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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暗影交错

告解室内冰冷而窒息,陈默残存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在强烈的求生欲与刺骨剧痛之间艰难挣扎。那道厚重隔板缝隙后骤然闪现的深邃目光,带着悲悯与无声的探询,像一根微弱的救命稻草垂落在黑暗的边缘。他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抬起头,嘴唇无声地翕动着,试图挤出哪怕一个音节,但喉咙里只涌上一股带着铁锈味的腥甜,视野彻底被翻滚的、吞噬一切的黑雾所笼罩。

就在他的意识完全沉入深渊的前一瞬,隔板缝隙后那双眼睛猛地一缩!紧接着,缝隙被以极快的速度、悄无声息地重新合拢,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开启过。告解室内再次陷入一片纯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死寂。门外,特务小六子无聊的踱步声依旧清晰可闻,甚至能听到他指甲抠刮木质门框的沙沙轻响。

“妈的……磨蹭死了……”小六子烦躁地嘟囔着,猛地踹了一脚告解室厚重的木门。门板发出沉闷的“咚”一声,内侧的陈默毫无反应,只有浮尘在门外微弱的光线下簌簌落下。

沉重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呼喝声由远及近,吴科长带着另外两个特务阴沉着脸从教堂后门方向折返,显然是后院一无所获。吴四宝的心腹干将吴金魁,那张鹰钩鼻脸在教堂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更加阴鸷,他手里还攥着陈默掉落的那块染血手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废物!”吴金魁盯着小六子,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淬了冰的刀子,“一点动静没有?”

“没……没有,科长。”小六子被吴金魁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赶紧站直,“连喘气声都听不见,死透了似的。”

“死透了?”吴金魁的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目光如同毒蛇般缓缓扫过眼前这个象征着隐秘与告解的狭小木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给老子打开它!”他下巴一抬,不容置疑。

小六子如蒙大赦,立刻上前一步,粗暴地抓住告解室那扇象征着神圣隐秘的沉重木门把手,用力向外一拉!

“吱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空旷寂静的教堂里格外刺耳,带着一种亵渎神灵的尖锐感。

昏黄的烛光瞬间涌入狭小的空间,粗暴地驱散了黑暗。陈默蜷缩在冰冷的木质长椅上,如同被丢弃的破布娃娃。脸朝下,沾满尘土和汗渍的头发凌乱地覆盖着侧颊,左臂被粗糙绷带裹缠得如同粗壮的树桩,绷带缝隙处渗出大片深褐近黑的污渍,散发出浓烈的血腥、焦糊和劣质绷带混杂的令人作呕的气味。他整个人毫无生气,只有左臂绷带边缘缓慢凝聚的一滴暗红色液体,沉重地滴落在下方积着薄灰的木地板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嗒”的一声。

“嘿!真在这儿!”小六子又惊又喜,看着陈默这副惨状,脸上掠过一丝抓到猎物的兴奋,下意识地就要往里冲。

“慢着!”吴金魁低喝一声,眼神锐利如鹰。他比小六子老辣得多,一把按住对方的肩膀,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狭小的告解室里来回扫视。除了这个垂死的目标,里面空无一物。他又警惕地侧耳倾听了几秒,教堂里只剩下他们几人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信徒晚祷的微弱诵经声。他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松弛了一丝。

“拖出来!”吴金魁确认没有埋伏或陷阱,这才冷声下令,嘴角的狞笑扩大,“小心点,别让他这么快就咽气!这可是条值钱的大鱼!”他想象着把活的陈默押回去,在吴四宝面前邀功的场景,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小六子和另一个特务立刻粗暴地弯腰钻了进去,狭窄的空间让他们动作有些笨拙。两人一左一右,抓住陈默的胳膊和肩膀,像拖拽一袋沉重的谷物般,将他硬生生地从长椅上拽了下来。陈默的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头无力地垂向一边,露出了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脖颈。

“嗬……真沉……”小六子嘟囔着,和陈默毫无生气的身体较着劲。就在他们合力将陈默上半身拖出告解室门口、双脚还留在门槛内的瞬间,异变陡生!

“当——!!!”

一声洪亮得如同惊雷炸响的钟声,毫无征兆地从教堂高耸的钟楼顶端猛烈爆发!巨大的声浪裹挟着金属的震颤,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瞬间穿透了教堂厚重的穹顶和石墙,狠狠地砸在在场所有人的耳膜和心脏上!

“嗡——!”吴金魁和小六子等人猝不及防,被这近在咫尺的巨响震得头晕目眩,耳朵里瞬间灌满了尖锐的蜂鸣,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他们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动作僵硬,眼神涣散了一瞬。

混乱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钟声炸响、众人心神巨震的那宝贵的一两秒间隙,一道无声的黑影如同融入阴影的狸猫,从告解室上方悬挂着沉重天鹅绒幕布的圣坛侧后方死角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黑影的目标极其明确精准——正是被拖拽至门口、瘫软在地的陈默!

一只穿着老旧修女鞋的脚,在混乱的光影和震耳欲聋的钟鸣掩护下,以极快的速度、极其精准的角度,脚尖在陈默垂落在冰冷石板地面的右手手腕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穴位上,不轻不重地一踢!

这一踢,快如闪电,轻若鸿毛,混杂在钟声余波、特务的耳鸣和咒骂声中,微不可查。然而,就在脚尖碰触到皮肤的瞬间,一股尖锐如针扎般的刺痛感,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烙印在陈默右腕的神经末梢上!

“呃……!”原本如同沉入无尽深渊的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钻心刺骨的剧痛硬生生撕裂!陈默的身体在深度昏迷中猛地一颤,喉间溢出短促而模糊的、近乎野兽濒死的微弱呻吟!这声音极其轻微,却像平地惊雷炸响在吴金魁的耳畔!

“谁?!”吴金魁猛地甩头,强行驱散钟声造成的耳鸣和眩晕,锐利如刀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瞬间扫过声音来源——陈默!他捕捉到了那声濒死的呜咽和陈默身体那一下不自然的痉挛!目标还活着!

就在吴金魁注意力被陈默这细微反应完全吸引的同一刹那,那道从圣坛幕布阴影中滑落的黑影,借着钟声最后的余韵和混乱视线的掩护,已经如同滴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贴着高大的唱诗班座椅背后,迅速消失在教堂更深处通往神职人员休息区的幽暗拱廊入口,仿佛从未出现过。

“妈的!还想装死!”吴金魁的狞笑变成了被愚弄的暴怒,他大步上前,粗暴地一把拨开还捂着头的小六子,弯腰揪住陈默的衣领,将他上半身猛地提离地面!陈默的头颅软软地后仰,嘴唇微微张开着,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脸上毫无生气,只有那浓得化不开的死灰色。吴金魁伸出两根手指,狠狠掐在陈默的人中穴上,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呃!”又一声更加清晰、带着痛苦意味的短促呻吟从陈默喉咙里挤压出来。这一次,伴随着痛苦的抽搐,他紧闭的眼睑也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

“哈!还有气!”吴金魁眼中凶光大盛,确认了陈默的生命体征,他心中狂喜。活着的陈默,价值远超一具尸体!他立刻松手,任由陈默沉重的身体“噗通”一声重新摔回冰凉的石板上。

“把他架起来!立刻带走!”吴金魁急促下令,语速飞快,“小六子,去弄点冷水来,泼醒他!不能让他就这么昏着!快!”他必须确保陈默能清醒过来,哪怕是半死不活的清醒,才能从他嘴里撬出足够值钱的情报。

“是!科长!”小六子不敢怠慢,立刻转身,朝着教堂侧面他知道的一个水槽方向小跑过去。

另一个特务则和吴金魁一起,用力将如同沉重沙袋般的陈默拖拽起来,试图将他架起。陈默全身瘫软,双脚拖在地上,左臂那可怕的伤口被剧烈拉扯,绷带上瞬间又洇开一大片深色。剧痛如同海啸般再次席卷残存的意识,他的身体本能地绷紧了一下,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眼皮下的眼球剧烈地滚动着,仿佛在噩梦中挣扎。

冰冷刺骨的水,混杂着教堂水槽特有的铁锈味,被小六子用找到的一个破旧搪瓷盆兜头盖脸地泼在陈默的脸上、头上!

“哗啦——!”

冷水激得陈默猛地一个激灵,喉管里呛进冰冷的液体,引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他被迫睁开了眼睛,视野里一片模糊晃动的水光和扭曲的人影。刺骨的冰冷和身体各处撕裂般的剧痛,将他强行从混沌的深渊边缘拽回残酷的现实。

“说!你的同党藏在哪里?名单呢?”吴金魁那张狞恶的鹰钩鼻脸猛地凑近到陈默模糊的视野前,几乎能闻到他口中的烟草臭气,声音压低,带着毒蛇般的阴冷和不容置疑的胁迫,“说出来,给你个痛快!不然……”他冰冷的手指按在了陈默左臂绷带包裹的最恐怖处,作势要使劲按压!

陈默的瞳孔在冷水刺激和剧痛的折磨下艰难地聚焦了一瞬,看清了眼前这张恶魔般的脸庞。一股混杂着屈辱、愤怒和绝望的火焰在胸腔里焚烧。他想啐一口带血的唾沫到对方脸上,但喉咙被呛住,只能发出嘶哑的嗬嗬声。他想挣扎,身体却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水,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药物和重伤榨干了他最后的体力。

“带……走……”吴金魁见陈默眼中只有燃烧的仇恨和虚弱的抵抗,知道短时间内撬不开这张硬嘴,不耐烦地直起身,“回去好好伺候他!”他挥挥手,示意手下架着陈默往外走。

就在特务们七手八脚、粗暴地将浑身湿透、虚弱不堪的陈默往教堂大门方向拖拽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喧哗声猛地从紧闭的教堂大门外爆发开来!

“让我进去!我要见神父!我要告解!我要告解赎罪!”一个尖利得变了调、带着哭腔的女人声音穿透厚重的橡木门板,伴随着急促而狂乱的拍门声,“砰砰砰!砰砰砰!”这声音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绝望,在寂静的教堂外显得格外刺耳突兀。

吴金魁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中闪过一丝被打扰的极度不耐和警惕。这个节骨眼上?

“开门!快开门啊!主啊!宽恕我吧!”拍门声变成了疯狂的捶打,伴随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我有罪!我要忏悔!让我进去!”那声音里的癫狂和绝望不似作伪。

“妈的!哪来的疯婆子!”小六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心烦意乱,骂了一句。

教堂沉重的橡木大门被从外面剧烈地摇晃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缝里甚至挤进来一只女人枯瘦、沾着污泥的手,指甲用力抠抓着门板内侧,发出令人牙酸的抓挠声。

吴金魁的眼神阴晴不定。这个疯女人的出现,时机太巧了!他猛地拔出了腰间的驳壳枪,保险打开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清晰而冰冷。“你们两个,拖着他去后门!绕路出去!小六子,跟我去看住前门!别让不相干的人闯进来!谁敢靠近,别怪老子枪子儿不长眼!”他迅速下令,声音带着一股戾气。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任何可能的干扰,煮熟的鸭子绝不能飞了!

两个特务立刻会意,不再理会前门的疯狂喧嚣,架着脚步虚浮、意识处于半昏迷半清醒边缘挣扎的陈默,迅速转向通往教堂侧后方的走廊,打算从更隐蔽的后门离开。小六子则紧跟在吴金魁身后,两人握紧武器,一脸凶相地大步冲向那扇被疯狂拍打摇晃的教堂大门。

通往侧后走廊的拱门入口光线昏暗。两个特务拖着陈默匆匆穿过拱门下的阴影,转入这条狭窄、两侧墙壁上挂着几幅褪色宗教画、光线更加幽暗的走廊。陈默的身体沉重无比,脚步踉跄,脚尖一次次无力地刮擦着冰冷的地板。被冷水泼过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冰冷的水珠混合着冷汗沿着惨白的脸颊滑落,滴入衣领。每一次颠簸,左臂那麻木的灼痛下都传来撕裂般的冲击,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又开始模糊。

就在他们刚刚走出几步,远离了前厅的喧嚣,走廊深处一片相对安静的阴影中,一个穿着浆洗得发白、略有些肥大黑色神父长袍的身影走了出来,似乎是刚从里面的房间出来,要去处理前厅的混乱。这位神父看起来年纪不轻,面容清癯,戴着一副老式的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温和而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悲悯。他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皮面已经磨损的圣经,步伐沉稳,正好与拖着陈默的两个特务迎面相遇在狭窄的走廊中间。

“愿主赐福于你们,平息门外的纷扰。”老神父停下脚步,微微颔首,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目光自然而然地扫过被架着、半死不活的陈默,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蹙了一下,流露出一种纯粹的、面对世间苦难时的悲悯,“这位兄弟……病得很重?”

走廊昏暗,只有墙壁高处几扇彩色玻璃小窗透进微弱的光线,勾勒出模糊的轮廓。陈默的脸埋在特务的肩颈阴影里,湿透的头发遮挡了大半面容。

“少管闲事!执行公务!”架着陈默左臂的特务不耐烦地呵斥道,脚步不停,试图推开挡路的神父从旁边挤过去。

“主的殿堂,是怜悯与庇护之所。”老神父似乎并未被特务的凶恶吓倒,反而侧移一步,恰好又挡在了更适合通行的中间位置,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坚持。他手中的圣经下意识地抬起了一点,似乎想为眼前的苦难者诵念一段经文。

“滚开!老东西!”另一个架着陈默右臂的特务更加暴躁,腾出一只手,粗暴地推向老神父的胸口,想把他彻底搡开!

就在这推搡发生的电光火石之间!被粗暴拖拽、意识在剧痛与冰冷中沉浮的陈默,感觉架着自己右臂的力量骤然一松!紧接着,那只戴着黑色棉布手套、属于老神父的手,在特务推搡动作的掩护下,如同拂去灰尘般极其自然地、快如闪电地掠过他的右手指尖!

一个冰冷、坚硬、带着金属棱角感的微小物件,被悄然无声地、精准地塞进了陈默那只无力垂落、此刻恰好微微蜷曲的右手掌心!

动作之快,之隐蔽,连近在咫尺、正粗暴推搡神父的特务都丝毫没有察觉!仿佛只是神父在推搡中手臂无意的晃动。

那冰冷的触感如同电流般刺入掌心麻木的神经末梢!陈默如同被无形的针狠狠扎了一下,右手的手指猛地一颤,下意识地、用尽全身最后残存的一丝气力,死死攥紧了掌心那枚带着尖锐棱角的冰冷硬物!指甲瞬间深深掐进了掌心的皮肉里!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的意识竟短暂地凝聚了一丝清明!

“呃!”他喉咙里再次挤出短促的痛哼,身体也随之绷紧了一瞬。

“妈的!”推搡神父的特务感觉到陈默身体的异动,以为他在挣扎,立刻更加用力地勒紧了他的胳膊,凶狠地骂了一句,“老实点!”

而被他推搡的老神父,则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在冰冷的石墙上,发出一声闷哼,手中的圣经“啪嗒”一声掉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他捂着胸口咳嗽起来,脸上浮现出痛苦和一丝被冒犯的惊愕,圆框眼镜后的目光充满了不解和悲愤,仿佛在无声质问这世间的暴戾。

“走!”另一个特务对此毫不关心,只想着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两人不再理会靠在墙上咳嗽喘息的老神父,粗暴地拖着重新瘫软下去、但右手却死死紧握成拳的陈默,快步穿过这条弥漫着灰尘和陈旧气息的走廊,迅速消失在通往教堂后院的门口。

走廊里只剩下剧烈的咳嗽声和沉重的喘息声。靠在墙上的老神父,直到特务和陈默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才缓缓站直了身体,脸上那痛苦和悲愤的神情如同潮水般退去。他弯腰,动作缓慢而稳定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旧圣经,手指拂去封皮上的灰尘。镜片后的目光投向特务消失的后门方向,温和悲悯的表象之下,深潭般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冰冷彻骨的凝重和钢铁般的决绝。

他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黑色衣领,手指抚过衣领内侧一个不起眼的、用同色细线精巧缝缀的微小凸起。随即,他步履沉稳地转身,朝着教堂前厅那依旧喧闹拍打的大门方向走去,身影再次融入教堂深处摇曳的烛光与阴影之中。

教堂后门外是一条狭窄、堆满杂物的小巷,充斥着垃圾和阴沟的腐臭味。一辆没有悬挂任何标志、蒙着厚厚灰尘的黑色福特轿车,如同潜伏在夜色里的钢铁野兽,静静地蛰伏在巷子深处。车旁守着两个同样穿着黑褂、眼神警惕的特务。

“快!弄上车!”吴金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和小六子处理完前门纠缠的“疯女人”,也快步赶到了后巷。特务们七手八脚地将几乎失去意识的陈默塞进了轿车后座,动作粗暴,他的脑袋重重地磕在坚硬的车门框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陈默瘫软在后座角落,湿透的衣服紧贴着冰冷的皮椅,带来阵阵寒意。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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