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亮抱着柴火冲进院门时,余晚星正蹲在菜园里给青菜浇水。看到儿子脸色发白、气喘吁吁,她立刻放下水壶迎上去:“亮崽,怎么了?是不是黑影又在搞鬼?”
许亮攥着余晚星的衣角,声音发颤:“娘……黑影刚才在李伯家后面……我看到他偷偷走了,好像要去破庙……他肯定又要跟黑袍人说咱们的事!”
余晚星的心猛地一沉,指尖捏着的水壶沿微微泛白。她知道,黑影不会轻易放弃,新的谣言或许很快就会传来。但眼下她能做的,只有继续稳住阵脚,同时寄望于之前的努力能让村民们多几分信任。“别慌,”她摸了摸许亮的头,“咱们已经做了该做的,剩下的就看大家信不信了。你先去帮哥哥喂鸡,娘再想想办法。”
许亮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去了院子角落。余晚星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暗盘算——要是黑影真的散布新谣言,光靠自己解释恐怕不够,得找个在村里有威望的人帮着说句话,而王婶无疑是最佳人选。
当天下午,村里的大槐树下格外热闹——几个妇女凑在一起择菜,李伯也搬着小板凳坐在一旁抽烟,话题不知不觉又绕回了余晚星家。“我总觉得她送红薯是故意的,”一个妇女小声说,“怕咱们议论她,才用几个红薯堵嘴。”李伯抽了口烟,没说话,眼神里却带着几分认同。
就在这时,王婶提着一篮刚蒸好的玉米饼走过来。听到这话,她皱着眉停下脚步,直接开口:“你们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晚星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她一个人带七个孩子,天不亮就去后山挖野菜,下午还得去镇上帮人磨面粉,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粮食都是她一点一点攒的,怎么就成了‘堵嘴’?”
众人被她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纷纷抬起头。王婶走到槐树下,把玉米饼放在石桌上,继续说:“上次我家孙子生病,没胃口吃饭,晚星特意给我送了白面馒头,还说‘孩子要紧,别饿着’。她要是真藏了粮食怕人说,能这么大方?”
她指着不远处余晚星家的方向,语气带着几分激动:“你们看看她家里,院墙还是破的,孩子们穿的衣服都是缝缝补补的,哪像藏了好东西的样子?倒是你们,天天闲着没事瞎议论,就不怕寒了好人的心?”
这番话有理有据,又带着王婶一贯的直爽,让议论的妇女们顿时没了声音。一个妇女尴尬地笑了笑:“王婶,我们就是随口说说,没别的意思。”“随口说说也不行!”王婶打断她,“说话得讲良心,晚星没招谁没惹谁,凭自己的力气过日子,你们别再瞎猜了。”
李伯坐在一旁,听着王婶的话,又想起余晚星送红薯时温和的样子,心里的猜疑渐渐消散。他掐灭烟头,站起身说:“王婶说得对,是我之前想多了。以后谁也别再议论晚星家的事了,人家不容易。”
见李伯都这么说,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话题很快转到了别的事情上。王婶看着这一幕,心里松了口气——她就知道,只要把话说开,大家还是明事理的。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不远处树丛里的黑影看在眼里。他脸色阴沉,拳头紧紧攥着——王婶的几句话,就把他好不容易煽动起来的猜疑彻底打散了。他知道,这次的计划又失败了,必须赶紧回去向黑袍人汇报,再想别的办法。
黑影悄悄离开,却没注意到,许明正好在附近的小溪边洗衣服。看到黑影匆匆离去的背影,许明心里一紧,赶紧端着洗衣盆往家跑。“娘!王婶在槐树下帮咱们说话了!”他冲进院门,兴奋地喊道,“黑影也看到了,他好像生气了,走得特别快!”
余晚星正在厨房收拾碗筷,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王婶果然没让她失望。但她心里清楚,黑袍人和黑影不会就此罢休,新的危机或许还在后面。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破庙方向,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带着孩子们撑下去,守住这个家,守住空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