着眼前的小苗,突然觉得和昨天比起来,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凑近了些,手指轻轻碰了碰叶片。之前种下时,叶片还带着点嫩黄,现在却变得浓绿发亮,摸起来厚实有弹性;茎秆也比之前粗壮了一圈,原本纤细的枝干现在能稳稳撑起叶片,不再像刚种下时那样轻轻一碰就摇晃。许明心里纳闷,起身跑回屋里,拿了把尺子——这是娘之前用来给他们量身高的,他想量量薯苗到底长了多少。
尺子刚碰到最左边的苗,许明就瞪大了眼睛:“竟然长了两指宽!”他记得种下那天,特意量过苗的高度,也就比他的手掌长一点,这才过了三天,居然长了这么多。他又去量旁边王婶家种的红薯苗——王婶家的苗比他家早种两天,现在却比他家的矮了一截,叶片也没这么鲜亮,甚至还有几片叶子边缘发黄。
“娘,咱们的苗好像有点不一样!”许明拿着尺子跑回厨房,声音里满是惊讶。余晚星正在揉面,听到喊声停下了手,心里闪过一丝警惕,随即笑着问:“怎么不一样了?是不是长高高了?”
许明拉着余晚星走到院子里,指着薯苗说:“娘你看,咱们的苗比王婶家的长得快多了,叶片也更绿,我量了,三天就长了两指宽!王婶家的苗比咱们种得早,现在还没咱们的高呢。”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眼里满是疑惑,“是不是因为这是亲戚给的苗,品种特别好呀?”
余晚星蹲下身,假装仔细观察苗的长势,手指轻轻拂过叶片,心里快速盘算着说辞。她早就料到孩子会发现异常——空间培育的薯苗就算选了长势慢的品种,也比普通苗健壮,只是没想到许明观察得这么仔细。她不能暴露空间的秘密,只能顺着“品种好”的说法往下圆。
“可能是吧。”余晚星摸了摸许明的头,语气带着点“不确定”,“亲戚说这品种耐旱又长得快,没想到真这么好。不过也可能是咱们照顾得好,你每天按时浇水,娘也经常松土,苗肯定长得好。”她故意把重点放在“照顾”上,既解释了苗长得好的原因,又悄悄引导孩子——好收成是靠劳动换来的。
许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没完全打消疑惑。他蹲在苗边,又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之前娘给弟弟喂“安神水”的事——娘的秘密好像都和“好东西”有关,亲戚给的苗、能治病的水,这些东西都比村里常见的好很多。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娘的“亲戚”会不会其实是娘自己的秘密?
这个想法让他心里一紧,却没有再追问。他想起娘平时的谨慎,想起村里的闲言碎语,更想起黑影在村外徘徊的身影——娘肯定有自己的难处,这个秘密不能被外人知道。许明站起身,拿起小水壶,对余晚星说:“娘,我以后会更用心照顾苗,让它们结更多红薯。”
余晚星看着孩子坚定的眼神,心里满是欣慰。她知道,许明虽然察觉到了异常,却选择默默守护,这份懂事比什么都重要。她笑着点点头:“好,娘相信你,咱们一起等秋天收红薯。”
当天下午,王婶路过余家院子,看到红薯苗也忍不住惊讶:“晚星,你家的苗长得也太好了吧!比我家的壮实多了,是不是有什么种庄稼的诀窍呀?”余晚星笑着回答:“哪有什么诀窍,就是按时浇水松土,可能这品种本来就好。要是您不嫌弃,等秋天收了红薯,我给您留点红薯秧,您也试试种。”
王婶高兴得不行,连声道谢:“那太好了,谢谢你啊晚星!要是真能种出这么好的红薯,以后咱们村就不愁没粮了。”看着王婶离开的背影,余晚星心里却没那么轻松——薯苗长得好,既能让村民信服,也可能引来黑影更多的怀疑。
果然,傍晚时分,她看到黑影在村外的树林里停留了很久,目光一直盯着她家的院子。余晚星心里一紧——黑影肯定发现了薯苗的异常,接下来,他会不会有新的动作?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回了家,决定明天再去看看薯苗的长势,也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应对黑影可能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