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很快,但力量远远没有怨灵冲身来的强。
这是惊培的第一感觉,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明明是中了招,竟然弱的一个跟斗就撂倒了。
看着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的老张头,惊培心里顿时有了点底气。
“按住他!”
沈巧芸闻言立马上前,手脚并用的将老张头给按在了地上。
正好可以试验一下那个树枝管不管用...
惊培看了看天空,黄昏之下最后一缕夕阳已隐入大地。
从包里小心翼翼的抽出一根树枝,刚一凑近老张头,原本光秃秃的树枝如同发了春芽一般,疯狂的飞长着,短短几秒钟的功夫,就已有了树米长。
怎么这么重!惊培只感觉手上似乎有千斤重,就像是扛了根实心钢管似的。
好家伙,孙悟空的金箍棒啊!惊培再也拿捏不住,松开手“哐当”一声,树枝掉在了地上,刚一接触地面,几缕触须便从中伸出,化作丝丝根须钻进了土壤里。
“师兄!我要按不住了!”
沈巧芸的声音传来,只见其咬紧了牙关,几乎是将整个身体都压在了老张头身上。
而那老张头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把将其掀翻,随后手脚并用,就像是挣脱牢笼的兔子一般,飞快的向外逃窜。
然而即使他再怎么快,也快不顾已经攀援而来的枝条。
就如同先前惊培在洞里的遭遇那样,无数墨绿色的枝条生长出点点鲜红的嫩叶,眨眼间便将老张头给包裹了起来。
伴随着阵阵作呕的声音,枝条从其嘴里拔出,乌黑的鬼草随同着黄绿色的胃液一串接着一串被拔了出来。
他娘的,这是吃了多少...
惊培看着老张头的嘴里,都快一分钟了,还没吐完,此时地上的鬼草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看样子,怕是有十来斤吧。
这老张头少说也有五十来岁,经得起这么折腾嘛...别再给弄死了...
惊培见状正要上前帮忙,刚一接近,那枝条仿佛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般,“唰”的一下从束缚住老张头的身体当中抽出了两根,拦在了惊培的跟前。
这么有灵性?
“该不会是成精了吧...”
不应该啊,畜生成精都是万中无一,更别说植物了,就古往今来来说,除了师父曾说过的亡猿灾木的那个柳精外,还没见过谁家的树能成精的。
老张头大概又被折腾了上十分钟,眼见着其身体已经逐渐小了一大圈,终于,树枝开始由绿转变成了黑色,最终化为了一截枯木静静的躺在了地上。
“呼哧!呼哧!”
老张头意识已经清醒,正蹲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呢,突然平坦的地表上鼓起了一个个土包,随后无数的鬼草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破土而出。
见此情形,惊培飞身上前将已经吐虚脱了的老张头扛在了肩上,回头冲还在发愣的沈巧芸吼道:“还愣着干啥!跑啊!”
由于手电掉在了墓穴里,惊培和沈巧芸二人只好按着记忆中来时的方向跑去。
惊培虽然身怀轻功,但也只能微微掉在沈巧芸的后面,毕竟如今的沈巧芸虽然是进了道门,但其本质上还是一个弱女子,若是她又被那鬼草缠上了,自己在后面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好在哨卡就离这不远,惊培远远的便看见了岗哨上的探照灯。
“几位同志,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见二人一身狼狈,尤其是惊培肩上还扛着一人,值哨的干警立马警惕了起来。
他可是听说过封锁区里葬坑的怪事的,神色紧张的盯着惊培等人的身后,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生怕黑暗之中突然窜出什么怪物来。
“没...没事儿!”惊培喘匀了气儿,将扛在肩上的老张头换了个姿势,“警察同志,我这位老同志哮喘病犯了,我急需送他去医院!”
那干警闻言立马凑到了老张头跟前看了看,只见其脸色发白,额头上满是汗珠,怎么看也不像是哮喘病犯了的模样,倒像是心脏病。
于是便质疑道:“这位同志看着不像是哮喘啊,我家老头就有哮喘,发病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依我看呐,应该是心脏病...”
嘿?你还分析上了?人都快嗝屁了你还在这讨论是什么病呢?
惊培见着这不着二五的年轻民警,就差破口大骂了,然而脸上却是十分着急的说道:“民警同志,就别管啥病啦!赶快送医院吧!”
谁料这值哨民警竟然摆了摆手,“那可不行,我这有任务呢,你们出来必须检查身上有没有携带别的什么违禁物品!”
违禁物品...估计是怕自己夹带什么文物出来了吧...
“那...那你快检查!”
惊培将老张头放在岗亭中,打开双臂正等着接受检查呢。
只见那民警从包里掏出了一盒小药丸一股脑的塞进了老张头的嘴里。
“你...你给他吃了什么?”
“速效救心丸啊!”民警说着拍了拍腰间武装带上挂的一个小盒子。
“咱们所里专配的,就是怕平时巡逻的时候村里一些大爷大妈突然发病,带着这玩意儿总比抓瞎强吧...”
民警说着摸着脑袋嘿嘿一笑,再转头看老张头时,其脸色已经明显好转了许多。
难不成这老东西真有心脏病不成?惊培见这绿豆粒大小的药丸看着不怎么起眼,效果却是立竿见影咔咔好。
心中想着回去也得整上两包,师父年纪也大了,万一哪天被什么怨灵给吓出个好歹,也好有个救处。
而与此同时,远在陕西的山林里,两个白发苍髯的老头正满头大汗艰难的在山间攀爬着。
“老谢!这么多年不见,你这也不行啊...”其中一老头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位,满是嘲讽的说道。
“你...你懂个屁!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这些年在香港吃香的喝辣的,五十多岁还生了个娃,他娘的,当年就应该把你丢洞里,让你跟阎王成亲去!”
落在后面的老者听见对方的嘲笑,顿时直起了腰杆,刚才还喘的不行,此刻骂起人来倒是精神抖擞。
“要不我背你?”
前者被骂,也不恼怒,身形闪动间化作一道残影来到了后者身边,搀起对方的胳膊问道。
“背?我需要你背?...阿嚏!阿嚏!狗日的哪个兔崽子在背后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