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潮湿的霉味混杂着灰尘扑面而来。房间很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在头顶摇晃,投下斑驳的光影。
凌久时站在门边,眉头紧锁,低声问:“我们真的要这样对待小孩吗?”
阮澜烛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轻轻搭在门把上,闻言轻笑一声:“妇人之仁。”他侧头瞥了凌久时一眼,语气不容置疑,“靠边,我来。”
房间中央,三个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并排站着,手里各自捧着一枚鸡蛋。他们抬头看向我们,眼神里带着警惕和一丝好奇。
“就在这里玩吗?”其中一个孩子问,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阮澜烛唇角微勾,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不好吗?”
另一个孩子盯着他,忽然开口:“好的话,你为什么要关门?”
阮澜烛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不关门,你们跑出去怎么办?”
凌久时叹了口气,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小朋友,别害怕,两个哥哥都是好人,我们只是问你们几个问题。”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他们手里的鸡蛋上,“你们是被抓来的吧?”
三胞胎对视一眼,沉默了几秒,最后齐声回答:“我们不能说。”
阮澜烛慢悠悠地走近,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清晰的脚步声。他微微俯身,视线与孩子们平齐,声音低沉:“不说,我们怎么愉快的玩耍?”他伸手,指尖轻轻点了点其中一个孩子手里的鸡蛋,语气骤然冷了下来,“再不说的话,我就把你们手里的鸡蛋砸碎。”
三胞胎明显瑟缩了一下,最小的那个孩子怯生生地问:“说了你会放过我们吗?”
阮澜烛直起身,漫不经心地点头:“会。”
“我们是被他抓来的。”三胞胎异口同声地回答。
凌久时皱眉:“那你们认识他吗?”
“不认识。”中间的孩子摇头,“但他说他认识我们,对我们也很好,就是不让我们离开,还让我们玩保护鸡蛋的游戏。”
阮澜烛挑眉:“他也没把你们关起来,为什么不自己跑出去?”
“有浓雾。”左边的孩子低声说,眼神飘向窗外,“谁也回不去。”
凌久时叹了口气:“那他为什么让你们咬着鸡蛋?”
三胞胎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右边的孩子开口:“不知道。他天天训练我们,说鸡蛋碎了会死人。”顿了顿,声音变得更轻,“他十岁的时候被坏人抓了,坏人让他和他妈妈叼鸡蛋,谁的鸡蛋碎了就杀谁……后来他妈妈的鸡蛋碎了,那个坏人就杀了他的妈妈。”
“他说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的。”另一个孩子补充道。
凌久时和阮澜烛对视一眼,低声道:“七楼那个就是男巫的故事了。”
阮澜烛“嗯”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回三胞胎身上,忽然笑了:“你们不会碰巧知道门在哪儿吧?”
三胞胎沉默。
阮澜烛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语气轻描淡写:“本来呢,我是想咱们合作的——你们告诉我门在哪儿,我们帮你们把他除掉,带你们出去。”他顿了顿,眼神微冷,“现在看来……”
三胞胎毫不犹豫地指向房间角落的一扇小门:“我们知道,出去的门就在那里。”
阮澜烛顺着他们的手指看去,挑眉:“你说那个杂货间?”
“嗯。”三胞胎点头,随即紧张地看向门口,“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吗?他不让我们离开太久。”
阮澜烛侧身让开一条路,唇角微扬:“谢谢,下次再约。”
我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交谈。阮澜烛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带着掌控全局的从容,危险却又让人移不开眼。
他真的太有魅力了,帅得没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